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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孤照山(一)

84 孤照山(一) (第1/2页)

她真的是妖狐么?
  
  即便见过她的真身,刘展有时也不禁疑惑。
  
  他从大营返回,总会蹲在街口听那刘老头讲一段香艳的鬼狐传奇。其中的狐狸无不化作娇滴滴的女身,痴情的很,使出浑身解数也只为能和那些不解风情的书呆子春风一度。
  
  老刘头呲着一口黄牙,口沫横飞:“……那姑娘一张脸粉桃儿一般,王生喉咙一紧,只觉得捏在手中的细腰软似面团——”
  
  刘展猛地站起身,吓得刘老头抱住了脑袋。他眼中闪着凶光,将几枚大钱扔到了那老头的破碗中,口中恨恨道:“一派胡言!”
  
  若狐狸都是天生媚骨,又修习了那许多惑人的手段,那为何他家中的那一只偏要与众不同?
  
  自从有了儿子景玉,那狐狸竟再也不将他放在眼中,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夜夜留他一床冰冷被褥。他纠缠得紧了,只讨得耳光一记。虽然轻飘飘没什么力气,却撩拨得他心火大盛,几欲成狂。
  
  道理说她不过,反倒受些言语挖苦,没奈何只得祭出些非常手段。刘展不信,凭着他这般人才,竟不能引得她情动?
  
  他抱住那人翻滚床上,伸手便去扯她腰带,嘴唇便贴在她脖颈上。他口中一遍遍唤道:“沾衣,沾衣——”
  
  咂了咂嘴,尽是些脂粉的甜腻的味道。他迷迷糊糊道:“从不曾见你涂这些东西的……”话一出口,他便有些清醒过来,直起身,身下那张脸便清晰起来。
  
  散着头发,揽着他脖颈的人似笑非笑:“将军刚刚唤我什么?”
  
  刘展转头四下里看了看,挂在房檐上灯笼的红光透过窗纸映了进来,桌子上杯盘狼藉,他的藏蓝袍子团做一团,被扔在地上。
  
  这哪里是他的将军府,分明是城中唤作太平的妓馆。
  
  他嘿嘿笑了几声,掰开她手指:“即便刘展死了,灌下几碗孟婆汤,也认得你桃枝——”头脑尚有些昏沉,手脚也不听使唤,他用力挣脱,竟跌下床来。
  
  摇摇晃晃起身,刘展絮絮道:“此时不知是什么时辰,我若晚归,定会吃了闭门羹,惹她恼怒可是大大的不妙。”
  
  桃枝扯他不住,坐起身冷笑道:“曲翔城谁人不知,你那夫人抱着孩子同人跑了,将军醉傻了,忘记了么?”
  
  刘展身体一疆,微微侧过头,随即推门踉跄而去。桃枝被他狠厉目光骇得住了嘴,一动不敢动,待他脚步声远,才抓了手边竹枕奋力扔出砸在门上。
  
  夏夜清凉,天幕上一团团星子闪亮如碎银。夜风迎面一吹,刘展的酒已醒了大半。那酒水莫不是被老鸨掺了水,怎么一坛下肚,只换来片刻沉醉?
  
  他脚步慢了下来,家中已经无人等待,这般急匆匆的岂不可笑。想到这里,刘展自己忍不住放声大笑。如今舞阳城中最大的笑话便是他了罢。
  
  罗沾衣月前自家中消失了踪影。与她一同不见的,还有他们未满周岁的儿子景玉。刘展得到消息奔回,先是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又带兵气急败坏地追出数百里。他在山巅茫然四顾,莽莽林丛,高山远天,那人若是铁了心离去,又怎会让他找到?
  
  他二人相伴两年有余,那女子言行举止都似常人,他有时竟忘了她本是寒鸦岭三王陵的狐妖。起初,也是刘展纠缠哄骗才将她留在身边。他嘴上没有正经,又做出一副轻浮样子,心中却有与罗沾衣做一对长久夫妻的念头。
  
  刘展最要脸面,死鸭子唯有嘴硬,这种话自然不肯出口。他总想着,他与罗沾衣之间自有几分真情,不然她如何肯深入乱军救他性命。却不曾想,最后竟是人去楼空的结局。
  
  自己不过是一介草莽,只知道行军布阵,杀敌砍人,平日又贪爱醇酒美人,大字不识,身上没有半分闲情雅致,自然讨不到罗沾衣欢心。她怕是已经腻烦,舍了他离去,又有什么奇怪。
  
  只是她也太过心狠,不与他见上最后一面也就罢了,更干脆地带走了景玉。
  
  刘展面上嬉笑如常,只是每日大醉,更为放浪形骸。堂弟开疆将他从酒肆拖出,发了一通脾气后又絮絮叨叨规劝。刘展只记得一句——情缘生灭,本就难以预料,更不可强求。
  
  开疆苦劝无效,奈何刘展不得。但恰巧此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分去刘展大半精力。
  
  羯人大败后,经过两年生息修养,兵强马壮,野心复燃,再度挥师南下,竟接连攻陷曲翔城以北的几座哨城。韩承昼死后,刘展接任主将一职,此时国家危难,便抛却那些儿女情长的纠葛,专心带领北庭军坚守曲翔。终日醉眼惺忪的刘展再度出现在大营之时,神采奕奕,满身的酒气换做了腾腾杀气。羯人几次试探,皆是无果,更被刘展觑机烧了部分粮草,便稍稍退回数里,觑机而动。
  
  那一日,刘展正在城头巡视,命负责工程的兵士趁着休战修补城墙。一骑飞驰至城下,带来宇泰帝北上督战的消息。刘展便询问御驾今在何处,传令兵答:已抵达若水行宫。
  
  若水行宫建在古平郡,临近申屠氏宗庙,历时七年始成,耗费民力资财无算。一是作为申屠皇族祭祖时休憩之地,二来也供历代君王避暑之用。
  
  宇泰帝最重享乐,此番不过是以督战为名,至若水行宫消暑。刘心知如此,便拖延着不去觐见,每日还是加紧训练兵士,演练阵法而已。
  
  麾下幕僚忍耐不住,纷纷跳出来规劝:今上既是以督战为名北上,臣下万不可拆了他的台,只需面上做好敷衍便好。如若不然,居功自傲,藐视圣上之类的帽子落在头上,便是难以消受的重罪。
  
  ……今上喜怒无常,薄情善变,将军即便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却不想想若是将军遭遇不测,曲翔城又由何人驻守?曲翔若被攻克,落入水火的便不仅仅是几万曲翔军民了……
  
  刘展脱了铠甲,一面换上亲兵手上半新的武将袍,对那些说得口干舌燥的人道:“我何时说过不去?只是前几日不宜出行……”
  
  他将军务交由几个副将,带着五个亲兵快马赶至若水行宫。因事先已经着人通了信息,安排觐见相关事宜,刘展抵达行宫后只是略做休整,便随着内宦前去觐见。
  
  行宫是本朝初年所建,建筑皆是木质,样式古朴素雅。颖水支流被引入宫中,将整片宫室一分为二。此处活水,一是取那王朝昌永之意,二来却是为了消解夏日暑热。
  
  带路的宦官身体肥胖,走得缓慢,惹得刘展心中老大不耐烦。他并非出身世家大族,今日成就大半是靠自己拼杀所得,又驻守荒僻之地,朝中显宦要员也不全都认得,自然不知道身前的宦官便是宇泰帝最为宠信的张嘉。
  
  本以为那肥胖宦官要把他带到某处宫室,不想却在一座亭子前停了脚步。刘展警觉,偏过头看见亭中石桌旁坐着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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