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episode 26:一寸相思一寸灰
27 episode 26:一寸相思一寸灰 (第1/2页)Episode26:一寸相思一寸灰
之后他决绝命人送我和父亲回去。回到封宅他甚至吝于再看我一眼。
怎么能不忐忑。只是透过窗看着宅子院里快步穿梭的面目不善的士兵,却有些微安心。
一个多时辰后那个叫做方行远的青年军官疾步奔入,对着冷面立于中庭的邵云一说了什么。邵云一脸色陡然转变,一伸手呼地拔出别在腰间的枪来顶在身旁杨晨头顶。
我惊出一身汗来,急急转身奔下楼去。
他不会开枪。
我对自己说着,踏出前厅时却听到一声尖锐枪声。浑身血液凝滞。
杨晨身后的地上冒着淡淡青烟。他脸色惨白,向我望过来的眼神满带着不置信。
他对面的邵云一听到我急急奔出的步伐,也慢慢拧过头来。
眼神含着暴戾气息,宛若修罗。
很好。
他从牙缝挤出这两个字,煞白了脸颊。那双眼却黑得反常。
封衿遥,你算计得真好。用两张声东击西的船票,甚至连杨晨都让你瞒了过去。
他提着枪大步逼近。我盯着他。
去京宁的火车,十二时半整开。而此时那车早该出了连锦向远方去了。我耳边似乎听到火车远去的汽笛声。戏终于唱完了。也是时候收场了。
他离我一步之距站定。我绾了绾耳边刚刚因为狂奔下来而散乱的发,站直身,昂起头来收了刚才的仓惶面孔,亭亭幽然地对他笑问道。
我这出戏演得可妙?
啪。
我侧过头去,颊上挨了重重一击。我感到嘴角滴落的粘稠液体。
我咳了一声,把含在嘴里的生生咽下,才转过眼去盯着他。
那只手掌还未曾来得及放下。手指曲蜷着,在半空中轻轻战抖。
你怎肯为他伤我至此!
他盯着我低低嘶声,脸庞有些扭曲,似乎也疼得厉害。
我之于你到底算什么!
他眼里露出的神情像被刺伤的兽一般狂戾却无助。
猛然间心口仿佛被人死死一捏,我立刻痛地说不出话来。
四周很静。所有人都不敢做声。我只听到对面愈加沉重的呼吸。
他盯着我良久,见我不言,终于惨淡一笑,转过身去把手中的枪僵硬地别回腰间。只是抽出手时我看到他指尖滴落的血滴。
握着枪的那只食指上的指甲因死死扣住枪身而断裂开来。
那只握在心口的手又紧了几分,挤出空气,几乎要令我窒息。
方行远。他沉声唤人,一如之前的冷决。停止搜捕行动,向外界放出话去,顾信之于近日暴病而亡。
年青军官一愣后立即顿首领命而去。
邵云一转过头来,向来凌厉的眼神终于备显疲惫。语气也是。
我放手了。封衿遥,这下你终于满意了么。
说罢转头决绝而去。
当一切再重新平静下来时,我胸口却是一片空茫。扭头,对赶来立在身后的父亲安抚一笑,随即上楼。
推开门进入屋中,看到迎门而立的大大的落地镜里脸色苍白的自己,不由得扬起嘴角,抬手拭掉眼角湿气,轻道。
是。我满意了。
翌日清晨,楼下一阵嘈杂。
下楼便看到顶着一头蓬乱黑发的杨暮,眼神凶恶的被老管家竭力拦在楼梯口。
青年一见我,便立时通红了眼圈,一边拼命想拨开顺叔扑上来,一边冲我厉喝,封衿遥,我哥他哪里对不住你你竟如此狠心利用他,你说!你说!
我心里一苦。
阿暮……
青年挑起眼角,满眼愤怒。我哥他如今被削了阶衔调离连锦失了他努力得来的一切只是为你一句话。而你呢,连解释都吝于给他。
我瞬时哑了声音。
阿暮……
你别叫我叫得那么亲切。青年狠狠打断,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笑意,停住挣扎的手脚瞪住我。
封衿遥,若我不是职低权少,你是不是也要如此利用于我!
我踉跄了一下,腿一软险些从楼梯跌落下来。全身的血液瞬时都凝滞了,手脚冰凉。
那个年少不更事只知腆着笑脸的一个劲叫着衿遥姐的阿暮,是不会再回来了。
我却仍固执地唤着,仿佛如此那个少年便不会走远离去。
阿暮……你别如此……
杨暮终于停止挣扎,喘着气瞪着我,面容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后余下脆弱的伤心和难过。
他嘴唇张合了几遍,终于侧转了头。
父亲从书房里出来,显然早听明了一切,静静地站在我的一旁,一伸手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肩。
杨暮看了眼父亲,使劲咬了咬牙背过身去。
哥他今日九时半的火车。
说罢走了出去。
匆忙换衣后,我出去后便看到门前停泊的黑色汽车。和一侧打开的门。
司机座旁上的人,赫然是杨暮的脸。
我犹豫了一瞬,便拉开门坐了上去。
车平缓地开出很长一段路途。
杨暮没有回头,我却看到他眼角隐忍的淡红。
对不起。
我轻轻说。声音却如裂帛一般撕破了紧绷的空气。
瞬时,杨暮的眼角立刻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湿气。却仍没回头。
算是接受了我的道歉。
我低头,仍然心苦,却轻舒了口气。我不求他们立时原谅于我,只求他们不要恨我一辈子。
身边我挚爱的人都因我而奔离走散,我已耗不起一辈子承担他们的恨意了。
赶到车站时刺耳的车笛已经拉响。
人流奔涌。我和杨暮挤散了。大大小小的行李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四顾着,在穿梭而过的人群里想寻找那挺直而削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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