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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30

30 30 (第2/2页)

祁威当然知道他们说的老地方,松风十里,结庐之处,是他姐姐陵寝所在。姐姐年轻时功夫远高过他,江湖中并没有什么笑面虎,倒有一个笑面狐狸,那便是他的姐姐。当年四人同行,仗剑江湖,是何等意气风发,却也终因年少气盛结下不少仇家。
  
  姐姐嫁给姐夫之后不久就怀了连江,然而怀孕的这段期间正是仇家追杀最紧的时间。最后因为奔波过度难产,生下连江没多久,姐姐就过世了。从此,他远走江湖,而姐夫与王大哥则退身商州,一个接掌家族漕运生意,一个接了镖局的生意,不再过多涉足武林。
  
  姐夫一生不再另寻爱人,王大哥却完全相反。也许是怕了姐夫这种痴情可能带来的后果,王大哥一生妻妾无数,女人无数,万花丛中过,却从来不曾专情于谁。他要世云做个闺阁女子,怕也是希望她平安,唯恐她像姐姐那样,难堪江湖风波恶。
  
  此时此刻的鲲鹏号上。
  
  作为商州风波的中心人物,宋连江与王世云正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如果二人中间没有放着一尊三尺高的牵丝傀儡的话。
  
  此外,还有此事的幕后策划者,斐然殊与行歌也在列。作为一个看热闹的,行歌一向不嫌事儿大,她问道:“世云妹子,你觉得江陵少雪好看,还是宋连江宋少帮主好看?”
  
  “当然是少雪啊。”王世云不假思索道。
  
  宋连江满脸柔情蜜意顿时转空,恶狠狠地瞪着两人中间的那尊傀儡,恨不得吃了它。
  
  虽然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她喜欢他也很高兴啦。
  
  “少雪是朱雀国的大英雄,但连江哥哥却是我一个人的大英雄。”王世云又道。
  
  宋连江一脸怒容马上又撤下,瞬间换上了憨厚的傻笑。
  
  这一出驯兽一般的好戏,行歌看得目瞪口呆,冲王世云竖起大拇指,“服,我楚日天第一个服了。”
  
  “你不是叫楚狂吗?”宋连江不明所以。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行歌挥挥手。
  
  宋连江又转向斐然殊,道:“斐庄主,此事能完满解决,全仗斐庄主洞察事体,从中斡旋,解开我与世云妹妹的误会。”见一旁的行歌瞪大了眼镜,忙又道,“哈哈,当然楚少侠也是功不可没。他日斐庄主与楚少侠若有什么用得着宋连江的地方,宋连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少帮主言重了。”斐然殊微笑,却意外的有些心不在焉。
  
  倒是行歌比较积极,“现在就有一事你帮得上,以后我坐船可以免费吗?”
  
  宋连江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正面刻着宋字,背面刻着漕字,道:“这个好办。楚少侠只要持此玉牌,天下水路均可畅行。”
  
  王世云拉了拉宋连江的袖子,道:“我也想要天下畅行的玉牌。”
  
  宋连江莫名红了脸。
  
  行歌叹道:“世云妹子当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了,你是天下漕运的少夫人,何须持玉牌?你只要持宋连江,便可天下畅行了。不仅天下畅行,还多了个前后打点兼任保镖的随行。”
  
  “哈哈哈。”宋连江久违的朗笑又出现了,“楚少侠所言甚是。”
  
  王世云也掩唇低笑起来。
  
  行歌看他二人又开始夫唱妇随,顿觉太过闪耀,不忍直视,便看向一旁的斐然殊,却见斐然殊面色惨白,唇也发白,心中一惊,忙抓住他的手,“阿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宋连江与王世云终于也发现不对。
  
  “斐庄主是否晕船?”宋连江对这种反应并不陌生。
  
  斐然殊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行歌忙点住他几处穴道,让他暂时失去意识,而后将他打横抱起,向宋连江问道:“少帮主,我带他回去休息,哪一间客舱可以休息?”
  
  “除了皇帝住过的天字号其他的都可以。地字号是妙善法师住过的,也离甲板最近。”
  
  行歌点点头,急急往地字号客舱走。
  
  王世云望着行歌的背影,目瞪口呆,半晌道:“楚狂的力气……好大。”
  
  宋连江朗笑一声,道:“虽然楚少侠看起来比较瘦小,但江湖男儿,这点力气算什么!”
  
  江湖男儿……王世云目光一闪,又掩着嘴笑了起来。楚狂的行止确是看不出半点女儿痕迹,也难怪连江哥哥对她没有丝毫怀疑……江湖中人,果然有趣。
  
  另一边,行歌抱着斐然殊,心中慌乱不已。
  
  下山以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斐然殊这般虚弱了。她怕不是晕船这么简单。她见过他时常要吃一个瓷瓶里的药,那个瓷瓶上有顾字记号,想来是顾清渠给他的。究竟是什么毛病,连镇魂珠的功效都让顾清渠无法安心,还要另配药丸?
  
  行歌不敢深思。
  
  从甲板到地字号客舱,数十步的距离,行歌却走得满脸大汗。直到将他放到床板之上,她趴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拉起他的手掌与自己掌心相抵。静心闭目,默念心法,将体内至阴至柔内劲传送过去,与他的纯阳内功相合,片刻之后,她终于发现不对。
  
  斐然殊体内真气沛然,毫无平日受伤之时紊乱之象。
  
  行歌正要更加深入查看之时,抵着她掌心的那只手掌忽然五指一弯,扣住了她的五指。她猛地睁眼,见斐然殊双目湛然,唇若勾月,盈满笑意,正灼灼望着她。她险些尖叫出声,却被斐然殊稍一用力,将她拉到床上,并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嘘。”
  
  行歌眨眨眼,表示明白。
  
  斐然殊松开手。
  
  “我不是点了你的睡穴吗?”行歌低声问道。
  
  “我若能被你点晕,这几年行走江湖可能已经死过数百回。”斐然殊摇头,却笑得别有深意。行歌额上仍是一片湿汗,他素来爱洁,此刻却不推不避,甚至亲手为她擦拭汗珠。
  
  “你不舒服也是装的?”行歌忍不住轻触他过分惨白的脸。
  
  她的担心溢于言表,眼中蕴满水汽,仿佛他只要再表现出几分不适,她便要落下泪来。斐然殊爱极了她此刻来不及装疯卖傻的模样,暂且抛却他装死的目的,一把抱住她,愣是在床上滚了一圈。
  
  这感觉极好,斐然殊忍不住抱着行歌,又滚了一圈。
  
  斐然殊一生不曾与任何人如此亲近过。他已二十有七,寻常男人这个年纪,孩子可能都已经定亲了。便是武林中人他这个年纪,亦是红颜遍天下的年纪了。他知道承影过分担心他的不近女色,他也知道庄内人暗地里都在议论他的……贞操。
  
  他不是一个没有欲望的人。
  
  他只是有取舍。
  
  如果满足一时的欲望,需要与陌生的女子呼吸相闻,肌肤相触,身体交融……这已不是洁癖的问题,而是将自己最丑陋最脆弱的一面□□裸地展露于一个陌生人的面前。他的尊严不容他如此,他的骄傲不容他如此。
  
  他有偶像包袱。
  
  岂能毁于一时欲望?
  
  然而今日不同。
  
  他已然发觉自己的感情。原来他也有感情。心动,因心动而生的欲望,嫉妒,因嫉妒而生的愤怒,喜悦,因喜悦而生的满足。他曾以为的虚妄,原来并不是虚妄。那种种虚妄,在此刻都有了一个名字——行歌。
  
  行歌不知斐然殊为何抱着她滚床单。
  
  真的就是单纯的,滚,床单。
  
  她只觉得此刻的斐然殊与往日往时都不同,仿佛沾了她身上的烟火气,灵动起来。她这么想着,便觉得心中无比舒坦、畅快,笑声便逸出喉头,她情不自禁地环住了他的腰,跟着他打起滚来。玩得正起劲,突然他停住。
  
  “怎么了?”行歌询问。
  
  “……”斐然殊不语。
  
  “滚……晕了?”行歌猜测。
  
  “……”斐然殊仍是不语。
  
  “还真让我猜对了?”行歌忍俊不禁,阿斐也太可爱了吧。
  
  “……我想静静。”
  
  斐然殊的声音,有点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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