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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报复不成

第十七章 报复不成 (第1/2页)

秋阳装点着小兴安农场。
  
  接受装点的场部招待所房后那片小荒林在温柔的秋阳下显着她的幽雅和骄色。微微有些凉意的秋风轻轻拂过,哗哗作响的杨树、桦树、柳树叶渐渐变着颜色,林地里的野玫瑰、百合花、芍药花开完最后一茬,一小片一小片的小菊花开得正旺,尽情地吸纳着柔阳和风对它们的偏爱。
  
  白玉兰担任招待所所长以来,在方圆十多平方公里的场部生活区里,她最留恋欣赏的是房后这片肃静而不失粗犷的小荒林。她曾领着郑风华来到这里依偎在老白杨树下倾吐爱心。苦闷的时候,她任凭树枝树叶划脸扎身,独自走来走去,还有几个不眠之夜,在这里打发时光。也是在这个地方,她瞒着小罗演了一场与其相爱的假戏,向郑风华递上了一份无声无字的绝情书……
  
  她哪里知道,王肃大施淫威残害女知青,打她的主意被揭穿后,王大愣安排她到他分管的招待所仍别有用心,为的是在达到挑拨搅黄白玉兰与郑风华的恋爱关系后仍替他的儿子王明明打主意。王大愣总觉得有这种可能,强奸也罢,蹲了几年笆篱子也罢,她白玉兰总归是为王家生了孩子,至今,他们还不时偷偷探听孩子的下落,只是没有结局而已,但打白玉兰的主意却一直没有放弃。
  
  她在招待所当所长已经三年多的时间了,忙碌中倒锻炼了她管好农场这份小家业的才能。
  
  她开完服务员班前会,安排好一天的工作,又亲自检查了一遍小食堂和客间,然后用座垫把一沓子书一卷,悄悄溜进了小荒林靠河边那棵老杨树下,背靠树干坐了下来。
  
  这一沓子书是她让妈妈邮来的自己读高中时的全部教材。她已经列出复习计划,准备把这些学过的课程,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复习一遍。因为教育科已正式传达了国家高等院校招生会议精神和具体招生办法,明文规定,允许“老三届”的下乡知识青年报名应考,而且允许适量已婚的下乡知青报考,实行自由竞争、德智体全面衡量、择优录取的原则。主要方法是自愿报名,统一考试,地方初选,学校录取,省、市、自治区批准。这就彻底废除了从工农兵中选拔大学生,不经考试、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的招生办法,基本上恢复了*****以前的招生制度,在具备了自身的一些基本条件后,主要将取决于考试成绩。她对此很感兴趣,也满怀信心,听完传达文件,看到妈妈寄来的这套用旧了的高中课本,一个崭新的时空观念好像把这下乡九年多的光阴一桥横跨,今天和高中毕业前夕的日子一下子连接紧了。随着*****一声炮响,广播里传来了国务院关于高等院校招生考试延期半年的通知,这一突来的消息令同学们震惊,那些政治保送和学习呱呱叫的学生,有的哭了,有的难过得吃不下饭。等啊等啊,*****愈演愈烈,等得工农兵占领了大学舞台,手上老茧厚薄成了能否上大学的标志……现在,新的招生制度多么令她欢欣鼓舞啊!
  
  她从高一第一册语文课本开始,匆匆翻阅后,又翻中国历史、世界历史和数学、几何等课本,那样熟悉,那样亲切,那语法修辞,特别是那些经典古文,浏览几遍仍能背下来,还有五四运动、世界大战发生的原因、意义……当年背得滚瓜烂熟的东西,一触及,脑海里像印刷厂一块块铅字版一样,烙印犹新。这一翻,便满有把握,只要能认真复习上一遍,就可以像打有把握之仗一样满怀胜利的信心走进考场……
  
  她从第一册语文开始,认真地复习着,不知不觉场部广播站的前奏曲响了,接着就是播音员清脆悠扬的声音:“小兴安农场广播站,现在是场内午间新闻节目时间……”
  
  广播一响,就是机关下班时间,白玉兰看手表,恰好十一点半,刚要起身去吃饭,想起食堂排队的人正多,索性去厕所一下回来再复习半个小时。她走出小荒林,广播里传来了引人注意的消息:“……现在播送三队知青排长袁大炮、田野写给场党委的扎根北大荒誓言书。敬爱的场党委:正当全场广大干部、职工和家属掀起建设大寨式农场热潮的关键时刻,场内刮起了一股返城妖风,他们有的秘密组织写返城请愿书,有的不择手段弄虚作假……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不愿意再听下去,猜出是李晋和袁大炮争执得很激烈,便加快脚步进了厕所,谁知,播音员的声音贯耳,**味越来越浓,心想:广播站怎么审的稿子,扎根没有错,怎么时至如今,还用这些派性之争的激烈语言呢?
  
  机关大楼门前传来一阵嘈杂嬉笑声,这是机关干部们正朝办公楼后院的大食堂走去。
  
  白玉兰迅速回到小荒林的杨树底下,一下子愣住了——座垫上放着一个崭新的饭盒。她急忙哈下腰打开,一股扑鼻的香喷喷味扑面而来,饭盒的三分之二处放着冒热气的大米饭,三分之一是木须肉,上面还平放着一把不锈钢的小勺。
  
  谁放的呢?她四处撒眸不见人影,以为是送饭的人躲在树后头和她捉迷藏,呼喊几声却没人应,又巡视下左右前后仍不见人影。脑子里一转,断定是小罗送来的,他就是喜欢开捉迷藏的玩笑!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靠着树干香甜地吃起来。吃一口突然停住,不会是郑风华吧?不,不可能,是不是招待所的姐妹们呢?不,也不是,这不是食堂的大锅饭,只有有家的人才能做出来,肯定是小罗!小两口刚刚结婚,这是让自己分享他们新婚小家庭的欢乐呢,知道自己争分夺秒地复习,不好意思打扰。他一来就有喀唠,一唠就没完没了,是的,要不怎么上次能在小罗不知情的情况下设个圈套狠狠地刺激了郑风华呢?要是小罗知道是要刺激郑风华,也会执拗不肯的。她也只有和小罗才能干这种事情。她当了招待所所长以后,带着王肃的玷污,带着王大愣的暗算,心情压抑,苦闷时无处诉说,凭着过去的一点点交往,想和杨丽丽交知心朋友,却越交越薄。通过几次和小罗偶然的相见和谈话,渐渐感情深了,彼此信赖,犹如姐弟一样。说来这还是八年前的缘分。那是个夏锄大忙季节的中午,小罗以场广播站长的身份陪同《北大荒报》记者按王肃提供的线索,来三队采访王大愣如何深入夏锄第一线参加生产,指挥生产。不料,刚调进连队机关值班的白玉兰领路找到王大愣家时,让正挂着窗帘酣睡的王大愣丢了丑,正面典型变成了反面,新闻照片配文字见报后惹怒了王肃,责备小罗没起好作用的同时撤消了他的广播站长职务,下放到总厂修配厂当了工人。为此,白玉兰一直不好意思,小罗却总说没啥没啥……倘若相处不融洽,小罗是不会毫无戒意地跟她散步踏进小荒林而被白玉兰巧用刺激了郑风华。小罗要去给郑风华解释,白玉兰死活不让。
  
  饭后又复习了一阵子,白玉兰拿着刷洗干净的饭盒到小罗家送还时,弄得小罗夫妻俩莫名其妙。小罗判定说,肯定是人们都知道白玉兰与郑风华决裂了,是哪个小伙子在偷偷地向她表露心迹呢。
  
  这话引起了白玉兰深深的思索与纳闷儿,调场部几年来还没发现有谁对自己有求爱的征兆。谁会呢?自己作为全场轰动一时的新闻人物,谁不知道自己遭受王大愣儿子的强奸,谁不知道自己回城里生了儿子又遗弃……郑风华是肯定不会了。为了快刀斩乱麻,尽快摆脱这种藕断丝连的关系,抛弃他这种面子爱情,熬了多少个痛苦的不眠之夜,从下决心借小罗演了那场假戏之后,开始从悲切中**,又从**中自强起来,即使脑海里有一点点对悲怆往事的回忆,因怕它浸润扩大,便用强硬的克制法克制自己,立即拼命般地去跑步,跑啊,跑啊,直到疲惫不堪,身子一挨床就什么都顾不得地睡去,哪怕是晚上也不例外。她自称这是克制思想痛苦比什么药都灵的一大发明。而白天,则是拼命的工作。就这样,她排斥了三大痛苦:每逢春节回城探亲都强烈挂念遗弃的婴儿、询问又毫无音讯的痛苦;断定郑风华与自己藕断丝连又与别人勾搭的痛苦;抑制住了不再寻求爱情,让爱情感官麻木的痛苦。她把一切精力都用在管理好招待所上,成为场级劳动模范。从此,她开始变得心底无愁、胸怀开阔了,自由之神与她日夜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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