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手足分离

第一卷 第一章 手足分离 (第1/2页)

“只见大英雄风扬袖袍一抖，百丈之遥瞬息即至。孰料那敌将竟也非等闲之辈，犹自面不改色，斜睨着对手轻喝道：“来者何人？吾掌中画戟不沾无名鼠辈污血！”风扬淡然一笑：“在下，风扬！“敌将闻言登时色变：“可是墨尘山风扬？”
　　
　　风扬并不作答，手执玄铁剑遥遥一指：“要战便战，何来诸多碎语!“敌将面色一红，大喝一声舞起方天画戟冲将上来。风扬不敢托大，扭身让过画戟带起的罡风，剑走偏锋贴身与那贼人游斗在了一处......”
　　
　　“嗨嗨嗨，你倒是接着说啊，小爷瘾头刚被你勾起来！”一个八九岁光景的小童在台下叫嚣道。
　　
　　说书先生连灌了两大碗茶水，对着台下吼道：“吴老二，管管你家小二，再这样你爷俩以后谁也别来了！”
　　
　　被唤作“吴老二”的中年汉子扭脸对着小童后脑拍了一巴掌：“小兔崽子，跟你说多少回了？给我消停点，你不乐意听滚蛋，别连累老子！”小童嘟着嘴揉了揉脑袋，不敢再捣乱了，至少今天是不敢了。
　　
　　先生满意地微微颔首，慢条斯理地轻摇了几下折扇，在小童又要发作的当口，终于再次拍下醒木：“咱们书接上文，那贼人一口方天画戟是舞得是虎虎生风，招招都是大开大阖之势。风扬不敢轻撄其锋，使出了以柔克刚的看家本事，一口玄铁剑犹如磁石一般紧紧贴在戟刃上，引领着其走势，兵刃交接之处只见火光四溅，好不绚丽，任那贼人空有一身千钧之力也是无处施展。
　　
　　两人缠斗多时，那贼人招招力拼，早已是油尽灯枯之势，风扬自觉时机已到，将对方势头一带，趁其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
　　
　　说到这紧要关头，小童紧握双拳，血灌瞳仁，不知不觉已站在了板凳上，只待那血刃仇敌一刻时畅快地喊上一声“好！”。
　　
　　“吴老二，你婆娘又来啦！”这一嗓子可非同小可，吴家爷俩正欲攀上高峰，去体会那酣畅淋漓的快感，突然被人一脚蹬了下去，又好比全身毛孔打开时一盆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个中滋味实难详述。
　　
　　爷俩连滚带爬从凉棚后面仓皇而逃，身后还遥遥传来妇人的怒骂和众人的哄笑声。
　　
　　父子二人风驰电掣一般蹿到后山坡，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默契地分道扬镳，一个往山上跑去，另一个向梯田掠去。
　　
　　小童叼着根草摇头晃脑地向一头老黄牛走去，手脚一架一式地回放着脑海中想象地武打场面，嘴中不时还伴随着“嘿，哈，嚯”的配音。
　　
　　“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草地上，头也不回地说道。
　　
　　“嗨，别提啦！娘又去捉人了，我和爹赶紧跑了回来。对了哥，晚上回家你可得护着我啊！”小童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屁股躺在了少年身边。
　　
　　少年嘴角轻轻一扬，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哥，你每天坐这发什么呆呐？”小童稚声稚气地问道。少年缓缓开口：“我在想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是不是也有山有水，有田有牛？”
　　
　　小童嚼着草根说道：“赵老头说了，现在世道不太平，外面坏人多得很，还是咱们这小山村来得好。不过既然你有这想法，等我功夫大成了，弟弟便陪你出去闯他一闯。”
　　
　　孩童如此幼稚的话语却没有让他笑出声，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一脸坚毅的弟弟，他转过头去发出了会心地一笑。兄弟二人默然无语，各自发着呆，一旁的老黄牛悠闲地啃着鲜草，夕阳斜下，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晚上回家自然免不了母亲的一番责骂，“哪回让你放牛都跑去听书，一点都不着调！跟你爹一个熊样，没出息！”
　　
　　“老牛它又不会乱跑，再说不是还有哥哥在嘛...”小童试着狡辩一二，却引得母亲更是不快，“你还敢犟嘴，看我今天不打你个屁股开花！”说着抄起烧火棍作势要打。
　　
　　小童赶紧向后躲去，哥哥适时挡在了身前，“娘，小二他还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等我回头好好替您收拾他。”说着轻轻将母亲手中的棍子接了过来。
　　
　　母亲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童，转身又将矛头对准了埋头扒饭的吴老二：“还有你，小二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田里那么多活你不知道吗...”可怜地吴老二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这耳朵进那耳朵冒，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小童唤作吴伤，因为是吴家二儿子，村里人都喊他“小二”，吴伤这名字是村里说书的赵老头给起的，取自“无”字谐音，寓意是保佑他一辈子都健健康康，无病无恙。
　　
　　每次惹祸后给他擦屁股的哥哥叫吴双，这名是吴老二起的，倒不是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只是在这个闭塞的小山村里，家里就一个孩子香火太过单薄了些，吴老二便希望能再有个儿子，好事成双嘛，于是便给大儿子起了这么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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