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梧桐新箫咏璇玑•下
23 梧桐新箫咏璇玑•下 (第1/2页)莳杰怎肯放过此等良机,一路叫吃连追,快的让韵央搓手不及,白马旋风起浪,一大一小,挂星接应,圈里圈外,黑子竟无还击之力,本已抢占之田地竟在两盏茶内全数拱手奉还。
说到底,还是他能下得狠心,丢卒保帅,才可收复失地,迎头挺进。
这边气氛紧张,二人目不转睛,窗边那两人却半晌无语,似在观棋,却又心神不定,无意间已将整个屋子瞧个透,观个切,竟无一丝感觉。
清妩才回神就见案上两柱香已尽,棋盘边韵央落朗认输,直言,“王爷棋艺高超,韵央佩服。”
能在行将溃退之前反败为胜,扭转乾坤,绝不是简单一句棋艺高超便能将就的。是谁说的,弈棋弈天下,二人对弈,讲求用兵之计,在于审时度势,兵行险招亦非不可,却要求掌棋之人智勇双全,对弈全局须了然于心,如镜明,如湖宁,抓准时机兵出奇袭,方能以败谋胜,乾坤倒转。
清妩虽不懂弈棋,也能看出其间几分玄机,莳杰心性冷漠思虑周全,乃人中龙凤,有经天纬地之才,执神出鬼没之计,这一点,她从未怀疑。由此,他能下得的狠心,枕书却是万万下不得。
“世子妃过奖了。”莳杰意气风发,如迎风飞翅的雄鹰。
一抹暖辉映进窗格,竟是云开雾散,斜阳回暖,一束温润淡淡照着,每个人脸上都浅浅铺了一层金粉,将神色模糊。
“你已出阁,就算枕书是你王兄,也不可有如此亲密之举。”枕书韵央才走,莳杰就沉了一张脸责她。
清妩闲闲回眸,淡然以对,“他待我如血亲,此内又为自家人,何须如此介怀。”
“自家人?”莳杰冷冷一笑,“那也是你的,不是我的。”
清妩抿唇,一言不发坐下,偎在绣榻石榴色鸳鸯戏水锦靠上。
莳杰负手来回踱步,似焦躁不安,又似满腹心事,良久,终于在她面前止步,开口时语气已软下几分,“我只望你能谨慎些,也许……我又要离都了。”
惊然洒地,清妩抬眸问他,“离都?”
“皇叔……已有所行动了,只是这招确实够狠。”莳杰咬牙,愤意充眸。
近日沈从恩昔日党羽忽然纷纷上书,奏请立四皇子莳杰为太子,明里是要立储君定天下,暗里说的却是皇上体虚已久,家国重担不如交于莳杰,好让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若是一份两份,沈儆皆可拂去,可这半月多来,奏折堆积如山,沈儆已是隐隐含怒,对莳杰也有几分猜忌,已经免去他议政一事,每日上朝不过是做个样子。
清妩静静睐眸,耐心听他说完,浅浅皱眉,“他这是以退为进,欲要离间。”
莳杰沉沉一叹,“为今之计,我应主动离去,则下场不若皇兄,只是……”他顿言,温和看向清妩,“若我一走,万一局势失控,皇叔针尖之对,定是窅月腹中幼儿,望你能护好他。”
清妩抬手一掠鬓发,侧眸一笑,“这个自然,我毕竟是你正妃,总要为你思虑的。”
莳杰闻言去看她,眸中异样闪动,仿佛动容,一句“我毕竟是你正妃,总要为你思虑”胜过无数甜言蜜语,让他莫名觉得愉悦。
清妩受不住他如此目光,不得已别过脸去,她宁愿他如以往冷嫌挑刺,也看不得这般温柔相待的暖情。
冬风紧,倚栏催发,豪情万丈。
转眼间莳杰已领兵西去三月有余,窅月身子渐有好转,面色恢复稍许红润,日间夜晚仍需侍女在旁伺候,寸步不可离得。
厚锦罗帐里伸出盈盈玉手,将清妩一双纤素凉手依依挽了,似十分不舍,“姐姐不再陪我一会么?”
窅月原就不是搬弄诡计之人,见清妩待她咸淡得宜,便渐渐放了心,也与她熟络起来,只是清妩本就冷清,多不得话语,只安抚几句便散了。
“太常侍说了你须静养,仔细你腹中胎儿,我得走了。”清妩淡笑,虽说对这幼儿并无感情,却也非厌恶,何况这娇滴滴的女子此刻最为弱不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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