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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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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芫思忖着。
  
  那也就是说,那个檀色的木盒是绝对有问题的。虽然她还不清楚能否在这个时空找到那个木盒,也或者这个时空根本就不存在那个木盒,更或者就算找到那个木盒也不见得还会有上次的巧合,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至少这也是唯一让她变得坚强一点的动力,否则她也许还会像刚穿越过来时那样绝望崩溃般地晕昏过去。
  
  其实,她远没有别人眼里看到的那样坚强和完美。不过,就算她再绝望再无措,她也要找到一个人——任芯。
  
  她知道,任芯也一定被带回到了古代,否则那团白光就解释不通了,可是她担心的是,任芯是不是也和她同在一个朝代。当初她周围笼罩着的是一团黄光,而任芯却是白光,而且她穿越后醒来也并没有看到任芯,且搭救她的两名青年男子也不曾提及除她之外还见过其她身着怪异服饰的女子。所以,她无法绝对确定任芯的下落。
  
  “唉……”
  
  李芫长长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又怎么会让她遇到了这种事情呢?她现在好想家啊,想爸爸、想妈妈、想……易枫,不知这辈子她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们?
  
  清瘦青年见李芫一会儿低落,一会儿振奋,一会儿又摇头叹息,心下困惑不已。他不清楚这位姑娘的来历,就好像她真的是九天下凡的仙女,飘然而至。
  
  他对她的一切都感到新奇,甚至是一举一动、举手投足。可是眼下他却没有那个空闲,当务之急还是大哥要紧。
  
  他漠视李芫的出神和叹息,忧急道:“姑娘若没有不妥,在下也就放心了。可眼下,在下的大哥却被刚才的马惊车败伤到了,能否请求姑娘先为照看一下,好容在下到城里去请大夫?”
  
  “嗯?”
  
  李芫还在恍惚着,隐约中好像听见有人伤到了。几乎是一种条件反射,那种医生的职业感立刻从身体的每个细胞里渗透出来,刹那间,她陡然清醒,立刻振作起来,正色问道,“有人伤到了?现在在哪?”
  
  青年没有料到她突然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眸中也在瞬间闪烁出了一种灼然的光芒,仿佛方才的迷茫和失落不过就是他的错觉。
  
  “在那里……”
  
  他回过头,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又回看向她,“姑娘要做什么?”
  
  李芫歪着身子望了望,可是坐在翻倒的车蓬里视线很是有限,于是她只能忍受着从身上传来的钻心疼痛,用尽全身力气地往外爬。
  
  她不知是否是她刚穿越过来时过分的紧张和精神上的崩溃而造成的身体虚弱,还是她昏迷的时间过长而导致的虚弱,总之她只能爬行,而且还是每爬一步就仿佛有无数根锋针在戳刺着她的身体,好像她身下的并不是木板而是刀山。短短的车蓬竟让她觉得有天涯般遥远。
  
  车蓬外的清瘦青年见她面色苍白地急欲往外爬,连忙伸出手来扶住她,把她轻柔地拉出了车外。
  
  清晨的阳光,好像刚刚被洗涤过一样,透过斑驳的树影洒照着林间,挂在柏树叶片上的露水还很浓重,压得叶子纷纷深深地低垂下来。
  
  清风轻轻吹过,一股春露湿润的气息和花草醉人的芬芳飘过心房。
  
  李芫虚弱地从车蓬内爬出来,软软地直起身,然而就是那一点淡淡的清风都使得她一阵虚晃,刚一微微立身,便顿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就在她摇摇欲坠之际,一只手给了她支撑般的存在。
  
  “姑娘,你还好吧?”
  
  轻轻的语气却透露出无比的担心,清瘦青年扶着她的肩膀,忧心地看着她。她太虚弱了,只是从车蓬内爬出来,就好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甚至还娇喘吁吁。
  
  李芫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用力稳了稳心神,敛眉低声道:“先去看看伤者吧。”
  
  青年微怔。
  
  她要做什么,不会是想为大哥诊治疗伤吧?开什么玩笑,且先不说她会不会医术,就凭她现在自身的情况恐怕也不比大哥好到哪里去吧?!
  
  “姑娘,你只要替在下看着马匹和大哥就好,至于……”
  
  “不要再多说了!”
  
  李芫还没等他说完就急急地打断了他,眼瞳直直望着不远处的一棵柏树下,应该就是那个人吧,“现在救人要紧,你先扶我过去。”没有办法,她现在浑身无力,只好麻烦他了。
  
  青年惊住,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一僵。她真的是要打算救治大哥?可是她通晓医术吗?
  
  清晨的阳光折射进李芫的眼眸里,淡淡的竟恍若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春风拂过,林间叶片上的露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闪耀的水滴仿佛银光般璀璨在她身体周围,使她显得更加清丽脱俗。
  
  李芫还在等着身边人的配合,可是却不见丝毫反应,渐渐地,她不禁皱起眉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反应还这么慢,难道他不知道性命悠关的道理吗?柏树下的那个人一看就是伤势不轻,不然是不可能造成昏迷的。再从他的姿态上看,则更有可能是脑部和内脏部都并伴有多发伤。如果不及早救治的话,及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扶我过去!”
  
  李芫有些愠怒,回头责厉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她现在全身无力、四肢酸软,她早就飞过去了,哪还有在这儿发呆的空闲。
  
  青年被惊醒,几乎是脑中一片空白的状态下,他竟真的搀扶着她向树下走去。
  
  古道旁的柏树下。
  
  那名驾车的壮青年还在昏迷着。他趴卧在土地上,身体微微蜷缩,束发的巾帻早已脱落,头发有些凌乱,面色苍白,神露痛容,薄薄的冷汗浸湿了襟领。
  
  李芫瞧着他,一阵恍惚。
  
  原来就是早先那个对他凶神恶煞的青年男子啊,没有再细想什么,直觉告诉她,他的情况很不好。
  
  蹲下身,李芫边测量他的脉搏边询问身后的青年:“他是如何受的伤?”
  
  青年呆呆地望着她:“是被马车抛飞出去的。”
  
  “那就是高空坠落了?”
  
  虽然青年对李芫的问话感到有些陌生,但还是能听懂其意的。
  
  “是从高处跌落下来。”他回答道,然后又指了指面前的柏树,“不过大哥好像又撞到了树上。”
  
  听着青年的叙述,李芫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致的过程她已经知晓了,多半就是马车驾得太快,酿成了车祸。想着,她又狠狠地瞪了两眼趴在地上的壮青年。怪不得她浑身犹如散架,原来正是他的杰作。看来超速驾驶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啊。
  
  树荫下的柏树旁。
  
  时间在她的检查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终于,李芫已经基本上对壮青年的神志、面色、呼吸、脉搏、瞳孔、体位、出血程度、伤口大小、皮下淤血青紫状况等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接着,她为了全面了解、避免漏诊,决定褪去壮青年的衣物以便进一步检查是否还有致命伤。
  
  可就在这时——
  
  “你要做什么?!”
  
  身后的清瘦青年见李芫要去解大哥的衣带时,恍若那个痴呆的梦境骤然惊醒了,他突然一个箭步窜上来,牢牢抓住了她的手。
  
  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在帮他检查啊……”
  
  青年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那……那你也不能脱男人的衣服啊?!”难道她都不懂男女有别吗?
  
  李芫从地上起来,好笑地看着他:“不脱衣服我怎么检查啊。我原来还一直以为汉朝是很开放的呢,原来也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啊。”
  
  “嗯?”
  
  青年没听太明白。什么叫“原来一直以为”?
  
  李芫没有理会他的诧异,只是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侧过头,轻声对他说:“在一个医者看来,当他面临危及病人性命的时候,男女之分就已经不重要了,他面对的只是一个脆弱的生命,一个等着他去解救的生命。”
  
  她望着他,眼神中没有半点恍惚,就像河边流淌的小溪,澄净而清透。
  
  青年再一次震慑住!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如果她是对的,那为什么大夫给女子,尤其是给富贵人家的女子看病时,都要浮绢诊脉,甚者是要隔幔诊治;可如果她是错的,那为什么他又觉得这种新奇的想法很有道理呢?
  
  就在青年还在恍神地沉思中,李芫已经褪去壮青年的上身衣物,露出了宽厚的胸膛,仔细地检查着。
  
  似乎觉察到眼前有一片白色,青年蓦然回神,还是本能的想要阻拦,却被李芫严厉地呵斥声震了回去。
  
  “你想要他死吗?!”
  
  “我……”
  
  青年的手顿在空中,怔怔地望着她。
  
  他当然不要大哥死,可是眼前的这位姑娘真的能救治大哥吗?其实,他是应该早早地就去城里请大夫的,而不是任由一个姑娘来胡乱医治。
  
  虽然她的行事做派有异于其他常人,但要论医术恐怕还是远远不及城里那些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吧,毕竟行医多年的经验是不会有假的。
  
  可是,这个姑娘说的话和从她眼眸中直射出来的光芒又无疑使他折服。他该怎么做?是继续任由姑娘放手去治,可是万一她医术不精,耽搁了大哥那该如何是好;还是他应该现在马上制止她的诊治,而后快马加鞭地赶进城中去请老成的大夫,可如果万一他没有及时赶回,大哥就因不治而亡,那岂不是更糟!
  
  到底该如何做才是上策呢?
  
  青年还在焦急地思虑着。
  
  清晨的柏树下。
  
  李芫却早已把衣服重新给壮青年盖好了,然后她抬起头,审视着一旁的他,半晌,低声问道:“你不相信我吗?”
  
  青年惊诧地猛然抬起头。
  
  要说他相信她那是不可能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来自哪里,又何谈相信与否?不是他小看女子,在他熟识的人中也是有女子行医的,且医术也相当出色,但是她们与她的诊治手法完全不同。
  
  所以,他从心底里不信任她。刚一开始他只是被她异于他人的气势和言语给震住了,一时间没能思考便就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后来他又是被她不同于一般大夫的诊治手法给迷惑了。现在细细想来,他怎么会真的去相信一个年方看似还不到二十的年轻女子呢,真是荒唐得很啊。
  
  李芫深深地凝视着他,终于,她轻叹了口气,然后——
  
  “头颅部,头皮有轻度挫伤,头皮下有轻微血肿,可能还会有轻度的脑震荡。腹部没有明显的创伤,但上肢锁骨处已经骨折。其它身体部位没有明显创伤,只是一些擦伤而已。至于昏迷的原因,则很有可能就是头颅部的伤势所致。”
  
  清晨,阳光格外的清透,鸟儿欢快地在林间迂回。清风吹拂,树叶微颤,晶莹般的露水闪耀地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阳光璀璨着,露珠璀璨着,树叶斑驳着,高耸入天的柏树也在清风中发出了沙沙地轻响。
  
  柏树下,就在那一片明亮的耀眼中。
  
  迎着阳光,李芫轻轻地一字一句地陈述着伤者的病情。没有一丝多余,亦没有一丝不足,恰到好处直击重点。
  
  站在一旁的青年怔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你大哥的伤势。”
  
  她仰起头,灼然地看向他。
  
  青年僵硬住!
  
  他错愕地望住她。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她刚才的话,但是她的眼神却在告诉他,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大哥的伤势。
  
  天啊!世间真有这样的奇女子吗?不用细细诊脉,不用多方推敲,就能在短时间内准确无误地断出病症?!
  
  他彻底地被惊骇住了!
  
  李芫见他没有说话还以为是自己仍旧没有被信任,便独自扶着柏树的树干,一下一下艰难地站起身。
  
  “如果没有把握,我是绝对不会延误你去请大夫的,更何况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就算不能医治好你的大哥,我也会在请来大夫之前尽量替你争取时间,做好最基本的急救护理。”
  
  她的目光真诚,语气中肯,青年心下不由得一阵惭愧。
  
  “姑娘……”
  
  “我没有怪你,你怀疑我的医术是很正常的,我能理解。”
  
  她灿烂地笑了笑。谁能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子呢?尚不论这是在两千多年前的古代,就是换作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恐怕也是司空见惯吧,又有什么好责怪的呢。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林间的清新空气,逝去眼中的疲惫:“如果你同意,我会尽量治好你的大哥;如果你仍然不相信我,当然也可以去请别的大夫。”
  
  虽然医疗设备很是有限,但幸好这人伤的也不是太严重,基本上她还是可以应付的。
  
  青年一听连忙说:“我相信!”
  
  李芫微笑,就知道她的医术一定会让人臣服的,随即她便展了展腰身,振作了一下精神,再次投入到“战斗”中去了。
  
  这次,身后的青年再也没有了怀疑,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
  
  他知道,她一定可以治好大哥,虽然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话,也并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医者,但是他愿意相信她。这是个奇女子,从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这样认定了,而现在他更加认定了这个想法。她是上天派给他的奇女子,一个胜似仙子的奇女子。
  
  所以,等大哥醒来后,他一定要对大哥说,他不要把她卖到妓馆,他要留下她,留在他的身边,他会守护着她,守护着这个让他既钦佩又新奇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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