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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七先生

第二章 七先生 (第1/2页)

雪停了,初阳映在积雪中,寒意更浓。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群山连绵,荒凉的一只鸟都看不见,人跑到这地方干什么?
  
  逃亡!
  
  敢问路在何方?
  
  可爷带着他的队伍按照指定路线,遇山翻山,遇水涉水。队伍很庞大,很热闹,也很特别。
  
  但大多数人都挑着坛子,背着罐子,里面装的全是酒,有女儿红,茅台,大曲,杏花村,波斯红葡萄,玫瑰露。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难道是卖酒的?
  
  谁会在这荒山野岭办买酒?
  
  其实不只有酒,还有很多菜。
  
  这些都是为一个人准备的。
  
  可爷?
  
  当然是可爷。
  
  这些人都是伺候可爷衣食起居的,除了可爷谁还会有那么大的派头,有那么大的派头也不一定有那么大的雅兴。
  
  可爷就有。
  
  可爷是做什么的?
  
  商人,这是可爷自己说的,我喜欢做别人怕做不敢做的买卖,这样的买卖竞争小,也好讨价。其实可爷做买卖,什么都做,什么都不一定做,全凭可爷喜不喜欢做,高不高兴做,高兴赔钱也做,不高兴天王老子说了都没用,这就是可爷。
  
  可爷不喜欢坐轿子,他坐两个人抬的滑竿,可爷很瘦,也很黑,只有脸上是白恰恰的,头发很稀少,眉毛也没几根,感觉好像是久病不愈,看不出有多大年龄,本来是冷的刺骨的冰天雪地,他却只穿件薄薄的黑色长衫。
  
  可爷坐在滑竿上,手里拿把小刀,修着已经短的不能再短的指甲,这是他的习惯,这么冷的天,可爷额头上还顶着几滴汗珠子。
  
  和可爷并排在前面的是一顶黑色的轿子,轿子裹得很严实,但轿子里的人大家都很熟悉——老爷子,老爷子并不是可爷的爹,可家上上下下都喊他老爷子,喊得时间长了大家都以为他就叫老爷子,老爷子的确很老,老的背驼了,胡子掉完了,就连说话都很难说上一句,但每当可爷遇上大事,麻烦事,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场所老爷子总会在身边。但就是没用人看见他们之间有过任何语言上的沟通。
  
  小三子是可爷花二两银子买来的下人,少年英俊,人也异常的灵活,深得可爷的欣赏。
  
  现在小三子左手一只大公鸡右手一只老母鸡,紧紧的跟随在可爷身侧,时不时的和可爷说上两句。
  
  “爷!这地方鸟都见不上一只,那个叫什么先生的会逃到这深山老林?”
  
  可爷说话一直都特别的和气:“是你?你会逃往何方?”
  
  小三子道:“肯定是饭馆,酒馆多的地方逃?”
  
  可爷问:“为什么?”
  
  小三子眼睛鼓的圆圆的道:“有鸡吃啊."
  
  可爷笑哈哈的道:“瞧你那点出息”
  
  小三子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问道:“爷,我们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可爷用手轻指前面的一块洼地说道:“前面山头上有块平地,就在那儿等他."
  
  长长的队伍就在一块山头边的平地上停了下来。
  
  按照小三子的吩咐,所有人都开始忙乎起来,杀猪,杀鸡,洗菜,摆桌子。
  
  就在这深山的雪地里开始野炊。
  
  这那是抓逃犯?
  
  有这样抓逃犯的吗?
  
  小三子认为,山太高,路太难,天太冷,就算走头无路也不能往这地方逃啊,没人抓,也得饿死,饿不死还不冻死。
  
  可爷说的很自信,好像是和他要找的人事先已经约好。
  
  可爷下了滑竿,由小三子扶着坐在了刚摆好的太师椅上,底下垫着北疆的脱毛褥子,腿上盖着东北的鹿皮暖被,可爷坐上去扭了扭屁股,感觉躺舒服了就开始很悠闲的修着指甲,椅子正前方摆着四张大方桌,侧面是老爷子的轿子,老爷子就坐在轿子里面,轿子遮盖的严严实实,一丝风都吹不进去。
  
  很快桌子上的菜已经摆满了,正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小三子走了一上午的山路早就饿得肚子咕咕的叫,看着一桌的饭菜口水忍不住的往外流,他刚想问可爷是否开饭,低着脑袋修着指甲的可爷突然道:“他来了。"
  
  小三子这才看见山头边茫茫的积雪中多了一行寂寞的脚印,脚印的尽头有个少年正向这边走来,少年走得很慢,但却绝不停顿,虽在逃亡,但前面那么多人却绝不更改方向!他既没有带伞,也没有戴帽子,溶化了的冰雪,沿着他的脸流到他脖子里,他身上只穿件很单薄的衣服。
  
  但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笔直,他的人就象是铁打的,冰雪,严寒,疲倦,劳累,饥饿,都不能令没有任何是能令他屈服!
  
  少年走到餐桌前,小三子这才瞧见他的脸。
  
  他的眉很浓,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
  
  这张脸使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花冈石,倔强,坚定,冷漠,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对他自己。
  
  小三子也不得不承认这是英俊的一张脸,虽然还太年轻了些,还不成熟,但却已有种足够吸引人的魅力。
  
  少年当然就是七先生,七先生离开了枫林晚,离开了二牛,离开了枫叶,路过宝鸡城时糊里糊涂杀了几个人,立刻是非不断,黑白两道都开始追杀,才逃到这里,他满以为没有人会追到荒芜人烟的秦岭,可谁知道人家不但来了,还在这里摆着酒宴等着他上钩。
  
  可爷边修着指甲边似问非问的道:“杀人逃犯。”
  
  七先生连看都没有看可爷一眼,象是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仅仅只是停住了移动的脚步,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恐惧或者压力。
  
  可爷这才抬起头打量了少年一眼说道:“你很能沉得住气?”
  
  七先生的手忽然握起了背在背上的剑柄,七先生的手已冻得比鱼的肉还白,但动作却仍然很灵活。
  
  可爷接着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来拿你归案的!”
  
  七先生不冷不热的道:“拿我的人,你得问我的剑”
  
  七先生居然会说出这么样一句话来,可爷连眼角的皱纹里都有了笑意,他喜欢有个性的年轻人,但可爷并没有笑出声来,用手捏了几下鼻子缓缓的问道:“你逃了几天?”
  
  七先生不假思索的道:“七天。”
  
  可爷突然大声道:“七天你就杀了十七个人?”
  
  七先生冷冷的道:“那又怎么样?”
  
  可爷朗朗的说道:“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视人命为草芥,难道没有王法了嘛?”
  
  七先生冷冷的道:“我眼里只有侠道,没有王法”
  
  可爷冷笑了一声说道:“年青人有志气,可惜以后你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了,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吗?”
  
  七先生不屑一顾的道:“我对死人不感兴趣。”
  
  可爷盯着少年说道:“你杀的第一个人是武林四大世家“山西赵家”赵钱孙李的外甥,西北首富张百万的独生子——张汉中,第二个是西北大盗的女人,第三个是宝鸡城的捕头,就凭这三人,黑道,白道,官道你全给沾上了。”
  
  七先生面不改色的答道:“只要我认为行得正走得直的事,我敢做也敢为,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问心无愧。”
  
  可爷哈哈大笑了两声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可爷突然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心里莫名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几分好感。
  
  可爷的语气也变了,柔声说道:“你一定饿了。”
  
  七先生至始至终站在雪地里纹丝不动,不急不躁,不温不火,不卑不亢,但他的确饿,正色回道:“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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