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死亡边缘

第19章：死亡边缘 (第1/2页)

“这是在哪？”越过长满草皮的小山坡可以看见前方不远处欣欣向荣的庄稼地。乌姆茫然的迈着轻飘飘的脚步，头脑中若有若无的感觉不时的在提醒着他。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谁，也没有去细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象傀儡一般的走着。在潜意识中，他只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于是他死死的抓住这点信息，不停的在心中重复：这是在哪？
　　
　　穿过一片长长的烟草地，出现了一片缓坡，上面栽满了已经吐穗的玉米，挡住了他的视线。玉米地里有一条排水用的小沟渠，虽然上面长满了短嫩的小草，但还可以分辨出来。
　　
　　“应该从这里走...”越来越分明的亲切感让他冒出这样的声音，脚步也很自然的跨了进去，就好象他以前在这走了无数次。玉米地并不大，但甚至能透过缝隙看到不远处青青的草皮。“怎么这么熟悉？”可他总是想不起来这种熟悉源自哪里。
　　
　　下雪了...
　　
　　没有风，雪就这样默默的下着，他却根本没想到长玉米的季节应不应该下雪。他仰头看了看天空，看到的是满眼的飘雪，竟让他猜不出这是在白天还是半夜。只有那种彻骨的寒冷越来越明显，他不由的抱紧自己的双肩，那种冰冷的感觉一直钻进骨头，几乎让他分不清倒底是冷还是痛。
　　
　　他没有停止脚步，一直穿出了这片不大的玉米地，小山坡的尽头是一片小树林，树林前面是一间小石屋。屋子看上去是黑灰色的，但实际上是灰白色的，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这么肯定，“不错，那是灰白色的...”
　　
　　灰白色石屋的烟囱正在冒着一股浓浓的烟，在灰蒙蒙的世界是显得那么明显。门口有一座简易的马棚，马棚的柱子上挂着一盏防风油灯，暗红色火苗散发出温暖的感觉。马棚里铺着厚厚的干草，却看不到马，不知道是否已经随主人出去了。
　　
　　我来过这里...
　　
　　乌姆很熟练的推开石屋的门，似乎他以前同样做过无数次，甚至还毫不费力的用手指抵住按在门上的扣子。“我来过这里...”
　　
　　屋子里的一切依然让他感觉到要命的熟悉，一些家俱，墙上有毛皮，透过撩起的兽皮门帘可以看到里屋的木床。一个壁炉里正燃着熊熊的火苗，一些上好的干燥青木柴火堆在一边。高高的火焰在里面不停的舞蹈，让屋里的桌椅家俱的影子有生命一样不断晃动。
　　
　　火炉前面有两把椅子，有一把椅子是空的，上面铺着厚厚的麻布和兽皮，在晃动的黑影中分不清究竟有多少层。看上去已经用了很久，可以想象它的主人非常喜欢坐在这里。另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背斜对着乌姆，一只手端着一杯热茶，别一只手拿着几张羊皮卷入神。
　　
　　“我回来了...”乌姆很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听上去那么自然，那么随意。
　　
　　老人一怔，他似乎不想被别人打扰，眼光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手中的羊皮卷，缓缓的转过身来。“父亲！”乌姆心头一震：“我认得这张脸，我认得这张椅子，认得这间石屋......”
　　
　　“你来早了，乌姆。”穆萨忧心仲仲的盯着乌姆：“看上去你冷极了。”
　　
　　“是的，父亲。”看到了父亲乌姆感到了极大的安慰，只有这该死的寒冷挥之不去：“我快冻僵了。”他坐到椅子上，并把椅子拖近火炉，直到不能再靠近为止，双手使劲的搓着自己的肩膀，但是作用不大。乌姆非常沮丧，火炉烧得这么旺，却感觉不到一点热量，他只好不停的往里面添加柴火。
　　
　　“耐心点，儿子。”穆萨端来一杯热茶交到乌姆手中，然后镇定的坐回他的位置。他重新拿起那几张羊皮卷，举在半空犹豫了片刻，最后重重的靠在椅子上，双眼呆呆的看着火炉：“我一直在犹豫，关于这些...”他抖了抖那些纸片“这是个错误，我是说－－我的犹豫，是个错误，我很希望你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我知道那并不容易，我们都不容易做到...”他顾自己说着话，并没有在意乌姆还在不停的搓着双手，刚才的热茶让他暖和了不少。“你知道这应该是一名刺客的使命，刺客是最不懂得同情的一类人。我希望你还记得我对你的要求：做个真正的刺客，让自己活着。你应该把这当成我给你的一个忠告。”
　　
　　“现在，我给你第二个忠告：不要犹豫。我曾经在很多事情上犹豫不决，这让我象躲进水缸的老鼠一样沾沾自喜，你得相信水缸终究会被水注满的。我希望你还没有沾染上我的这些恶习，现在，你该走了，乌姆。”
　　
　　“您让我去哪？父亲。”乌姆不解的抬头看着他的父亲，穆萨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看上去象一个上了年纪的农夫，等着儿子扶他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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