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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报复不成

第十七章 报复不成 (第2/2页)

即使真像小罗夫妻所猜,白玉兰也不会动心,不管是多如意的小伙子!她要考大学,要实现当年的宿愿,让新的生活和追求随同进入大学重新开始。
  
  但这盒饭终究是个谜呀。
  
  第二天,又是广播站喇叭响起前奏的那个时刻,她又起身朝厕所走去。
  
  暖中带凉的秋风从树尖上飒飒吹过,一片片绿叶开始从叶尖上泛黄,渐渐漫向叶边,漫向叶心,越黄越快。北大荒的天气有时奇怪,说不定哪天一股寒流掠过,还不等树叶黄起来,便飘飘洒洒地落个精光。
  
  白玉兰走到路边,忽地一转身,藏到了一棵老榆树后头,透过小荒林密密匝匝的枝条和树叶瞧着瞧着,只见从招待所后门那边闪出一个人影儿,做贼般鬼头鬼脑、蹑手蹑脚地朝大杨树下走去,一进林子,便迈开了大步,踏得蒿草、碰得树叶哗哗作响。
  
  啊?是他?王明明?
  
  白玉兰的脑袋“嗡”地一声,像忽地飞出一群蜜蜂,眼前一阵发黑,接着就闪闪地飞出了一串串金花。她镇静住自己揉揉眼睛,又仔细一看。是他,确确实实是他。大约是一个多月以前,听三队来场部办事住宿的人议论,说是他刑满释放回来了,自己并没介意,怨恨一闪念也就在脑海里消逝了。真没想到,他竟死皮赖脸地找到这里。再仔细看时,王明明已走到大杨树下,放上了一个饭盒,她脑海里一下子闪出八年前的一幕。那是一个夏锄大会战的日子,自己和郑风华的恋爱关系已经公开化、舆论化,他还往自己的田垅休息处偷偷地送葱油饼,如今又偷偷送大米饭,真是万变不离其宗……
  
  她进了小荒林往前走几步,两只愤怒的眼睛火气闪闪地盯着王明明,他放下饭盒一起身的那瞬间,那对小眼睛、那皱巴巴的脸皮,是那样眼熟,遭强奸时那恶狼般凶狠的架势在脑海里闪现出来。几年来,强行控制和修心养性忘记痛苦的平静心态,让他这偶尔出现给搅翻浆了。
  
  王明明瞧瞧前后左右,把一个饭盒放在大杨树下的座垫上,麻利地转身就走。
  
  “站——住——”
  
  白玉兰怒喊着冲上去,不顾脚上荆丝蒿棵的磕绊,不顾树枝七股八叉的挂扯,在小荒林里趟出了一片呼啦啦声。
  
  王明明扭头一看是白玉兰,听到议论的和想象的白玉兰应该是像霜打的秧苗一样,怎么呼呼地像只老虎?喊声如雷贯耳,像头顶炸响的霹雳。他吓破了胆一样,心跳加快,腿软得像柳条儿,怎么使劲双腿也快不起来。
  
  一阵微风吹过,飘落下来几片树叶。
  
  白玉兰跑着追着,见王明明已出了小荒林,哈腰捡起一块半拉砖头,“嗖”地一声,砖头擦枝蹭叶贴着王明明的后脑勺“叭啦”一声落在了他跑步抬起的右脚跟上。他“哎——哟——”一声,疼得蹲了一下摸了摸砸伤处,一瘸一拐地跑起来,又回头看时,白玉兰手里攥着一大把柳条发疯似的穷追不舍,瞧那架势要是追上来,非把自己打个好歹不可。
  
  终于跑出了小荒林,他拐过招待所的山墙,斜偏着拐过招待所正门上了一条小毛毛道,朝公共汽车站跑去。穷追不舍的脚步越来越近,在耳畔“呱哒呱哒”地响着,那样可怕,简直像**炸响贴着地面滚滚而来。
  
  “站不站住?”白玉兰只差一步就追上他了,愤怒地喊着,扬起柳树条猛地朝他脑袋抽去,“哎呀——”的尖叫声伴着抽落的柳叶从他头顶向四处飞扬。
  
  王明明双手捂着脑袋,迈出左腿,右腿直打摽,脚腕子一疼扭了筋,“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八年前没打着你,之后我发过多少狠,就是没碰上你!今天送上门来了……”白玉兰喘着粗气,咬着牙,耸着肩,高举起柳条又是两下。
  
  “饶——命——啊,救——命——啊——”王明明一会儿双手抱脑袋,一会儿捂脸,左闪右躲,哪下子也没躲过去。枝条抽落,碎叶纷飞。
  
  哭喊惊动了招待所的过路人,把他俩围进了一个圈子里。
  
  陈丹娅从招待所房间里透过玻璃已看明白,呼呼地钻进了人圈,张口气喘地问:“玉兰姐,怎么,这家伙又兽性发作?”
  
  她遭王肃骗奸的事情不知怎么悄悄传遍了机关大楼,她悔于当时年轻敬畏领导,为当一个财务科的出纳员失了身,继续在那岗位上羞于见熟人,要求来招待所当了出纳。年复一年,她渐渐成熟自立了,悔恨往事,更痛恨王肃、王大愣这一把子人。
  
  杨丽丽来招待所看望客人,靠近人圈看明白以后,想起自己当年死皮赖脸追求王明明而被他蔑视,八年前的嫉恨变成了眼前的脑羞成怒:“玉兰姐,我看你够宽容的了。”
  
  白玉兰又举起柳条时,被身后伸出的手抓住了:“住手!”
  
  她回头一看是张晓红。
  
  “张场长,张场长,”王明明抱住张晓红的一条腿仰起脸,“你给我做主呀,她……平白……无故打……人……”
  
  张晓红问白玉兰:“是这样吗?”他问完又有点儿后悔,觉得这一问很不严密。
  
  “你说呢?”白玉兰眼眉一立,狡黠地问。
  
  “噢……”张晓红有点儿尴尬,“我明白了,你是旧恨新报吧?”
  
  白玉兰白棱张晓红一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呼出,没有回答。
  
  张晓红为解除自己的尴尬,回避开白玉兰的目光问王明明:“白玉兰总不会在大道上见到你就追打吧?”他对白玉兰已没多少好感,特别是她和郑风华的事,简直是固执过分,或者叫卖弄,或者是胡搅蛮缠。一个被人奸污过的姑娘,况且又生了孩子,只要对方不说撒手,哪怕是有一点点意思,都应该积极主动地去争取对方,而她却在一边装什么清高!
  
  “她……在小荒林……里复习功课,”王明明有点儿结巴,见到张晓红胆壮起来,再说,有这么多人围观,不至于再挨她的打了,声音大了,“我给她送大米饭,不要就不要呗,还打人!”说得很委屈。
  
  张晓红问:“你没有不规矩行为?”
  
  “没有。”
  
  “没有?”白玉兰怒不可遏的样子,“你死皮赖脸,没安什么好肠子……”说着举起柳条又要打,被围观的人拽住了。
  
  王明明也来了劲:“死皮赖脸?我昨天送的你还吃了呢!”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
  
  “你——”白玉兰气得噎了半天,“你这个癞皮狗,我昨天根本就不知道是你送的!”
  
  张晓红有点儿莫名其妙:“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明明说,白玉兰也抢着说,大伙儿算是听明白了。
  
  张晓红问王明明:“你偷偷给人家送饭,什么目的呢?”
  
  王明明见张晓红能为他解围,心里一阵感激,也就说了真心话:“有人说,我俩都有了孩子,她和郑风华也崩了,只要我殷勤些,她会嫁给我的……”
  
  围观的人议论起来了:
  
  “真不要脸!”
  
  “强奸还能强奸出老婆来?”
  
  “还以为是王家(王肃、王大楞)称霸小兴安农场天下呢!”
  
  ……
  
  “你——”白玉兰气得脸青一块紫一块,“你满嘴喷什么粪?你……”她举手又要打,被张晓红拽住了:
  
  “王明明是在你身上犯下了罪行,但他已经受到国家法律的制裁,判了七年劳改。他有这个想法是他的,你不理他就完了嘛!”
  
  “你说得轻松!”白玉兰把怒气指向了张晓红,“七年劳改?七年劳改就能弥补给我带来的身心摧残吗?我知道你和王大愣穿一条裤子,你,你躲……躲……了……”她拼力推搡开张晓红,举起手里的柳条时,发现王明明没了,拨开人群一看,他正兔子般狼狈而逃,她指着王明明的身影大嚷:“早晚我要出这口气,跑,你跑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王明明头也不回地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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