蜀道难 序章 江雨洗尽白月光
蜀道难 序章 江雨洗尽白月光 (第1/2页)“一切!为了大秦!”
“大秦!”
“一切!为了陛下!”
“陛下!”
“破釜沉舟!誓守我大秦每一寸疆土!”
“死守不退!”
“死守不退!”
“死守不退!”
纵使城内人心坚定,军民一心。然而这总共只有八万兵马驻守的秦朝边城,却要独立面对着来自于城外的波涛汹涌。
举城已然死死守城七日之久,不过城内粮草终有时尽……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伏杀,二十万东齐精兵环伺渭河,枪戟肃立,煞气冲天!
而阵前还林立着约莫五十位黑袍人马,袍臂左膀上系着根赤色布带,血艳欲滴,隶书称号一“齐”!
黑云压城。
这在封军围城的沙场之上,便是那种最令人头疼的死士。
一心求死,但求你死。
同时更令人心悸的是,这数十位黑袍死士,吐蕴之间内含玄机,分明个个还都是那贵不可求的山上修行人!
此时正值秦帝督察边境渭城。
而这将近东齐举国三分之一的精锐兵马,以及五十位命贵如金纸的修行人今日环伺渭城。
就是为了图求秦帝一死!
适时秦之崛起已过十载,举国之重如日高升。
话说就在短短数十年前。
这起先还是偏安北地一隅的小国,原本只能一直在周边大国的打压下含垢忍辱。而秦历六十年,正值壮年的先帝就过劳猝死于龙凤案前,更使得风雨飘摇的秦国雪上加霜。
然而,当时年仅十九同时也是唯一的怀氏皇子却悍然登基!举一国之力革改国制!真真正正是君臣一心,国民一命!
直直吊住了残败秦国的一口气!
待得改革适应之后。
新帝更是亲自至边境督力参战!
于边境处,在新革体制下操练选拔的一万兵马,在这几十年时间内,竟第一次主动踏入城外!
这一万兵马,单是靠着对于新生大秦的切切希望和沉寂多年的不甘苦楚!单是靠着血肉堆积的凡俗身躯,硬生生拼杀忘我,以一换二!更有甚者,以一换三乃至四!
平时都是渴生怕死的秦朝软兵蛋,转瞬间化为虎狼!气势大盛!而临近的韩国哪里能够想到今天这群人完完全全不怕死的打法!
一场边境之战!顿时让周边王朝重新审视起来了这个新生“秦朝”。
至此,秦历六十三年。
于混乱北地的三国中,秦朝稳住跟脚。
秦历六十四年一载,新秦蚕食韩国。
秦历六十五年夏末,秦军侵灭晋国。
秦历六十五年初冬,秦朝一统北地。
举国召天下!立号“大秦”元历!
秦帝立名“怀孤夫”。
天下于此终定四分。
东有强齐好兵武,西胡部落分庭帐,南有老国梁盘踞,北地新生号大秦!
而正当天下以为气势正盛的大秦会成为下一个穷兵赎武的东齐,人们却又没想到,这位登基已有五载的秦帝,却力决裁军,举国发展经济,以壮民生。
于是,新生大秦又沉寂了五年。
边疆图稳,伴以国内经济蒸蒸日上。
然而,这终究还是引来了其他国家的忌惮……
一场规划许久,同时又“正大光明”的围杀,便是为了今日城头上傲然矗立的那个人!
“哼,这齐国可还真是下得了血本啊。”
这位年轻的怀氏皇帝面带玩味的笑容望着城头下的数十万敌军兵马。
“这数十万人想要与朕的渭城相互死耗?直到围城粮草尽绝,再一举破入?”
怀氏皇帝缓缓拍打着年久的渭城墙砖,灰尘擦落青苔簌簌落下,在墙角堆积成一座凸起,宛如一处新生坟茔。
“嘁,本来个个眼睛长在脑门儿上的山上修士,竟然还甘愿做王朝的走狗!”
他双手撑着身体前倾靠在城楼上,死死盯着那数十位黑袍修士。
旋即又随意朝身旁问道:“还是联系不上周遭边城?”
但听得一阵盔甲哐当摩擦,单膝跪地,砸下厚重的声响。
“回禀陛下!这齐国估计是把其北境边线的所有兵马都调围渭城,佐以修士!所有方法都已试过,末将,无能…”
面对着这位独力带领秦之崛起的传奇人物,秦之子民都对他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同时还伴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而今日若是秦帝督城却又驾崩于此,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么…”这位日后的千古一帝目光越过波涛湍急的渭水,茫然望向千里之外,眼神竟突然闪过一阵恍惚。
“她,也没消息吗?”
“陛下…这…”
“原来如此啊,朕就还真成孤家寡人了,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秦帝两袖愤然一甩,风尘大起,城墙上赫然两道骇人的深印。
“披甲!”
“备马!”
“开城!”
“朕要亲自上阵杀敌擂鼓!”
……
……
……
西岭蜀道,剑阁峥嵘。
山林云雾看似安宁静谧,实则处处剑气凌厉,横竖交织,构成一张张剑气阵网,铺天盖地,以守蜀山。
然而远处山巅霎时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眼看着就要与日同高,然后乍然坠落,剑气飒起!伴随轰轰雷鸣,破空而至,直接钉入云海!
雾气大炸!
散作星星点点金光,又凝结成丝丝缕缕的金线缠绕在光柱身旁。
待到光柱逐渐稳下身形,这才看清楚那是一把剑,造型古朴无新,剑身刻有“雪走”二字,剑镡处栓有块玉牌,上篆“梅”书一画。
宝气浮鼎耳,神光生剑脊!
由于那道剑气过于惊世骇俗,经久不散,哪怕剑已直挺挺插入云海,由天边至此的剑气路径仍留有一条金色痕迹。远远望去,宛如一道金线直接自东方拔地而起,斩开了这方蜀道青天!
紧接着一道倩丽的身影急促仓然立于“雪走”之上。
“给我!”
“开道!”
剑意顿时又震得整个山道轰然雷鸣,空谷大响。
“大胆!纵使你是梅园梅远之妹!也休得任性于剑阁放肆!”
只见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大斥一声,高升云海,而其腰间两侧各挂一枚黑色小印,一书“掌律”,一字为“剑”。
两者相撞,叮当作响。
然后飘散浮于身旁。
“拦我者,死!”
那位女子顿时披发四散,面色极其苍白,然后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取剑高举,朝蜀道之巅大喝!
“梅园梅黛!”
“跪求剑阁一剑!”
言罢脸色更显凄凉,宛若大病之人。
而正当剑阁掌律大人欲持印镇压,蜀道上的那座小草庐里便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那里是独属于剑阁掌门的小草庐。
“昔时梅远虽问剑于我剑阁,然而也留下了斜梅二剑这两招剑法,今日一把剑换还这两剑招,咳咳,倒也是一啄一饮,因果缘数啊…”
“你且接着这把‘月缺’吧。”
剑阁掌律见状,忙忙欲开口阻拦掌门。
然而还未等得剑阁掌律开口说话,便有一道漆黑残影“划拉”破空,猛然自山巅甩落云海。
草庐时前偶有冒出“咳咳”的咳嗽声音,但顿时短暂又加急的频率,却更加明确表达了草庐内那位老人送剑的坚定。
“咳咳…掌律师兄,那次出剑除逆之后,自从斩断了光阴长河…咳咳,我已经没有几年了,这把月缺,留我啊,亦无用…”
于是这位实则年岁本不大,但看似已“垂垂老矣”的剑阁掌门淡然瞥了眼云下。
但见得那位双目充斥着水雾朦胧的梅黛双手颤抖,仿佛看见了一切希望,缓缓摩挲着一把黝黑铁剑。
老人不可察觉的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咳咳,梅黛啊,你本来可以在剑道上走的比你兄长更远,却只为了一位心性本凉的帝王家,自废前程,咳咳…值吗?”
那位宛如云海仙子的女子却是凄凉一笑。
急御剑离开,一道身影背对蜀道。
片刻人影如芥。
云海四散,空留一声。
“不曾悔。”
……
……
……
“四散!保护陛下!”
“杀啊!”
“给我冲锋!”
“取秦帝人头者,封王侯!赏金万两!”
…
城外拼杀声四起,真正可谓是血流漂橹,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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