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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番外之素年锦时

53 番外之素年锦时 (第2/2页)

叶魅来了。不过因为没有请帖而被拦在厅前。
  
  听到这个名字我才恍然明白刚才女子脸色苍白的缘固。
  
  我去看看,先不要打扰总首。
  
  立在廊口的男人一身笔挺白衣,愈加显得身形翩逸。
  
  他听到脚步声匆匆回首,见到是我,眼神有些闪烁。
  
  我并非来参加舞会,只是想带我任性的义妹回去。
  
  他先开口,停顿了一下,面带难色。
  
  我恐她会惹人非议。
  
  可是随同戚先生的戴着假面的那位小姐?
  
  我口气淡淡地问。
  
  她竟带着那个面具?!
  
  叶魅声音有些惊怒。
  
  她可当众摘下了那个面具?
  
  我点头。叶魅双颊瞬间惨白,面容上却还是没失了行云流水的高雅姿态。
  
  恳请你让我进去。让我带她出来。
  
  我冲方行远轻点头,然后侧身,让叶魅经过。
  
  再看到女子时还是觉得她容貌肖像封衿遥。
  
  只是此刻的举止神态竟全然蜕变了。
  
  被叶魅扯离舞池的她震惊过后便转而恼怒,在角落里面对叶魅低声咆哮,有些声嘶力竭。
  
  ……你不是不要管我了么?!现下过来算作甚么!
  
  叶魅的话语听不清,却看得出是极怒的表情。他在说了什么后那年轻女子顿时作色,恼红了脸颊哑声尖叫,已失了早先的淑女形态。
  
  ……我已见过她了!……她……如珍宝……我……如草芥!……我就不甘!
  
  此番动静已颇大。有人已朝他们望去,窃窃低语。
  
  叶魅唇色惨白,双手微微战抖,原本清逸的面容萧索苦涩。
  
  两人僵在那里。
  
  而姓戚的刚一脸兴然地从舞池里退出,看到叶魅便腆脸而上。
  
  叶老板,并不是我要……
  
  滚!
  
  话还没说完,叶魅已咬牙低低怒吼。
  
  姓戚的张口结舌了半响,干笑着赶忙退开去,不见踪影。
  
  突然方行远凑过声来。
  
  总首……
  
  我抬头,看到两道目光凌厉如刀正朝这方向望来。而他身旁的女子也侧过脸来。而大哥也正穿厅过来。
  
  我立刻上前,对那白色身影低声。
  
  叶老板。
  
  叶魅面色有些艰难,动了动嘴唇,最终对着面前发鬓微乱的女子声音低沉惨淡。
  
  算我错看你了……
  
  说罢转身,穿厅而去。
  
  而女子听他最后低语,立时红了眼圈失了刚才夺人气势。却仍倔强站定,狠狠瞪着我。
  
  我耸肩,弯唇微笑。
  
  可是要我送你出去?
  
  女子粉牙轻咬,眼神似是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几个洞出来。伸手套上面具,声音冷冷。
  
  不用,你只管留心关照总首夫人便是。
  
  说罢扭身,快步离去。
  
  不过之后还是免不了被大哥教训一通,说我擅行自大,毫无规矩。
  
  而方行远也不幸被我波及,呐呐不敢多言。
  
  后来听闻叶魅带他义妹上邵家府邸致歉。
  
  听杜鹃提及,其实那叶怀郁真实容貌并无与封衿遥相似,那日竟都是她一手超绝易容而为。
  
  不禁咋舌。女人为情,实则让人森然惊恐。
  
  无怪罗西戎至今不婚不娶。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两载时光全然不复。
  
  眼近又及年关。
  
  再翻过年,我已是二十有七了。
  
  母亲已是紧然相逼,甚至特别交代了封衿遥替我留心。以至于我现在听到酒会宴请,就头如斗大状若猫鼠。
  
  方行远罗西戎之类常取笑与我。
  
  方行远不知苦,只因他在半年前结束鼠窜之期安定下来。娇妻在怀,当然优越感充实满福。
  
  而罗西戎,只因独身惯了,又上有长兄孝敬父母合家天伦,所以才催逼不紧得空嘲笑于我。
  
  每每到这个时候,我不免委屈不堪。大哥狡猾异常,每次探望父母,他身边总是有佳人相陪,只由我只身一人承受母亲数落,不堪重负。
  
  不过也不知母亲是否注意到,年年大哥身边陪伴的佳人,都尽然不同?
  
  晚间又有酒会邀约。我头痛如常。副官看我如此不堪,不忍便前去打听,告知今日只是吃饭,没有邀约名门闺秀,不是相亲酒宴。
  
  既是吃饭,便再无可怕。我便高高兴兴清算了手头事务,叫人备下了车,径自奔赴饭店。
  
  刚下车进门把大衣交予侍生手中,便看到一辆熟悉车辆缓缓停在门口。
  
  果然,廖长生下车开门,我看到大哥和他臂弯里的温婉女子。
  
  于是伸臂扬声,迈出门去。
  
  大哥。
  
  他听到声音抬头,冲我微微一笑,张开手臂道。
  
  怎么又瘦了些。
  
  自一年前他拔擢为军政部长后,便时常在外省公干。间或时不时地回来。
  
  我抱了抱他的肩,斜起眉笑。
  
  你倒气色很好。
  
  大哥没说话,眼神柔和。
  
  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他身旁静静微笑等着的女人。有些面熟,似是见过。
  
  还没等我收了视线,敏锐如大哥,已弯唇介绍。
  
  这是俞写眉,上次你见过。
  
  我脑里飞快地算了算日子,那么这个已是在大哥身边坚持了快半年的日子?不免心下一跳,但不好有异色,赶紧笑笑,点头致歉。
  
  不好意思。
  
  女子倒也大方,只是面颊上浮现些微红潮。
  
  不必介意的,阿暮。
  
  口吻亲切熟悉地异常。我后背凛了凛,还未及反应过来,已被大哥大力推入了室内。
  
  副官已在门口候着。
  
  我转头,看着女子为大哥脱下大衣,然后替他折平松散弄乱的领口。而大哥,则微微笑着替女子拢好了被风吹乱的发。
  
  举止间竟有些相濡以沫的默契。
  
  我看着两人挽着的手,心口突然升出些复杂的情绪。
  
  推开厅门,厅里已早来了许多官员。
  
  方行远在看到我时抬起下颌示意。我看到他身旁随着的女子,有着凌厉的眼,气势强悍。
  
  刚端了酒,罗西戎便打趣道。
  
  怎么没带人来?
  
  我冲着他抬眉调笑的脸咬牙。他明知我正烦此事。
  
  不过没等我开口,他已压低了声冲方行远道。
  
  嘿阿远,那是张熟面孔。
  
  大哥挽着俞写眉进入,途中与其他人打招呼。
  
  还真是。
  
  方行远瞪了半天,才惊异,转过脸来望着我。
  
  这个多久了?快半年了吧。阿暮,你大哥终于要定性了?
  
  我哪知。
  
  耸肩,一口饮尽杯中液体。只是心下更为不安。
  
  大哥终于走到,为俞写眉绅士地取下披肩。
  
  温柔得叫对面的方行远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在他还没说出什么失礼的话的时候,我已抬腿给了他一脚。而另一旁,有人也做了同样动作。
  
  他双脚吃痛,面露苦色,不敢对夫人做什么,只好转过眼来瞪我。
  
  我佯装无事,又替自己斟了一杯。还未待饮入,邵云一偕同女子进入。
  
  齐刷刷站起。我只好放下酒杯。
  
  邵云一打过招呼,径自走到我们这边。
  
  自然打量了俞写眉一眼。
  
  见过总首。
  
  女子挽着大哥,淡淡而矜持地微笑。
  
  而邵云一身旁的封衿遥也噙着微笑,望着亲热挽着大哥手臂的女子,似有所思。
  
  少了以往要应付的烦心事,我自然要大快朵颐,自然要吃喝个痛快。
  
  只是有人不肯给我清净。
  
  我分外无奈地转头,看着廖长生咬牙切齿。
  
  又是什么事?
  
  男子倒是一副了然无畏的表情。他望了望不远处与人寒暄的大哥和俞写眉,又看了看邵云一和封衿遥,眉目稍皱,问道。
  
  少爷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
  
  我叹气。
  
  廖长生的父亲,是父亲的副官,算是世交。他跟我一般岁数,又一直随同大哥做事,所以对大哥从来都是敬畏,而跟我就少了些隔阂。所以这么多年来,我看得明白的,他多少也能看得明白。
  
  他从来不问,同我一样只做不知,而如今提起,怕真是有什么不解。
  
  俞小姐和大少爷的关系,是不是持续得太长久了些?
  
  他转过头来,慢慢问我。
  
  听他言我不禁好笑。若不是身为知情者,定会觉得这副官心怀叵测。
  
  只是笑意在廖长生漠然而淡定的注视下渐渐敛去。他眸色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我只好再叹气,伸手拍拍他肩,转而问道。
  
  你觉得大哥为人如何?
  
  廖长生愣了愣,竟是真的不假思索地想了想,不苟言笑地答道。
  
  认真,严谨,睿捷,面冷心热。
  
  完了?
  
  我抬起眉。面前的人点了下头。
  
  你忘了一点,他还很顽固。
  
  我笑笑,望着不远处背脊挺拔侧脸桀骜的男人。
  
  大哥从来都是不会放弃什么的人,和父亲真的是一模一样。自己认定的,就算再痛苦,他都学不会舍弃。
  
  我收回目光,盯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廖长生,正色道。
  
  长生,有些事我们插不了手,只好让他自己做决定。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支持他做的决定,无论痛苦与否。仅此而已。
  
  廖长生转过头来,眸色有些犹豫和闪烁。
  
  ……但是大少爷还是喜欢那个人的。
  
  是。
  
  我点头,端了杯酒给他,望入他眼,有些遗憾。
  
  ……但长生,他们毕竟有缘无份。
  
  ……不是这样的。
  
  男人沉静了一阵,陡然出声。
  
  大少爷和那个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心里一跳,酒液从我手中所持的玻璃杯中溅出,落于洁白的桌布上,晕染开刺眼的红色。我抬眼,牢牢盯着男人,绷紧了眉头。
  
  长生,你是失了分寸么,说这种玩笑话。
  
  男人咬紧了牙,停了半晌又蓦然开口。
  
  我没说谎。
  
  他用漆色的眼盯着我,一字一顿。
  
  他们不是兄妹,你们也不是姐弟。她和你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我绷紧了下颚,放下酒杯,眯着眼望着男人。
  
  你怎么知道?
  
  男人眼中闪过犹豫。
  
  我有些被羞辱的气愤,但还不至于气愤到失去头脑。这么多年的相处,廖长生还不至于会如此失礼对我信口扯下如此拙劣的谎言。我相信,他敢这么说,便有他的理由。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看到男人绷紧的腮肌,咬紧,松开来,再咬紧。
  
  我静静等着。
  
  ……三年前她曾经恳求大少爷救顾信之一命。大少爷用尽办法都无果,而最终为了说服总首只好说出顾信之是她同父异母的胞兄时,我恰好在门外。
  
  我登时心如鼓擂。却佯装镇定。
  
  你怎么确定不是大哥他为了允诺而信口胡诌?
  
  男人眸子中渐渐怒意升起。
  
  ……少爷,你应知晓大少爷不是如此浅薄之人,会编出这样的理由说服总首。
  
  一招致命。
  
  我眉间猛跳,有些微微的眩晕。
  
  我望着不远处立着的人。面目熟悉,却又模糊。
  
  刚才脑中一直转着的念头,现在猛然清晰浮出。
  
  ……如此来说,大哥早在三年前便得知真相!
  
  我握拳,望着大哥那张正淡然微笑的脸,咬牙苦笑。
  
  看来也只有大哥你,可以痴情冷静到几乎残忍。
  
  那一瞬间的头脑发热已荡然不存。
  
  做不到心不存芥蒂,却在之后也猛然理解了大哥的苦衷。
  
  纵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纵然没了血缘羁绊,却还是始终无法伸手触及。
  
  对她来说,大哥之于她,纵然有旁的感情,始终是亲人的感情深些。
  
  似乎是,这一世,木已成舟。所以,只求她平安康宁便好。
  
  纵是自己悲哀一世。
  
  有些话同廖长生说了。
  
  他听了不语。
  
  只是眼里露出些深深的悲哀和无奈。
  
  过年接了父母过来济州。
  
  邵府招待甚周。
  
  我又是只身一人,仍不免还是被母亲唠叨。
  
  但我还是看得出来,母亲对俞写眉甚是满意,眉眼里都是催促之意。
  
  也不知大哥是否真的决定了。
  
  翻过年开了春入了夏。
  
  邵府传出喜讯。总首夫人又有了身孕。
  
  似乎一时之间人人眉梢带笑。
  
  十个月后,我又添了个外甥女。乳名唤作满月。
  
  而大哥也终回到济州,官升一级成为了参政院总院。
  
  而也就在给他举办宴会的时候,他携俞写眉出席,宣布了已经成婚的消息。
  
  我不免喜惊参半。
  
  九个月后,我又成功添了一个侄子。单名一个翊字,而这小东西百日时眉宇间的爽意全蕴涵在这一字之中。
  
  这下我充分意识到,是时候该找个适合自己的人安定下来了。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许多年仿佛就在弹指一挥间不复存在。
  
  寥寥数语,便可尽数形容一生时光。
  
  一日电话惊响。
  
  接起后我大惊失色。
  
  马上吩咐人备车,赶去医院。问清方向后赶去,经云搂着妹妹,面色有些惊吓后的苍白,但神色仍镇定,笔直地站在邵云一一旁。
  
  暮叔。
  
  我匆匆点头,望着病床上的人有些忧心。
  
  情况怎么样?
  
  母亲昏迷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了。
  
  还未及我再要问什么,却听到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看到大哥焦急的表情。
  
  如何?
  
  我把经云的话重复了一遍。
  
  大哥舒了口气,望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邵云一,道,云一,你要不要先歇息下?
  
  邵云一不说话,只是淡淡摇头,捉紧了女子失色的手放在唇边。
  
  大哥静了静,冲我和经云示意,便走了出去。
  
  怎么会突然晕厥呢?
  
  关上门后大哥面色沉甸地开口。
  
  经云迟疑了下,开口。
  
  母亲的偏头痛这几年发生的愈加频繁,其实之前就有昏厥的情况。但都比较轻微,而母亲也一直不让仆人们告诉我们和父亲。今日刚好我们都在家,而母亲正从楼上下来,所以就……
  
  大哥脸色倏然褪白。
  
  我咬牙。
  
  所以那些淤青全是从楼梯上跌下所致?
  
  是否伤到头颅?
  
  大哥插道。
  
  经云摇头。
  
  医师说万幸没有伤到头骨。
  
  大哥再没说什么,只是阖了阖眼,薄唇紧抿。
  
  日后几日我们一直陪着她。
  
  看得出邵云一分外自责。那么坚强自傲的男子几乎在整夜间老去。
  
  女子转醒后便迭声吩咐他去休息。男子在女子近乎执拗的顽固里站起身时亲吻女子额面。我在另一侧看得分明,他落下了泪,沾湿了女子苍白的面颊。
  
  所幸她受的都是皮外伤。不甚严重。
  
  一日我提着点心去看她,正逢及女子赶着大哥离开。
  
  大哥宠溺地笑着,像多少年前那般揉了揉她的发,站起身。走前还不忘吩咐我几句。
  
  我听着门轻轻阖上。
  
  我把那些点心打开来,献宝似的一一摆在她床头。
  
  女子十指依旧纤纤,笑眼眯眯地把摆在她眼前的点心耐心吃掉。
  
  我打开窗,初夏微暖的空气涌进来。
  
  我听到身后女子轻轻的叹息声。我望过去,看到女子幽深而沉静的眼。
  
  过了许久,女子淡淡开口。
  
  阿暮,你怪过我么?
  
  我一愣之后便知她想与我说的什么。
  
  情绪复杂,我只好转开眼去抿唇不语。多少年过去,为什么要提及?
  
  女子又淡淡叹息了一声,缓道,有时我都怪我自己。
  
  我抬眼,女子微微偏侧的脸好看而温婉,沉静的眼里带着经久而缓和的气息。
  
  她语气平稳而淡然。
  
  喜欢一个人,便想看着那个人好,那个人快乐。要是能时时刻刻都在他身旁守着,就算他看不到感受不到,就算自个儿再伤痛,只要那个人好,便也是值了。
  
  女子侧过眼来,微笑里含了抹悲伤。
  
  ……大哥一直以来便是如此地守在我身旁。仿佛就算我不在了,他也在那儿一般。
  
  女子停顿下来,我看着她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天,目光悠长。
  
  ……只是愈到后来,我就愈不安。太久了,看着大哥一人孤单,我总免不了觉得那全是因为我的缘故。全是因为大哥要守着我,所以才放弃了自己的生活。
  
  女子语速很慢。
  
  ……我不免焦急,不禁厌恶自己。渐渐的,我便急躁着想要把大哥推出去,觉得大哥给我的感情,压力甚大,让我承受不了……
  
  我望着女子。女子依旧带着笑,只是笑容间有了愧疚。她望过来,目光深深。
  
  ……大哥那么敏锐,他自然感觉到了。后来他都是带着女伴前来,为着叫我安心。只是我怎么不知,不然为什么每次他女伴面孔都不一样……
  
  ……大哥待我太好,好得叫我无所适从……
  
  女子了然地笑了,微微阖眼。
  
  ……而后来大哥带了写眉来,再后来他又告诉我要娶她了。
  
  ……写眉其实很适合他。她能真的待他好,待他好一辈子。那是我给不了大哥的,而写眉可以给。我说服自己,要放手给大哥该有的生活,我给不了的生活……
  
  我看到女子眼角渐渐滑落的泪。
  
  ……二十年了。二十多年来我很自私,伤过很多人。我这几日睡着,都会梦到他们。而有时会觉得自己做错了,而有时又觉得不会。反反复复的。
  
  女子语气很轻,风过声音就轻散在了风里。
  
  ……阿暮,你说,我所做的,都对么?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女子的手。
  
  女子长长弯弯的睫毛颤了颤,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笑意。却始终没有睁眼。
  
  我望着,也轻轻阖上眼。
  
  所谓情深,无过于至此。
  
  再十年后,我这阿姐躺在她心爱了一生的男人怀里,望着她心爱了一生的男人,微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短短三十年,一弹指之间。
  
  不过这都是后话。或许都不该提。
  
  二十年也好,三十年也罢。过去了便都是一转头的事,而在未过去之前,经历得都是刻骨铭心的时候。
  
  其实故事早该断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
  
  而犹记得那年刚刚入春,大哥新娶,满月刚生。
  
  一大群人聚在一起,风月清朗。
  
  三岁半的经云吵着要抱妹妹,姆妈怕摔着不肯给。小家伙大呼小叫扯着嗓子满园奔跑。叫声吓醒了满月,随即婴孩的啼哭声又响彻云霄。
  
  顿时喧闹声一片。
  
  那时花月正春风。
  
  真正的素年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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