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在绝望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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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在绝望中挣扎
　　
　　乌姆回到旅馆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空荡荡的旅馆大厅里没有几个人，显得特别宽敞。他们大多是从不远的村镇赶来的行脚商人，现在城门已经关闭了，不但无法回家，还被要求午饭后到市政厅报到，准备参加这场本不属于他们的战争。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咒骂着自己的坏运气。
　　
　　旅馆的老板亚得商忙得整天看不到人影，大厅里只两个年轻的女服务生在打理。看上去她们也是无精打彩、心不在焉的，一有空两个人就呆在一起轻声的聊着天。看起来她们已经被吓坏了，眼睛红红的，一点响动就会引起她们的尖叫。当乌姆要求她们把午餐送过来时，两个人都走了过来，她们发现乌姆是她们今天看到的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镇定自若的人。
　　
　　“对不起...我们听说您是约里夫大人的朋友。”其中一个女孩轻声的向乌姆打听：“今天早上城主已经下了命令，卫兵们正在封闭城门，折除城外的石桥，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准备去避难所......魔兽人大军真的要来了吗？”
　　
　　“是的。”
　　
　　“我们可以打败它们，是吗？”
　　
　　“这个没有人知道。”
　　
　　“至少可以坚持到国王的军队到来吧？”另一个女孩急切的追问。
　　
　　“如果你们再不给我午饭吃，我就坚持不到魔兽人来的那天了。”尽管乌姆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不忍心告诉她们真相。
　　
　　“哦！真对不起。”女孩们一边道歉一边迅速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子上：“真是抱歉，您知道，我们非常害怕...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我们是从乡下来这做工的，也许应该马上回家去。但是城门...我们真的非常害怕......”
　　
　　听起来她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的哭腔，乌姆真担心她们会失去控制，在他面前号啕大哭。乌姆从来都不善于和女孩打交道，特别是这种随时会崩溃的女孩。瑞德也许懂得这些，他不禁想象着瑞德会怎么处理，但是毫无头绪。他无奈的看了看桌子上的午餐：一大块面包、一些豆子和一盘菜汤。
　　
　　“对不起，城主已经下令控制食物的分配，我们不敢违背命令，所以....要不我去厨房找找，或许还有其它的...”女孩以为乌姆对他的食物不满，连忙解释。
　　
　　乌姆向她们摆了摆手，想了想才说：“你们可以躲进避难所，直到所有魔兽人被打跑再出来，我想你们应该会安全的。现在让我吃完这些食物，因为我还有些事必须去完成。”
　　
　　两个女孩这才一边道歉一边心事重重的离开了乌姆的餐桌，虽然她们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至少得到了一些安慰。
　　
　　吃完简单的午餐，乌姆走出旅馆。显然，城主下了许多命令，每个人都在匆忙的准备着。所有的街道失去了往日的秩序，充斥着各种恐惧的尖叫、争吵、孩子的哭闹夹杂着各种杂物碰撞磨擦声。一些被选中参加战斗的男人们抓住仅有的机会跟家人在一起，徒劳的安慰着哭泣的女人和孩子。而大多数平民只是坐在街道的两旁，或低声谈论或静静的看着行人发呆，眼中的恐惧和绝望却是那么明显。战争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几百年来，与魔兽人的战争从未停止，但自从五十年前的那场胜利以后，与魔兽人的对抗却越来越困难了。而这次战争注定是要失败的，每个人都在担心，这次失败也许正是高洛王国甚至是人类走向灭亡的前兆，人们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沮丧过。
　　
　　按照卫兵的指点，乌姆来到安置难民的一所大房子里，一处一处耐心的寻找娜塔亚。这里住着的都是从一些村镇逃难而来的难民，他们的家园都象乌姆一样被魔兽人毁了。他们或躺或坐，有些还受了伤，默默的承受着家破人亡噩梦般的回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和酸臭的气味，偶尔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大...乌姆。您是在找我吗？”灰色的人群中，娜塔亚先发现了他。
　　
　　“是的。”乌姆点点头：“在你进密道以前，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来。”娜塔亚一边说一边跟随乌姆离开人群：“事实上我并不想躲进密道，我已经决定留下来帮忙。我想打仗的时候肯定少不了做饭的，而且我已经向玛吉学习了如何包扎伤口。”
　　
　　乌姆一怔，转过身盯着她看了一眼：“你知不知道魔兽人来了三万多，而城里的士兵加上刚刚入伍的新兵只有六千多？”
　　
　　“差这么多？！比我想像的还要糟糕，那我就更有理由留下来帮忙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守住城门的机会微乎其微？躲进密道是唯一的可能的生存机会？！”
　　
　　“但也许密道里的避难所会变成魔兽人的一个粮仓，对吗？这也是玛吉说的，与其等死不如和它们去拼命。”
　　
　　“你才16岁！这场战争与你无关，你留下来只能是死！别那么天真！别那么愚蠢！”
　　
　　“如果留下来就意味着死亡，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的父亲，是吗？那我也是，我的爸爸、妈妈、我的伙伴，还有...救我的穆萨大爷！”娜塔亚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嘴唇不停的哆嗦，拼命的想控制住流下来的眼泪。
　　
　　乌姆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激动，“唉－－我这是怎么了？”他责问自己：“竟为了这个该死的女孩失去了应有冷静，这就是父亲不惜生命救下来的孩子，现在要去找死了。但现在她和我一样心中充满了仇恨，再也没有理由能去说服她了，我原不该去管她的死活的。”
　　
　　“好吧，我从来都不能说服你，但有一条是一名刺客的首要原则－－让自己活着。别象我父亲一样。”乌姆并不介意让她知道他是多么希望父亲当初别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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