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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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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
  
  阳春三月。
  
  万物复苏,春和景明,柔嫩的枝条泛起层层新绿。清风绵绵吹来,送来阵阵花儿的清香。
  
  清晨,天气晴好,乍寒还暖。一条幽静的山野路旁,满是绿雾蒙蒙的翠柳。春风拂动,柳枝摇曳,柳行间还不时闪回南归的剪燕。
  
  然而——
  
  就在这一切美好得像诗境一般的初春朝晨,却在远处急驰来了一辆深蓝色的马车。马蹄飞奔,垂挂在马车上的马铃狂乱地摇响着,幽静的山路顿时黄土四起,林鸟惊飞。
  
  那辆跑来的马车好像并不大,只是很私密,由两匹高头大马牵引着。木制的车蓬,木制的蓬顶,就连车门也是全木制的,惟独可以透气的地方便是车蓬的侧面和前端的一个只有一方绢帕大小的车窗,但却还以竹帘遮掩。
  
  由于马车驰骋的速度很快,再加之木质的车轮和不算平坦的土道,让这原本就不是很舒服的马车就更加不舒服了。坐在车蓬外的两名青年男子不知是早已习惯了这种颠簸,还是有什么急事,他们躁急地驾着车,只恨不能把它驾得飞起来,就像生怕有仇家索命来似的。
  
  有力的马蹄声空旷地回响在山野里,两名青年男子沾了满身尘土,望了望天色,其中一名稍显清瘦的青年男子有些担忧地问着旁边驾车的壮青年。
  
  “大哥,你确定这样稳妥吗?”
  
  “能有何不妥?!”
  
  壮青年的口气很冲,边说还边抛给了他一个胆小如鼠、不成大器的眼神。
  
  “可是……”
  
  “可是什么!”
  
  壮青年没好气地打断他,又颇具威严地命令道,“去!看看她醒了没有!”
  
  马车飞驰,疾风拂面。
  
  清瘦青年不敢多言,只得在很颠簸的马车上艰难地回转过身,从身后的小窗向里张望。
  
  车厢内还算宽敞,但看竹帘抖动的程度就可想而知,那一定不是很舒适。车厢内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位姑娘躺在里面。
  
  那位姑娘,肤色莹白,一头长发松松地盘在脑后,但却有些凌乱。她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厢内,虽然是昏睡过去,但却仍然有一股灵然的气韵。
  
  清瘦青年有些微微脸红,不禁想起初见这位姑娘时的情形……
  
  那是他和大哥刚刚从翼州的真定前往中山的途中……
  
  黄昏将至。
  
  在一条苍凉的驿道旁,他们忽然看到一位身穿怪异白色长衫的姑娘晕倒在路边。要是换作常时,他们一多半是不会理睬的,但是这位姑娘的穿衣打扮实在是太怪异了,所以不得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止了马车,走到路旁。
  
  他轻轻扶起了姑娘,却当下惊住!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相貌如此妍丽的女子,她肌肤莹白,双眉似柳,樱唇由于晕倒有些微微泛白,但却依然没有减弱她身上那恍若仙子下凡的风韵。她的头发柔顺淡黑,却梳了一个他不知是什么式样的发髻,而她身上的衣物则更是让人如坠雾中。
  
  他问大哥,这是什么装束?
  
  但是,大哥也答不上来,只是说,管她什么装束,先弄醒再说!
  
  于是,在他的轻晃和呼唤之下,姑娘果然醒了。她慢慢睁开了眼,棕色的眼眸就宛若是碧波中的明月,朦胧且深幽。
  
  见她醒转,他高兴地轻呼,可是大哥却一把拨开他,向姑娘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何以衣着如此怪异?”
  
  不知姑娘是还没有彻底清醒,还是被大哥那凶恶的模样吓到了,她只是困惑地上下打量着他们,而后便闪现出了一抹慌乱。他看得出,那已经是她在极力地克制了。
  
  他诧异,又问,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吗?何以独自一人昏倒在路边,你的家人呢?
  
  这下,姑娘终于有反应了,她慌慌地抓住他的袖摆,颤抖着重复着两个字“任芯”。
  
  他不明白,反问,什么“人心”?
  
  可是,大哥却没了耐性,一把抓住姑娘的纤腕,急吼道,“你到底是何人?!”
  
  姑娘好像是被大哥抓痛了,急欲挣脱,但她哪里有大哥的力气大呢?眼见挣脱不开,她慌了,颤抖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哪里?”
  
  大哥见她一脸惊恐茫然,松了手,审视着她,沉声道,“你当真不知这是哪里?”
  
  姑娘摇头。
  
  大哥沉了半晌,告诉她,这里是翼州的中山境内。
  
  这下,姑娘更慌了,嘴里还喃喃着什么她怎么会来到这里,翼州的中山是哪儿,她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他听不懂姑娘的话,她的话就好像她的装扮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可是,让他吃惊的是,姑娘竟然紧接着反问他们何以穿的如此怪异,而且还驾着马车?
  
  他怔愣住!
  
  大哥也怔愣住!
  
  只剩下姑娘那惶惶不安的眸子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大哥有些怒了,大声吼着,“你才怪异!”
  
  于是,姑娘仰起头,再一次地打量起他们,但却好似越打量姑娘眼眸中的惶恐就越胜上一分。当时他想,难道姑娘是看出了他们的身份?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姑娘居然又问出了一句让他和大哥全都惊天骇地的话——
  
  “这里是什么朝代?”
  
  当下,他和大哥就全懵了,恍若大山般僵在原地!
  
  与预料的一样,大哥这下更怒了,斜着眉毛,狂吼着咆哮道,“你拿大爷开心吗?!”
  
  姑娘连忙摇头,掩不住惊慌的眼眸中也好似涌出了泪光,她抖成一团,错乱地说,“我只是想确认啊!”
  
  又是一句听不懂的话。
  
  可是,大哥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眯起眼睛,淡淡地笑了下,告诉姑娘,现在是大汉朝建元六年。
  
  接着又追问了一句,“姑娘你好像不是中原人吧?!”
  
  但是——
  
  姑娘却没有回答大哥,她恍似在大哥告诉她这是大汉朝后就霎那间凝固了。她眼神空洞,面色苍白,泪水滴落,就好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纸人,只要清风微微一吹就会飘舞在空中,然后渐渐远去消散无踪。
  
  终于,姑娘又再次沉沉地昏了过去。
  
  他惊呼着,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可是却怎么也叫不醒了。他问大哥,这可如何是好?而大哥却说,带她上路!
  
  他惊住!
  
  震悸地看向大哥!难道大哥是……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大哥见这位姑娘容貌秀美,又好似不是中原人士,这样便无根无源,更易找到买家。他们在经过一家驿站暂歇时,大哥不知是从哪里弄来了一套女儿家的衣服,要他给姑娘换上。起初,他曾劝谏大哥,不要把这位姑娘卖到妓馆。可大哥说什么也不听,还痛骂了他一顿,说这可比杀人赚银子要容易得多,杀手是没有感情、没有善心的!
  
  他无言以对!
  
  是啊,他们何尝有过善心,要是有的话怎么会去做杀手,要是有的话他们又何尝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最后,他顺从了。
  
  但是,他是断然不敢轻薄了这位像仙子一般的姑娘的。他在驿站里找来了一位打杂的青年女子去帮姑娘换衣服。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名打杂的女子才从马车里出来。出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那位姑娘的衣服也太奇怪了,我弄了半晌才帮她弄好,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帮你了!”。
  
  他苦笑了下,把赏银给了她,那名女子才怏怏地离去。
  
  后来,大哥又命令他把姑娘换下来的衣物全部烧掉。他没有办法,只好照做。可是,他却偷偷把姑娘那件怪异的白色长衫留了下来,其实他也不清楚留下它要做何用,只是觉得姑娘在穿着它的时候就好像是天上飘浮着的白云。于是,他就留下了它,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好,不让大哥发现。
  
  接下来的两天,他和大哥一直都在赶路。大哥说,等赶到中山县城时就把她卖给那里最红最有名的妓馆怡春院。
  
  他无奈,只得点头。不过,让他最为忧心的还是这位姑娘自从那日晕昏过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再醒来。有一次他试探着问大哥是不是找个大夫来瞧瞧,但大哥却怕惹人绯疑,十分地不赞成。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三日,再这样滴水不进该如何是好呢?
  
  想着想着,清瘦青年的眉头渐渐地纠结了起来。
  
  这时——
  
  一旁驾车的壮青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甩马鞭,躁怒道:“醒了没有啊?!”
  
  清瘦青年微一脸红,连忙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车内,转回身,才应道:“还没有。”
  
  “丧气!”
  
  壮青年郁愤地咒骂了一句,满脸阴霾,浓眉紧挑,“大爷忙了半晌,倒头来再变成个死人!”
  
  “她没死。”
  
  清瘦青年稍有不满地小声嘟咕了一句,怎么能咒仙子姑娘死呢?
  
  “现在是没死!再睡上两日就离死不远了!!”
  
  眼看到手的生意就要泡汤,壮青年怒火满腔,却又不知该向谁发作,只得拿起马鞭又狂甩了两下,看来只能是更快些赶路了,如果再晚些,恐怕真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壮青年的马鞭频挥,马车愈发激烈地飞驰起来。
  
  木质的车轮急碾在坑洼不平的土道上,车蓬抖动,马铃乱摇,竹帘掀飞,丝丝凉风带着四起黄土的呛味灌入了车内。
  
  李芫侧躺在木板铺底的车厢内昏睡着,一件淡黄色的曲裾深衣饰于身上。她的面色有些苍白,长长的眼睫浓密地合拢着,原本润泽的嘴唇也在此时显得有些干涩。由于马车的速度太快了震荡得厉害,李芫的头不时地磕碰在木板上。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数不清的多少下……
  
  “嗡——”
  
  一股浓重的钝痛感沉沉自李芫的头部传来!
  
  可就在这时——
  
  马车的车轮却又不偏不倚地轧在了一块大约拳头般大小的石头上。
  
  飞驰的马车,离箭的速度,其结果就是——
  
  马仰车翻人纷飞!
  
  也许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让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驾车的壮青年只顾快些赶路、飞驾马车,哪里会料到有如此突发的状况,所以亦没有任何准备,就已被马车甩出了几米开外,重重地弹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后才被重跌在地,顿时口内一腥便晕了过去。
  
  清瘦青年则多亏了马车的车蓬在翻倒时挡了他一下,才幸得没被抛飞出去,只是受了些许皮外之伤。
  
  一旁,马儿喘着粗气费力地从地上挣扎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黄土,尾巴扫了扫屁股上的灰尘,便瞪着两只圆滚滚的大眼,滴溜溜凶巴巴地瞅着不远处一棵柏树下晕昏过去的壮青年,“呼呼”地吐着粗气。
  
  哼,谁让他没命似的打它屁股!
  
  清瘦青年见此状况,连忙从地上摸爬起来,顾不得掸掉身上的尘土,便快步跑到了柏树下,一把托扶起壮青年,连声急呼:“大哥!大哥!醒醒!!醒醒啊!!!”
  
  不远处的柳阴旁。
  
  脱辕翻倒的马蓬内。
  
  李芫在刚才那一瞬间天旋地转的翻飞中,终于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她沉沉地摇晃了下脑袋,费力地睁开眼睛,顿时,全身便传来了几乎要散架的酸痛。
  
  这是怎么了?她这是在哪儿啊?
  
  头脑昏沉,四周阴暗。
  
  她艰难地坐起身子,却突然发现——
  
  “啊—————”
  
  尖锐的惊叫声几乎是以电闪之势穿透林间。
  
  苍凉古道。
  
  绿柏丛林。
  
  无数鸟儿被惊起,扑簌簌地拍着翅膀腾飞起来。
  
  柏树下。
  
  清瘦青年闻听惊叫声,先是一愣,随后便意识到了什么,轻放下臂弯中的壮青年,然后又立刻飞奔到了翻倒的车蓬旁。
  
  “姑娘你醒了!”
  
  掩饰不住的欣喜流露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一直昏迷了四日的姑娘却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清醒了。但是,一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他的心一揪,连忙又问道,“姑娘没受伤吧?都怪在下的大哥把马车驾得太快了,没有伤到姑娘吧?”
  
  李芫哪里还顾得上受没受伤,一把拽过他的袖子,指着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急急慌慌地问道:“这……这……衣服……”天哪,难道是那两名男子趁她昏睡之际,私自替她换的?
  
  清瘦青年看了她一眼,立刻脸红着摇头:“姑娘不要误会,衣服是在下让一名女子给姑娘换上的。”至于是什么原因,他没有提及,总不能告诉她,是他们想把她卖到妓馆去吧。
  
  李芫惊疑地凝视着他。
  
  是这样吗?不过看此人的神情也不似说谎,也许是她那身现代的装扮太过醒目,不便上路,所以才好心替她换的吧。算了,以她目前的状况而言,还是信人的好!毕竟昏倒之后,人家并没有把她这个穿着怪异、来路不明的陌生之人丢弃在路边,而是带在了路上,就此可见应是善人,她还何苦计较那些身外之物呢,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她该何去何从吧?
  
  李芫深思。
  
  看来不接受现实是不行的。总不能还像上次一样失措绝望得泪流满面晕昏过去,甚至还幻想再次晕过之后就能回到现代吧。事实证明她回不去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找到可以回去的契机,就像她来时那样。
  
  来时那样……
  
  是啊,记得当时是那个檀色的木盒突然发出了一团五彩的光芒。然后,瞬间天动地摇,云卷风啸。失措中,旁边的任芯好像是说着什么对她伸出手来,她慌乱去抓,可是却被自任芯那里射出的一团白色光芒弹了出去,续而跌入了一团黄光里,顿时全身便如被火烤,就那样,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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