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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四少爷

第一章 四少爷 (第2/2页)

老实和尚默默的摸了下圆圆的脑壳,然后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出手如此大方,想必不会是找和尚我诵佛念经超度众生吧?”
  
  锦衣人冷冷的道:“这只是我家主人给你的订金”
  
  “你家主人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只要把他老人家安排的事办好,再加你黄金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黄金?
  
  一千五百两黄金办的是什么事?
  
  什么事值一千五百两黄金?
  
  “一品阁,四少爷”
  
  “四少爷,一品阁”
  
  “去一品阁见四少爷”
  
  “去一品阁见四少爷”
  
  “......”
  
  "就这些?”
  
  "就这些”
  
  “没了”
  
  “没了”
  
  。。。。。。
  
  洛阳古道。
  
  老实和尚出发了。
  
  一人一影。在茫茫无际的风雪中一行足印,自京城孤独地赶往洛阳。
  
  有时候明明是极致的寂寞,他却感觉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享受寂寞。
  
  老实和尚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认为只有这样的环境意境,才可以更好更佳的适合修身修心修德养性甚至养颜.他已经走了七天,日暮的时候赶到洛阳,关于四少爷的最新消息就是洛阳城--一品阁。
  
  老实和尚是个和尚,而且是个修为很高涵养深不可测的和尚,但他毕竟年轻,年轻人都好挑战,和尚也一样,所以就算没有人拿钱请他,他同样要去见见,看看四少爷,老实和尚想弄清楚不到三个月就被江湖人传的象神一样的人物,究竟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还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他不相信四少爷三头六臂,更不相信四少爷能呼风唤雨,他太想搞清楚这个人,就算攀不上知己,至少要见上一面,看个究竟,弄个明白。
  
  老实和尚。
  
  到了一座可以用古老来形容的古宅。
  
  一品阁?
  
  本来是两扇门,现在却仅剩千疮百孔的半扇,门口曾经纯耀武扬威的石狮子,也是面目全非,旁边卷缩着一条野狗,紧紧贴靠在石狮子脚下期盼着往日威风八面的石狮子,能挡得数天的饥渴寒肠。
  
  雪还在下。
  
  风仍在吼。
  
  如今的一品阁,
  
  老了,
  
  浮华不在。
  
  老实和尚在想,这就是四少爷的家,四少爷就住在古宅,四少爷会不会也是老的掉了牙?红了鼻子?聋了耳?驼了背?白了发?瘸了脚?
  
  四少爷有没有老伴?
  
  有几个?
  
  四少爷是不是不是爷?而是姐?
  
  和尚是和尚。
  
  和尚不可以有非份之想。
  
  但老实和尚还是想了,其实他没敢想多远,他只是感觉姐比爷们好说话,至少姐儿嗓门要小些,细些,动听些。
  
  也许踏进这道门槛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简单了,什么都一目了然了......
  
  老实和尚看见了门口的脚印,崭新的雪恨,一步一个脚印的痕迹,看到这些老实和尚笑了,笑的象个颐养天年的木鱼。
  
  庭院中的人不少,但也丝毫感觉不出热闹,甚至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异常,庭院的西角白发苍苍的驼背老人正在劈烧火用的柴禾,但不是用斧头劈,而是用手劈,劈的很慢也很认真,仔细,每劈一根都要用手轻轻的摸两下。老人旁边是个女人,女人的衣服穿的很特别,全身包的严严实实,只漏着眼睛和手,女人的手在和面,一团白白的圆圆的白面,面越是揉越是细,细的面好吃也顺口,女人已经揉了很久很久,面团已经也很细很细,很白很白,但女人的手更细更白,女人的手远远比女人的面白,不但白而且细腻,用这双手揉面,让说看了都感觉惋惜,可惜,可叹,是谁那么狠心,让这样一双放在阁楼中刺绣都感觉缺憾,遗恨的手,偏偏在这寒冬破落漏风的屋脊下和面做厨,当佣人?
  
  那面是不是四少爷吃的?
  
  四少爷是不是只吃这样的手揉搓出来的面?
  
  这样的手揉搓出来的面是什么滋味?
  
  滋味里是不是还有风韵,轻香?
  
  四少爷?四少爷?什么样的人是四少爷?
  
  院子中央厚厚的积雪中静静的立着一个人。
  
  一个脸上微显稚嫩的少年,少年怀中紧紧的抱着一把刀,古铜色的柄,血红色的刀鞘,两只炯炯有神,秋水含晴,水灵,清澈,水汪汪,晶莹明澈,透明,斑斓的眼睛一眨不眨定在怀中,怀中的刀,好像这个世界只有刀的存在,少年一袭白衣,远远看去,真是白衣胜雪,衣白不沾尘,素净很像深山幽谷中的清瀑。
  
  老实和尚看见白衣少年的时候就感觉这仿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这样的少年是不是四少爷?
  
  如果是,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实和尚修心养性,老实和尚也曾囊萤,映雪,随月。广识史书五经,苦研《周易》《四柱》《玉匣记》,所以老实和尚也曾很自满的说:洒家之所以能办别人办不好办不到的事,是因为洒家会查颜观色,面相,看纹,摸骨,知天命。
  
  可是这个少年却丝毫面不出,看不透,摸不着,知不道。
  
  老实和尚就站在门口,不是他不想走进去,而是他不能进去,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每个人其实脸上长的都是鼻子眼睛,和常人没什么不一样,可就有那么一种人,人见人怕,鬼见鬼愁。
  
  这个人老实和尚从来没见过,他听说过,见到这个人最易起夜;做恶梦,感冒流鼻滴脸上长疙瘩。
  
  这个人姓王。
  
  周吴郑王的王,
  
  小时候他的父亲为他起名,王耀武,希望他将来代表王家耀武扬威,光耀门楣,造福武林。可是等王耀武长大后就感觉这个名字不够耀不够武,不够张牙舞爪、不够飞扬跋扈、太土太俗太庸太固执,代表不了自己的言行举止,所以他找到了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辽阳王家的大军师大管家木先生,问了三个问题:什么最长,什么最挺,什么最持久?
  
  木先生老了,但他始终认为,只要补的好,保养得当就不逊于年轻人,所以木先生时常喜欢在嘴里含块参片,嘴里含东西通常说话吐字总不太清楚,可是这次木先生却回答的异常的快,异常的清楚,木先生先是抱着王耀武长,再后来是看着他大,所以他比其他人更了解,更清楚,明白王家大公子大少爷的脾气性格,这位大公子大少爷王耀武不喜欢杀,他喜欢灭,——灭门——灭族。
  
  木先生的回答也很简洁:“王”
  
  听完木先生的回答,王耀武立刻马上宣布更名,王王。
  
  老实和尚一眼就认出来,站在雪地里像半截黒塔的人,一定是王王,讨厌杀喜欢灭的王王。
  
  老实和尚看见王王的时候,王王两只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院中央一袭白衣的少年,就好像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煮熟的鸭子,到底是先吃头还是后吃尾?先吃尾还是后吃头?
  
  少年还在看刀,怀中的刀,古铜色的柄,血红色的鞘。
  
  老人依然在劈柴禾,女人还在揉面,白白的,细细的圆圆的面,在他们眼中好像整个院子没有人存在,就算有也是几个孩子在堆雪人,滚雪球游嘻中。
  
  没有一个人给和尚打招呼,更没有人问候他是化缘还是化银子,基本上感觉多他少他都没什么区别,就像树叶落了,有的人喜欢花开,有的期待脆甜爽口的果实,又谁会在意树叶落了。
  
  老实和尚平常也在乎这些,今天他突然不想在乎,他想扫扫雪,扫走地上,屋脊,院墙上,门口门外所有的积雪,只要是白色的全都扫走......
  
  雪还在下,风也在吹,看不见一只飞禽走兽,哦!天黑黑,倦鸟已归巢。
  
  “你是不是四少爷?”这是老实和尚走进这院子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不管你是不是四少爷我都要灭你”这是老实和尚走进这院子后听到的第二句话。
  
  如此气魄的话当然是王家大公子大少爷才敢说配得上说,可是没有回应,没有任何人回答,好像那些话是说给满地的积雪听的,雪当然不会作答,王王怒了,岂有此理?辽阳王家在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没有人敢在王家人面前放肆,也没有人敢不给王家面子。
  
  王王挥手当胸,明晃晃的刀就横在他的面前,他的披风开始漂浮,漫天的雪花开始舞动,满地的积雪开始波涛起伏,剑有剑气,刀有刀势,这就是刀势,刀势初起,雪纷飞,王家刀,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在那千山万岭,层层环绕的苍茫暮色中,雪白的刀光普天而至,罩向一袭白衣的少年。
  
  这一刀不但狠还快,快的让人感觉寂寞。
  
  老实和尚不忍,慢慢的垂下了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四少爷,花蕾般的四少爷。
  
  一看肠一断,
  
  好去莫回头。
  
  顷刻间只听见一阵密集的铁器撞击声,声音很清脆,也很有节凑。
  
  时而像万马奔腾,清越悠扬.荡人胸怀。
  
  时而低沉哀怨,如泣如诉,像一个不幸的流浪儿在诉说自己苦难的遭遇。
  
  时而一声紧似一声,如高山流水叮咚作响。
  
  时而哀怨而幽愤.呜呜咽咽的,似乎溅着点点的泪花。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般的巨响。
  
  然后整个一品阁又恢复寂静。
  
  风停也了,雪花不再飞扬,老实和尚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白衣少年在笑,笑的很冷,他的刀已出鞘,寒寒的刀,眼睛盯在刀上,古铜色的刀柄,只是刀已不在怀中,刀柄在手,刀尖却轻轻的嵌在王王的右臂小臂里,红色的血从小臂间沁出,从刀刃流到刀柄,再从刀柄间滴落到雪地上,一点,两点,两三点,白衣少年很专注的看着滴在积雪上的血,他有意的抖了一下手腕,立刻雪地里现出一片的血花,花色艳丽,少年低下头,欣赏着血花,就好像年轻的锦娘在阁楼欣赏亲手为情郎一针一线刺绣的锦囊。
  
  王王也在看,看他的胳膊,看他身体里渗出的红色液体,怎么会?咋可能?王家称霸东北武林几十载,王家刀法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几近沧桑,屹立不倒,何曾有老?怎么会败?怎么会输?
  
  王家家大势大,有的是朋友,王家的朋友都是武林中高手中的高手,甚至数年前呼风唤雨的武林盟主“嗯喂集团”的总裁大风起兮云飞扬都是王家的朋友,王家也有的是钱,有钱能让鬼推磨,家大势大,有钱有权的王家,天之骄子般的秀子王王。败了输了。
  
  白衣少年的刀的的确确就插在他的右小臂,红红的血一直在流。
  
  王王的人已垂头,刀已落地,势已经荡然无存。
  
  这一战,王中王已没有再战的动力。
  
  少年好像感觉到了王中王的不服气,他开始说话,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的那么的动听,宛如黄昏的天籁:“七年前的十月一,恩威集团赠送了你一匹宝马良驹,你骑着宝马去试脚力,路过小王庄柳树坡时宝马惊了踢,无端端踩死了在路边耍玩的六岁小童,你看都没看一眼就扬长而去,你知道吗?六岁小童是张爷爷和刘姥姥的孙子,其实也不是孙子,张爷爷和刘姥姥没有地,靠张爷爷打柴过日子,老两口命薄,到了六十岁膝下也没有个一男半女,直到张爷爷六十七岁那年,张爷爷在山上砍柴时捡到了这个孩子,老两口怕自己命苦养不活孩子,不敢让孩子称他们爹娘,而是喊爷爷奶奶,那可是老两口的命根子,夏天来的时候因为怕蚊子咬孩子,刘姥姥守上半夜,张爷爷守下半夜为孩子赶蚊子,冬天来的时候,因为家里穷,买不起铺盖衣料,张爷爷就把所有的衣服给了老伴和孩子,张爷爷就这样光着身子熬,实在熬不住了,他就劈柴取暖,就这样好不容易孩子长到六岁,就被你的宝马活活的踩死了,你们王家家大势大,他们不敢找你,老两口就在柳树坡前守着孩子的尸骨,三天后,老两**活冻死在了柳树坡,乡里邻居怕惹到你,就连掩埋他们的尸骨都不敢,一年后尸骨变成了白骨,可一家人还是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少年接着又道:“我说的是不是实情?”
  
  王王没有说话他在默默的滴血。
  
  “死的滋味如何?”
  
  白衣少年说到这里以一种快的无法形容的速度收回了刀,刀入鞘发出一声龙吟,是剑还是刀?
  
  少年,一袭白衣,又和积雪融合在一体,静悄悄,安静静,静幽幽,万籁俱寂,只有长长的发在飘逸。
  
  王中王走了。
  
  没有抬头,没有回头,走的很慢很慢。
  
  老人依然在劈柴禾,女人还在揉面,白白的,细细的圆圆的面
  
  老实和尚很冷,全身抖的厉害,他用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唇,嘴巴眨了眨吧对着少年说道:“你不是四少爷?”
  
  白衣少年没有看老实和尚,只是淡淡的若答若问的道“我不是四少爷?”
  
  “你不可以是四少爷?”
  
  “我不可以是四少爷?”
  
  四少爷?
  
  四少爷?
  
  究竟到底
  
  谁是四少爷?四少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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