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甜蜜的忧伤

16 甜蜜的忧伤 (第2/2页)

颤抖着双睫，眼前忽明忽暗，白色身影恍惚在一片桔色之中。
　　
　　“玄明？”竟是气若犹丝，嘶哑异常。
　　
　　“我在。”轻扶着吃了一口茶，嗓子舒服多了。
　　
　　久久的舒了口气：“既来了，为何不来找我？若是不想见，为何还留宿在这里？”话里有着隐忍的气，气他，也气我自己。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指甲陷到了肉里。
　　
　　“我找过，也见了。”还是那只微凉的手，轻轻的覆上，拉下紧攥的拳头，将被子密密的掩好。“再睡会儿吧。”我拉着袍角不肯松手。
　　
　　“睡吧，我不走。”说完，当真坐到了床边。
　　
　　这一觉睡的极安稳，香甜无梦。
　　
　　“啊，好苦~好难喝~！快快，水！恶~~”望着白袍上的污渍，只捂着嘴不敢抬头，又是一连干呕。
　　
　　其实我是个很好带的小孩，打针吃药从来不哭不躲，大药片也可以一口吞下。独独一样，说来丢人，似乎很不像中国人，吃不得中药。一闻到那焦苦的药味便忍不住想吐。也从不喝感冒冲剂一类的中成药。不得不喝时，只一招，不换气的一口吞下，外加一大杯白水。如此才可以舒口气，抑制反胃。
　　
　　没多会儿，又一碗药摆在了面前。
　　
　　“不刚刚喝过了嘛。快，快拿走。”转头捂住鼻口躺到床内侧。
　　
　　“喝了它，我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当真？！”不容他反悔，一把夺过碗灌了下去，还好这次有另一碗白水。长长的舒了口气，打了个水嗝。一嘴的药味，呼出来的气都是苦的，连连摆手皱眉。
　　
　　“张嘴。”
　　
　　“又什么？一次作完多……嗯，糖？”这一次，甜到了心里。
　　
　　“玄……”
　　
　　“葵水来了，为何还要淋雨？！疼的面白如纸，还要逞强！”第一次，原来他生气竟这么可怕。不是阴阴的笑，而是飞扬高挑的眉，盛怒的眼，还有紧紧抿起的薄唇。就这么负手立床边，等着我的答案。
　　
　　先被质问的反倒成了我。能说什么呢？只得侧头凄然一笑，以及隐忍的眼泪。
　　
　　“唉~~你为何不知好生照看自己。”长长的叹息，这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奈。“有什么话，你问吧。”又是背影，为什么总是背影呢？！
　　
　　“你说找过，见过，在哪？为何我不知道？”知道他不会骗我，可还是不能相信。
　　
　　“我已到聚仙楼去过了。”
　　
　　“那为何……？不想吗？”似乎要透过这白色，眼前却只一片迷茫。
　　
　　“若是不想，……何必去，又何必住在这里。”也许他此刻正紧锁眉头。我似乎总让他为难。
　　
　　“为何不让我见见你呢？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对，朋友。是我疏忽了。”沉默许久，像是作了很大的挣扎，又接着道。“其实，我一来便见到你了，在越生桥边。”
　　
　　“越生桥，越生桥。”谁得超生，谁又将最后沉沦？“为何不叫住我？”
　　
　　“有人。”他转身一笑，竟有些苍凉。
　　
　　“李默然，他是我的朋友，你与他……”不一样，却停在了嘴边。不一样又能怎样，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都是陌生的，也是短暂的，最终还是要离开。没有什么是我所能得到拥有的，因为，本不该拥有。到头来，都是伤害！
　　
　　原本燃烧起来的眼睛，随着话语的停顿而渐渐暗淡下去。
　　
　　“明晰，天亮我便要起程了。”
　　
　　走吧，都走吧！人生不过是一段又一段的离别……
　　
　　“送你的打火机还在吗？”见他从内襟里小心的掏出来，我欣慰的笑了。
　　
　　“可曾用过了？还好使吧？”
　　
　　“从未。”他放在眼前珍视的抚着。
　　
　　本不想说再见的话，再见又能如何？但真的放下，得心先放下。怕只怕，纠缠不清。
　　
　　“你这朋友当的不够格！下次来瞧我也要带个礼物！”这次我要笑的美丽，留下的记忆都该是美好的，值得永远珍藏！
　　
　　“好！”
　　
　　（这章更新完毕，期等下章吧。玄明又走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