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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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伏击
　　
　　傍晚的空气就象那粒快要消失的太阳，有些发霉了。从西方吹来的风闷热，带有一丝恶心的腐臭味，并且越来越浓。让人想起那些腐烂的尸体，周围总是盘旋着一团闹哄哄的绿苍蝇“嗡嗡”做响。几天以后，这里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坟场，无数的尸体，无数的苍蝇，无数的悲伤和绝望。
　　
　　尸体...乌姆突然想起奥克塔的话：尸体是很有用的。可能他已经把自己当成尸体在用了，一个正在堕落的法师，如果有必要，乌姆很愿意在他的脖子上划上一刀。
　　
　　似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从上一次进餐到现在，士兵们都很安静的坐在树林中休息，偶尔会有几次低声的交谈。从他们的表情看来，的确是一些久经战场的老兵，所有人都在一脸平静的等待。耳边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和林中的各种昆虫发出的鸣叫。在这个本应该宁静安祥的黄昏，不少人不由的回忆起种种美好的往事，暂时忘却了即将面临一场九死一生的战斗。也许是圣骑士对他们的鼓励或者某种奇怪的信念在影响着他们平静的迎接这场灾难的到来。
　　
　　在树林的斜坡下方是一片不宽的草丛，中间有一条泥泞的大路，是通往留荒城唯一的一条大路。探子不停的传来消息：魔兽人的大军已经离这不远了。乌姆觉得圣骑士说得没错－－他们的确需要一场胜利来冲淡城市中的那种绝望的空气。所以大家准备得很充分，早早的就等在这里，虽然只有500多人，但这场伏击必须赢，而且要赢得漂亮。此时的瑞德正在和一些小队头领讨论一些细节，带着一脸他少见的严肃与沉重。他说过他非常讨厌看到自己的伙伴倒在敌人的刀下，但这种事是无法避免的，现在他不得不导演这场必将到来的悲剧。
　　
　　隐隐约约传来沉闷的嘈杂，从开始的若有若无到逐渐清晰，一会工夫就已经让人觉得惊心动魄了。似乎有无数的木锤在击打着地面，并夹杂着木架子磨擦的吱吱声，还有各种奇怪的喘息与嗥叫，一阵阵的击打着众人的心脏，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它们来了！
　　
　　“振作起来！士兵们！”瑞德的声音平稳而坚定：“不要给恶魔的丑脸吓倒，你们是高洛国的卫兵，妻儿的守护者，今天是我们实现诺言的时候！拿稳你们的利剑与长矛，让我们给那些畜牲一点教训。”
　　
　　野蛮人抽出斧子已经蓄势待发了：“是时候让你们尝尝野蛮人大爷的斧子了。”
　　
　　一名头领站起来重申了刚才说过的话：“记住！如果你听到二声短促的号角，不管你在哪里，立即回头拼命跑向城门，大门不会因为你们的迟到而多开一会。如果你看到了已经关闭的大门，也不用害怕，那表示你已经和英勇的祖先们站在一起了！现在，准备好！”
　　
　　他们的话让大家镇定了不少，甚至还听到了一些笑声，于是士兵们开始检查武器，整理腰带鞋子。乌姆摸了摸怀中的匕首：嗯－－就要开始了。父亲！这不是你希望的，原谅我必需这么做，有时我开始不相信你对我的要求，就好象梦里见到的那样，这真的不是个好注意。
　　
　　“乌姆，不要离开我们太远。”瑞德走近他的身边说。
　　
　　看上去他很关心乌姆，这多少让他有点不习惯。“我会活着的。”乌姆认真的说。
　　
　　圣骑士仔细的看着他的脸点了点头说：“我们还有许多路要走，有很多事情要做，耐心一点。”
　　
　　乌姆暗暗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想：“可是我看不到，我不能看到未来有多远，过了今晚我们会在哪里？或许我们都将枕着魔兽人的尸体慢慢的腐烂，等着一团闹哄哄的苍蝇来为我们送葬，或者直接让那些恶心的魔兽人吞进肚子。如果不是今晚，又会是哪一天呢？我很清楚这一天迟早要来，人类的灭亡是迟早的事。我们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今天的战斗只是徒劳的挣扎，只是因为我心有不甘......”
　　
　　“哦～瑞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乌姆心中有些恼火，“这很虚幻～这让我想起每次我出门猎杀时父亲的的眼神，而你－－只是一个路人！你们都是一些让我无法理解的...无法理解的......”
　　
　　“就象这片树林下面的那些狂乱的被魔法污染的生物，也不能让我理解，如果它们会想，此时会在想什么呢？是鲜美的人肉还是死亡？会有一丝恐惧吗？能理解死亡吗？唉～这有什么意义？”乌姆又叹了口气，“割开它们的脖子！那才是我要做的！”
　　
　　在一条不算很宽的路面上，提着长柄镰刀和大斧的魔兽人喘着粗气毫无章法的向留荒城开进。在主人鞭子的威逼下赶路让它们显得烦燥而愤怒，不时能听到它们中的一个张嘴嗥叫，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獠牙。说它们是魔兽人不如叫它们“魔兽狼”或者“魔兽熊”，浑身长着厚厚的黑色毛发。唯一和人类相像的是它们也用两条腿走路，或者说两只蹄子，一条短小的牛尾巴不时扬起来甩两下。
　　
　　它们大多数来自西方的暗黑森林，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古老森林。没有人知道这片森林的历史，人类出现以前它就是那个样子了。很少有人可以进入里面，据说森林里面终年照不到阳光，树枝连着树枝，树根绕着树根。一年到头都没有光亮，空气冰冷潮湿，弥漫着阵阵毒雾。能在这生存的只有毒蘑菇和苔藓，毒蛇恶鼠和一些未知生物，再就是魔兽人。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魔兽人都来自暗黑森林，有些种族一直住在洞穴中或者地下城。所以魔兽人怕光这种说法是大家所认可的，但是人们发现它们对光似乎越来越适应了。于是别一种说法开始得到更多的人的认可：巴尔正控制着天空。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至少有魔兽人的地方就不会有阳光。事实上越往西方天色越昏暗，在巴尔的老巢终年都是漆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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