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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荒境揽迷踪

39 荒境揽迷踪 (第1/2页)

一股怨气堵在胸口,看着明朗的秋光也不见有丝毫起色,虽不至失了仪态礼数,可对谁都是冷着一张脸,楼观日实在看不下去了,试探着问道:“怎的最近不见你整日里在你骡子哥哥跟前撒娇了?”
  
  谁知阿絮听了连眼都未抬,他只好又嬉笑道:“小丫头,和情哥哥闹别扭是很寻常的事,可也不能不理人啊,惹人家生气了道个歉便是,你那哥哥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阿絮闻言倒竖起柳眉冷喝一声:“哼,谁能惹到他啊,分明是他惹的我!”
  
  楼观日暗自琢磨一阵又小心说道:“他那样的人怎会惹到你,不会是姑娘家的娇脾气犯了吧?”
  
  “是啊,我是向来娇奢矜贵,可遇上他还不是俯首为君颜,降心化幽草,可他呢?脾气又臭又硬,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我可惹不起,不如躲开的好!”
  
  楼观日只当她是犯了小姐脾气:“你待他这样不冷不热,有什么话也不说清楚,可不是长久之计,两个人相处总要互相谦让些才是。”
  
  阿絮冷冷瞥过一眼:“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什么时候也管起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楼观日脸上一僵,再难摆出和善的面容:“旁人的事我不愿多理睬,可罗兄的事再小,对我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阿絮双臂环胸笑得不置可否:“我知道你和他的交情好,所以理所当然觉得是我辜负了他,对么?”
  
  黑扇微微顿住:“他怎样对你我都看在眼里,总该不会是他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吧。”
  
  她听了这话益发觉得好笑:“所以,他对我好,我就应当喜欢他,应当和他在一起么?”
  
  楼观日一时无言,良久才道:“你在说笑吧,罗兄那般对你,就算不喜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吧。况且,他那样的人,你又怎会不喜欢?”
  
  阿絮直直看着他,忽然笑得古怪:“我若是说宁可和你在一起,也不与他白首同心,你可信?”
  
  说罢扭头便走,楼观日只觉一头雾水,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口问道:“是否是因为他的腿?”人家好歹是个公主,家世门楣也就罢了,身带残疾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阿絮倒是顺水推舟:“是啊,他一个瘸子,还毁了容貌,姑娘家哪里愿意嫁这样的人。”
  
  “丫头留步!”楼观日急声唤住她,心平气和说道,“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还看不透人生百态么?这世上懂得珍惜真挚感情的人实在太少太少,往往只是白付了真心,却落得惨淡收场。所以你要知道好好把握,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无怨无悔地等待,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用整个生命来守护心中的真情,切莫要一时冲动做下后悔之事。这可是哥哥我的肺腑之言,若是只图暂时的浓情蜜意,有情却不知珍惜,还不如没有。”
  
  她当然知道这是至理名言,她也想有值得珍惜的人,能够铭刻一生的感情,爱时情狂,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长久之后,又怎能真的不在意呢,人这一生并不只有一个情字啊。
  
  若情爱只能带来纠缠痛苦,那么不要也罢。想来,他也是这样想的吧。
  
  笑了笑,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楼观日兀地拔高了声音:“你也不想想他是为谁瘸了腿!”
  
  一阵刺痛袭向胸口,她微一趔趄:是,都是我不好,可如今不要我的却是他啊!
  
  •
  
  一路向北而去,景象多是不同,川壑丘涧中,有千山红树,松泉清响,可无边秋色再是斑斓绚烂,也毕竟是迟暮的夕阳。
  
  她常常牵着马,立在陡峭的悬崖边,任山风掠起轻薄的衣裙,脚下只一动,便是万丈深渊。
  
  他隐在不远处静静看着,眉峰微聚,心中似喜似悲,便是这样她也不快乐,他又怎能安心呢。
  
  轻步上前将两片翠叶递过去:“心情不好?吹吹叶子吧。”
  
  近十天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话,以前的爱恋缠绵像是那么久远的事,久得都快记不清了。阿絮掩去眼角的酸意,硬生生说道:“我不过是看见一头讨厌的臭骡子才心中不悦,你若离我远远的,我立时便会开心起来!”
  
  他微微一笑,仍是伸着手:“你取了叶子去,我便离开。”
  
  她一把抓过眨眼便揉成碎片,飘散在脚边,他像是早有准备,从袖子里又摸出两片,她仍是轻轻一捏,掷在地上,三两回后,索性侧目看着他,一副寻衅的模样。
  
  又是两片平躺在掌心,滴翠的色泽,看起来极是油绿可爱,她正要如法炮制,却听他轻声道:“为我伤心难过不值得的。”
  
  阿絮一听,倔强劲上来,瞪着眼睛道:“谁说我伤心了!”
  
  他修眉微扬,笑着又朝她伸了伸手:“既然如此,那就好生接下来,别再揉碎了,吹个曲子应当不难吧。”
  
  她接过来,犹豫着,想到他那副叫人恨之入骨的潇洒模样,气得吹了首极欢快的曲子。曲音刚落便看见他含笑的眼:“现下心情好些了吧?”
  
  她冷冷瞟一眼,忍不住嘲讽道:“你我既无瓜葛,何必管我心情好不好。”
  
  “无论怎样,你总还是妹妹啊。”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她一下子跳起来,将叶子狠狠甩向他胸口,“我可没这个荣幸当你罗大公子的妹妹,恕我不能奉陪!”
  
  他一笑,也不勉强,拾起落在地上的绿叶凑至唇边,细细的曲调漫开,婉转轻扬,绵长悠远,那目中清明如水,映着这片灿烂秋景,似幻还空。
  
  青山隐隐,绿水迢迢,峰峦间忽然腾起浓雾,满山的红叶芳菲皆没入烟云之中。他面朝崖边层层涌动的雾岚吹了一首又一首,那淡淡的眼神,似藏着千言万语,可当她凝神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可她知道,那样温柔的目光,遥远而薄淡,却早已一丝一缕将她紧紧缠绕。
  
  默默听了许久,待到暮云向晚,新月破云而出,雾终于散了,一时间寒光透影、清辉万里,她举头仰望一轮明月,竟有种天上人间的虚幻之感,再看一看那高洁如霜雪一般的男子,咬咬牙快步离开。
  
  待脚步声尽了,他才悄然放下双臂,叶儿如翩翩绿蝶般交舞,渐渐隐没于脚下无尽的深渊中。他若有似无一笑,眉目萧疏,求而不得之苦,他尝了一次又一次,殊不知,做这勉强的兄妹恐怕已是他们今后仅剩的一点联系了。
  
  •
  
  河间府西南百里之处的九鸣山,相传有五色鸟栖息于此,山中有座丹凤阁,据说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金碧辉煌堪比皇家宫阙,奇怪的是却从没有人亲眼见过。
  
  阿絮虽然对旁的事爱理不理,可也知道这最后一个绣囊里写的是“凤凰役”三字,凤凰之意犹可解,可这“役”字却叫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暮□□临,火堆里的枯枝哔剥响着,架在上方的野兔被火煨得澄黄油亮,油滴在火中嗞嗞作响,她蹲坐在一边,死死盯着火光,直到眼睛酸痛难忍才敛下眼睑。不多时,香飘四溢,她故意深深吸了吸鼻子叫道:“哇,好香呢,大家快来吃吧!”
  
  说罢正要动手,却被若萧一把扣住:“等一会儿再吃,先去把千鹰唤过来。”
  
  她断然拒绝,若萧面容一凛:“还不快去,否则你也别想吃!”
  
  “不吃就不吃!”她霍然起身,却瞧见重云亦是肃然的眼神,长兄如父,她只得点了点头,“好,我去就是了。”
  
  离得足有两丈多远懒洋洋叫道:“喂,过来一起吃东西啊。”
  
  他道了声好,阿絮扭头走了两步发现他并没有跟上来,不耐烦道:“还愣在那儿干嘛,大家都等着你呢!”
  
  他撩袍站起身,轻轻走至跟前:“天都这样晚了么,多谢你来唤我。”
  
  阿絮没好气道:“哼,我才懒得管你,要不是大哥逼着我过来,谁还来理你不成!”
  
  他扬眉淡笑:“那便更是要多谢姑娘了。”
  
  有什么好谢的,要不是为了自个儿的肚子,你在这里坐一晚上我也不愿搭理!
  
  她只觉胃口全无,草草吃了几口便歇在树下,天色尽暗,云端漏下缕缕月光,似清霜满地。绿柳如绵,风递花香,她仰靠在树干上默然望天:我不懂,为什么我恶言相向,他总能含笑以对,可看着他那样平静的笑脸,我却越来越觉得气愤难当呢?
  
  不知想了多久,火光人影在眼前渐是迷离,脑中混混沌沌,只觉思绪随着花香越飘越远。
  
  ·
  
  她坐在火堆边的柳树下,闭着眼,秀眉微微拧紧,像是睡了,却又被什么烦心事闹得睡不安生。他想,或许是在气恼自己吧,这半月以来两人的交谈不过寥寥数次,她的冷嘲热讽不少,他的话也不多,心里总有些略略的感伤,虽是自己拒绝了她,可又怎会不愿看见她的柔肠百转、她的依依不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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