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死亡边缘

第19章：死亡边缘 (第2/2页)

“往你来时的路，走回去。”穆萨低垂着眼帘，发出老年人梦呓般的声音：“你来早了，乌姆。还不到时候，回去吧...”
　　
　　乌姆无奈的说：“好吧父亲，如果你坚持。不过在走之前希望你不介意再让我烤烤火，外面太冷了，您的儿子会冻僵的。”
　　
　　“我知道...我知道...儿子，这很不容易。但是就象我刚才说的...别犹豫，”穆萨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词说得含糊不清：“你可以...门口的那盏灯，天色正在变暗...快走，别回头...别回来了。”
　　
　　乌姆不得不靠近他，竖起耳朵才能隐隐约约听到他说话的内容，然而听起来更象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农夫在回忆一些陈年往事，絮絮叨叨没有条理，只有那句“回去吧”一直会在他的叙述中出现，而且十分清晰。
　　
　　“如您所愿，父亲。”乌姆站起身关切的看了父亲一眼：“您知道，我从来没有违背您的意思。那么...我得回去了。”
　　
　　他打开房门，外面的雪还是在不停的飘落，甚至还刮起了风，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外面并没有比屋里更冷。但是离开了火炉总是让他觉得有些不舍，幸好还有一盏灯，他摘下门口柱子上的油灯，最后转身朝屋里看了一眼。
　　
　　屋里他的父亲并没有坐在他的位置上，两张椅子都空着，似乎那里一向都是这样，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壁炉里的火还在闪着暗红色的光，并且越来越旺，火团越来越大。慢慢的火焰的颜色正在发生变化，屋里也慢慢的暗了下来......
　　
　　黑色的火焰！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告诉自己：这里不安全，赶快离开这！
　　
　　乌姆举起油灯，转身向玉米地疯狂的奔跑，玉米地离石屋并不远，乌姆却跑了很久。当他钻进玉米地的时候，感觉又累又饿，汗水湿透了内衣，大口的喘着气。
　　
　　“你以为－－可以躲避我的判决吗？可悲的凡人。”一个声音在嘲笑，那声音就象是有人拿着一个大铁锤砸在一口破铁锅上。
　　
　　乌姆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小石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巨大的黑色火焰正在那里熊熊的燃烧。一双通红的眼睛象奔腾的岩浆诊视着乌姆所在的玉米地。
　　
　　“侍奉我！或者选择死亡。”
　　
　　一道巨大的黑色火浪向乌姆席卷而来，乌姆迅速的伸手在怀中寻找匕首，却摸了个空。巨浪就在眼前，乌姆本能的举起那盏油灯挡住自己，一股充满灰烬气味的灼热气流扫过他的躯体。乌姆发现整个玉米地地里的植物都变成了灰烬，只有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里面。
　　
　　“这么说－－他已经来过了？但是......”黑焰有些恼怒诅咒了一句。然后慢慢向乌姆靠近：“我几乎忘了，软弱的人类总是需要一些安慰。”
　　
　　突然，黑色的火焰在他面前消失了，一位美丽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有一头漆黑的秀发，轻柔的垂在双肩，玖瑰花般的双唇含着淡淡的微笑，一双棕色的大眼睛充满了慈爱的光芒。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站在乌姆面前看着他，浑身散发出致命的温柔。
　　
　　“妈妈！”在乌姆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叫她，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他的妈妈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那种自己渴望已久的、饱含着陌生的熟悉感，让他激动不已。
　　
　　乌姆幸福的脆在她的面前，双眼饥渴的盯着她的脸庞感受着她的慈爱。她蹲下身体，伸出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乌姆的脸颊，似乎在等待他、鼓励他说下去。
　　
　　“妈妈...不管怎么样，请别离开我！”乌姆的双眼饱含着热泪：“只要您别离开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侍奉我。”女人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沙哑而浑浊。
　　
　　好熟悉的话，似乎刚刚听到过，但是他并不在意。乌姆幸福的闭上双眼，这正是他希望做的事情，侍奉她......
　　
　　“乌姆！乌姆！”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叫，“求求你别死！不要离开我！乌姆......”
　　
　　冰冷的水珠滴在他的脸上，禁不住浑身一阵颤抖，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看到一张熟悉的少女之脸。
　　
　　“哦！娜塔亚...我怎么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妈妈......”带着这个遗憾他再一次闭上了双眼，这一次，他是累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