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脱胎换骨

第四章 脱胎换骨 (第1/2页)

林梦楚下意识地再次仔细打量李丹卉，这个女人近乎完美的外表下透着一股超然物外的冷艳，她的举手投足，乃至一笑一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精确得象预先设计好了一样恰到好处，让人油然而生的是一种高不可攀之感。
　　
　　一向谨慎的林梦楚断然回绝了吴笑夫的提议：“我们所做的研究和你们的永生计划有着本质的不同。器官再生项目旨在借助再生技术修复遭受疾病或者外力损害的人体器官，而不是追求对人的外表甚至生理年龄的改变，要知道这样做会存在很大的潜在风险，我不愿让我的妻子成为你们的实验品。”
　　
　　吴笑夫依然保持着平缓的语速，不亢不卑地说：“请你先不要这么快做出决定。弟妹现在的情况，即使完全康复身上也会不可避免地留下永远无法消除的疤痕，你应该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我们最好还是征求一下弟妹的意见吧。”吴笑夫话音刚落，林守言就在一旁极力附和说：“是啊爸爸，你应该比谁都不愿意看到妈妈带着一身疤痕痛苦地度过下半生吧！”
　　
　　林守言对引力波公司的永生计划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这正是吴笑夫希望看到的结果。作为引力波的首席科学家，吴笑夫一直在为自己所效力的公司收罗人才，和他有着很深渊源的林梦楚一家自然成了首要争取的对象。
　　
　　这次林守言之所以没有选择和他一直追随的父亲站在一起，是因为在对科学的理解上，这对父子存在着最根本分歧。林梦楚秉承着他对医学研究的一贯认识，那就是医学发展服务于人类，而且必须顺应人自身的生理特性，所有试图改变自然规律的研究都将是徒劳和有害的。林守言却有着更加激进的看法，他相信总有一天，科学会彻底改变人类，让人类永远摆脱生老病死的痛苦，完完全全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
　　
　　看着病床上缠满绷带的艾薇儿，林梦楚心如乱麻。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替妻子作出这个可能会影响一生的决定。虽然对永生计划的质疑让他感到惶恐不安和无法接收，但他知道，自己也许没有权利轻易地决定妻子的命运。
　　
　　“我当然会尊重薇儿的选择，那就等她苏醒之后再做决定吧！现在她需要安静。”林梦楚说。
　　
　　总是面带微笑的吴笑夫让人永远无法捉摸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坐在沙发上安然若素，并没有因为林梦楚委婉的逐客令而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如果弟妹愿意，我们可以随时为她做生命原子的植入。”吴笑夫看了病床上的艾薇儿一眼说：“我相信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拒绝这个能让人焕发青春的手术。”这时，坐在病床上的林梦楚感觉艾薇儿的身体动了一下，她的嘴里发出及其微弱的声音，并努力抬起手臂，极力想表达自己的意愿。“妈妈醒了！”林守言惊喜地喊道。林梦楚拿起艾薇儿的手把它放在自己手腕上，附身附到她耳边轻柔地问道：“薇儿，如果你愿意做一次尝试就握住我的手，如果不愿意就把手挪开。做得到吗？”话音刚落，林梦楚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妻子紧紧抓住，连同她心中不能遏止的渴望都传递了出来。他拍了拍艾薇儿的手背，把手轻轻挪开说：“知道了。”林梦楚直起身，李丹卉已经在吴梦夫的示意下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做好了手术的准备。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手术，它甚至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手术。不需要麻醉剂，不需要苛刻的手术环境，在任何地方任何条件下都可以利用我们特殊的植入器轻松完成生命原子的植入。”吴笑夫自豪地介绍说。
　　
　　然而林梦楚对他自诩高明的手术没有丝毫兴趣，他转身来到窗前，窗外澄蓝如洗的苍穹下，林立栉比的高楼冲破丛林的掩映，傲然俯瞰着参差错落的街巷中蚁群般蠕动的人流，林梦楚不由心生感慨。人类相对于大自然，相对于宇宙，甚至相对于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建造起来的文明，都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也许人类文明发展的突破口就在于对自身的改变，自己也许真的应该放下一直以来的执念，用更加开放的心态做出大胆的尝试了。“好了，老朋友，相信一周后弟妹会带给你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惊喜！”吴笑夫抑扬顿挫的声音打断了林梦楚的思绪，他回过头，眼前这个略有些事故的科学家带着仿佛永远镌刻在脸上的微笑，以让人无法抗拒的热情再次给了林梦楚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等弟妹完全康复之后，我会代表引力波公司向你和你的家人发出正式邀请，希望到时候你的决定不会让老朋友失望。”吴笑夫看着李丹卉干练地整理好医药箱，继续对林梦楚说：“我们已经和医院达成协议，弟妹的所有手术和护理都将由专人负责，而且对外绝对保密。这一点希望得到你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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