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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孤照山(七)

90 孤照山(七) (第1/2页)

一个月后曲翔
  
  虽然在大战中取胜,安永将军刘展计陷数千羯人精锐骑兵,鹰击校尉刘开疆火烧羯人大营,更射伤右贤王乌善涂,但曲翔损失也着实惨重。
  
  扮作军士的百姓多有伤亡,北庭军经此一役折损过半,安永将军刘展也因诱敌而致重伤。
  
  心脉受创已是难以医治,何况又加上多处刀箭伤。
  
  刘展被抬回府中,延请曲翔名医郭毅救治,沉睡数日后方才转醒。
  
  谁知他醒来后竟自行下床,从马厩中牵出他的坐骑奔雷,强行出城。狂奔数十里后,伤口开裂,跌下马来,这才被下属寻到。
  
  神智昏沉的刘展,口中不断叨念,要前往辰京。
  
  他全然不知辰京的惊天变故。
  
  宇泰帝申屠抗被囚于雍城,前太子申屠拔之子年仅六岁的申屠宁被扶上帝位,而赵王申屠竞任大司马,都督天下诸军事。
  
  当别人绘声绘色地将这些事将给他听,刘展竟安静下来。
  
  他答应遵照医嘱,静养伤口,但却不肯呆在将军府,宁肯留在太平妓馆。一旦伤口愈合,病势好转,他便要即刻离开曲翔。
  
  刘开疆奈何他不得,却只得应承。
  
  ——
  
  刘展埋在软衾锦被之中,醺然欲醉。
  
  迷迷糊糊中见到一个女子的背影。
  
  虽然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他还是即刻喊道:沾衣!
  
  女子并不理会,反而越走越快。
  
  刘展拔足狂奔,却难以赶上,拼力向前扑去,终是曳住了她的裙角。
  
  女子回过头,眉淡睫长,顾盼嗔笑,皆是有情,果真是罗沾衣。
  
  只听她冷声道:“你不顾我母子二人生死,如今又来纠缠什么?”
  
  刘展这才看到,她怀中还抱着个婴孩,慌忙辩解:“我不能因一己之私,枉顾千万百姓性命。我早已打算好,待我可以骑马便奔往辰京,无论何种手段,也要申屠抗将你交出!届时,你我夫妻二人再去会会那夏无且,救出景玉。”
  
  罗沾衣冷笑道:“你不过是个无用男子,让人如何信你!还好,沾衣早有乔木可依。”
  
  她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看轮廓应是个魁梧汉子。
  
  见那人伸揽住罗沾衣肩膀,刘展妒火中烧,手边没有趁手的家伙,只好一头向那人撞去。
  
  那人挥了挥手,刘展只觉伴着强光,一股大力击打在他的头顶。
  
  吃痛中,他猛然睁开了双眼,浑身冷汗地醒了过来。
  
  原来,只是个梦而已。
  
  ——
  
  梦到沾衣和景玉,是思念过甚;梦中她挖苦嘲讽,是自己心中愧疚;而那道强光,却是有人踢开了房门,阳光直射而入……
  
  刘展初醒,眼前模糊,只知一前一后站了两个人。
  
  在旁服侍的桃枝刚在桌旁打了个盹,此时也被惊醒。
  
  她身为太平馆中的红牌,脾气自是不小。
  
  莫说刘将军护得曲翔无恙,是全城百姓的恩人,他在此养伤,怎容他人打扰?抛开这一点论来,她桃枝的屋子,哪里是阿猫阿狗随意进出的?
  
  桃枝拧身上前,指着前面那人骂道:“好个没……没见识、没人要的婆娘!”
  
  她骂起人来,一贯是没容貌、没见识、没人要,如此铺陈开来,层层深入,但她指着那人光洁面孔,那句没容貌却卡在了喉中。原本想祭出些浓辣的,挽回自己的气势,谁知竟被那人一把挥开,跌入了一旁的椅中。她又惊又怒,一时收声。
  
  刘展此时终是看清了来人,一副呆傻表情,唤道:“沾衣——”
  
  那人一身素衣,含嗔带笑,正是刚刚还出现在他梦中的罗沾衣。
  
  罗沾衣一步步向刘展走来。
  
  原本站在她身后的另一人,怯怯提醒道:“沾衣姐,大哥身上还带着伤……”粗眉大眼的英气少年,手忙脚乱地抱着一个孩子,却是刘开疆。
  
  那孩子虎头虎脑不断挣动,更将肥嫩的小手,按在开疆脸颊之上,咯咯地笑得开怀。
  
  刘展愣愣怔怔,如同置身梦中。
  
  沾衣和景玉,竟这般会到他的身边。
  
  不及多想,罗沾衣已经来到他身前,扯住了他的耳朵。
  
  刘展哎呦一声,跌下床,跪伏在地上。
  
  “家中高床软枕,你偏要在这里休养。你臭烂的名声不能再坏,我和景玉今后却要如何做人!”罗沾衣在他耳旁一字一句道。
  
  温热的气息掠过他的耳边,刘展打了个冷噤,慌忙扯住她衣袖道:“沾衣,真的是你?”
  
  罗沾衣嫌恶地将扯回衣袖,“一炷香后,你若还没返回家里,便不用再回!”她转身道:“开疆,我们走!”
  
  开疆不敢上前,只对刘展挤了挤眼睛,便紧跟罗沾衣出了门。
  
  刘展坐在地上,摸了摸红涨的耳朵,扭头问道:“桃枝,刚刚那人你可看得分明?”
  
  桃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不正是你家那头胭脂虎!”
  
  (回家了)
  
  ——
  
  五年后古平郡
  
  苍松翠柏相伴而生,龙干虬枝,叶茂蔽日。
  
  神道两侧,分列着一对对栩栩如生的石象生。
  
  墓碑篆刻——大齐武烈王讳竟之墓。
  
  樵夫王金将肩上担子卸下,照例在赵王墓旁的一处小亭歇脚。
  
  他天未亮便已上山,折木砍柴,此时疲累困倦,昏然欲睡。
  
  微风过林,清爽惬意,王金心道:“真个风水宝地好去处,不然那赵王为何偏要葬在这里?”
  
  一年前,赵王归葬古平,是古平的一件大事。
  
  申屠氏的宗庙在此,四时祭祀不可缺费,人们也借机见识了皇家威仪,但却从未有过哪位王侯要葬在远离辰京的这里。
  
  有人说,赵王曾流放古平,对这里山水自然有些牵挂。
  
  也有人道,赵王正直盛年,死得仓促,来不及建起高陵广墓,又是中毒身亡,这般炎热天气,怎能运回辰京,只好葬在此地。
  
  另一些却更透彻些,道:赵王虽然天生反骨,却也有些手段。先是平定西北胡羌之乱,后又着手加强东南海防,最近却狠心将母族景氏一举铲除,功高震主不说,更是权倾朝野。小皇帝明里乖顺,实则把他看做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如今见他死了,自是要葬得远远的。
  
  王金却不理会那么多,他只知道多了一处可供歇脚的亭子,甚好。
  
  不知睡了多久,他睁开眼睛,擦去嘴角的诞水,正要起身,却嗬地大叫出声。
  
  天色昏暗,四野俱静,赵王墓前偏生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拔,穿着一件藏蓝衣袍,听见他大叫,正缓缓回过头来。五官端整,只是目光让人没来由地心理发寒。
  
  王金抚了抚胸口,道:“莫怪莫怪,这里少有人来,所以才吃了一吓。”
  
  那人却不言语,仍回过头去静静看那墓碑。
  
  王金将他上下打量,道:“看你样子似个行伍出身,难道是赵王旧部?”那人还是不答,但王金的话头已被挑起,便又道:“赵王不在辰京享福,偏要到曲翔亲抗羯人,这才中了流矢,呜呼哀哉。都说他是个心机深沉的,怎会做出这般傻事!”
  
  他唉声叹气,惋惜不尽,那人却仍像没有听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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