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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赵家

第六章 赵家 (第1/2页)

晚上,白枫和他的家人一起吃晚饭,白言民摆着一张扑克脸,一句话也没说,倒是后妈林雅琴非常殷勤地招呼着白枫,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同座,几乎让她受宠若惊。
  
  饭后,白枫见父亲白言民独自一人在书房,便进去和他聊天。白言民正在提笔练字,刚好写到一个“官”字的竖,见白枫进来,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写着。白枫自知父亲白言民的脾气,默默立在一边,等候着他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别看白枫自己平常风流洒脱,但是心思极其细腻,十分看重这种从家族流传下来的品行。在他们白家发迹的那一代人开始,就极其重视亲族之间的关系,他们认为只有大家相互尊重、相互帮携,才能使彼此的关系更加牢靠,也才能有足够的能力抵御外辱,这使得白家二百年来屹立不倒,即使是最混乱的时期,只要有一个白家子弟得势,他们也会遵循祖制,相互扶持,互为犄角。白枫好久好久没有走进这个书房,竟发现里面的装饰跟自己最后一次进来竟然一模一样。他在心里不自觉地佩服起这个老爹。一个人对一件事物的热爱能达到二十年都不变,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父亲白言民虽然守旧,但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僭越、不冒进、也不好大喜功,颇有古儒的风采。
  
  “小枫,你这两天的状态一直不好哇。”
  
  白枫看着白言民已经写好字,正拿着笔看着他,白枫盯着白言民看了好一会,才发现父亲抬起头来后,额头上竟然有这么多的抬头纹,跟上一次见他的时候差了好多,不由地一阵心酸,嘴上却满不在乎地笑呵呵道:“赔了夫人又折兵,状态能好才有鬼。”
  
  “哼,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你还能全身而退,该知足了。”
  
  “我明白,我已经当面谢过白家的那几个老头子了。”白家的子孙遍布全球,法国的华人势力非常大,尤其白氏家族更是独当一面,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都有很大的人脉只是不为人知罢了。以前白枫睥睨天下,白手起家,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重视过法国的这些远方亲戚。可当自己身处囹圄的时候,他才发现白家在法国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连傲视群雄的世界贵族罗素家族都无法搞定的事情,他们白家竟然做到了,这真让他大开眼界。自此他才懂得白家祖训的分量是多么的重!
  
  “那你今天来这里,也是要谢谢我这个老头子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免了。”
  
  “我们白家两百年的传承,靠得是众人齐心协力,不离不弃。祖训,我懂!”白枫先前的言不由衷,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爸,谢谢你!”
  
  白言民听了略微有些惊讶,左边的眉毛向上翘了翘,可能由于儿子的这句话,他有些开心,原本弓着的身体直立了起来。想当年,儿子因为他与现任老婆林雅琴的事情,痛恨到连见也不想见他。现在似乎放心心结,言归于好,这让他把这几年对这个儿子的不满统统化为乌有,哪怕白枫干了多么出格的事情。
  
  “心情不舒服,我猜还与孙家的那小子有关吧?”白言民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嗯,算是吧。”白枫觉察到了父亲白言民语气的变化,他心里面有一股暖意。
  
  白言民注视着白枫看了好一会,说:“还有一个人,”白言民突然目光锐利地盯着白枫,“吴家的丫头,吴作水的女儿。”
  
  吴作水是白言民迈不过去的一道坎,他们两个曾经实力相当,互不相容,彼此勾心斗角,闹得满城风雨。以前,白言民最看重的手下、朋友,因为吴作水的关系,都倒向白言民的对立面,这给了他很大的伤害。吴作水,对他而言是个禁忌的名字。这是白枫从其他叔叔伯伯那里知道的,至于具体的事情,他并没办法了解的太清楚,白言民也从不和他提起,“既然你都知道,那就省掉我很多话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孙亚东?”白枫的语气也冷淡了起来。
  
  白言民放下手中的笔,把它倒放在砚台上,笔头朝上,极其工整地放好,即使儿子白枫对他的态度让他十分恼火,但他还是很会克制,在官场太久,像白言民这样的人精,早就是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他直视着白枫,淡淡地说:“吴家的丫头,小时候我还抱过她一次呢。”
  
  “哦!”白枫惊讶地感叹道,“那时你真应该多抱抱,她可能就是你儿媳了。”
  
  白言民对于白枫对他的打趣,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以前会严厉斥责,后来时间久了,他也就听之任之,当做没听到:“她那时在老**楼闲逛,我还以为是老夏家的姑娘,就抱了起来,还拿糖喂她。这时,吴作水就过来了,脸色很难看,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时,我才知道这是他闺女。他看我给她女儿喂东西,整个人都在气得发抖。他以为我白言民什么人啊,用小孩子来对付他吗?笑话,此后,我就再没见过他的闺女。倒是有一次,他故意在你的学校路过,那时我刚好来接你,我和他对了个眼,我就知道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他怕我对他女儿下手,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也会这么做,之后,我担心他们对你不利,就把你送到国外读书了。”
  
  “嚯!原来我是因为这个事情才被送到国外的。”白枫又好气又好笑,感觉他们两个就像过家家一样的,还殃及到他,“那时候你们斗得厉害,我想他有这反应也不足为奇。”
  
  白言民白了一眼白枫:“当年吴家刚刚发迹,国外还没有吴元庆这号亲戚朋友,他就让他哥哥吴作明叫了几个保镖贴身保护吴雨菲。”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白枫感叹道。
  
  白言民愕然地望着白枫,白枫平静地注视着白言民,此时,他们似乎已经为此而消除隔阂,彼此之间的误解都统统化解掉了,那些曾今的不愉快都将因为这句话而烟消云散。白言民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这时,他才发现儿子白枫是一直站着的,就示意他坐下。两人沉默了一会,白言民从位置上站起,走到窗边,温和的目光下有几分阴沉和狠敛,直视窗外洁白如雪的月光。十六年前的往事恍如昨日,依旧历历在目。现又牵扯到自己的儿子,他便也不再隐瞒了。转过身去,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老旧的录音机和一盒精心包裹的录音带。他慢条斯理地打开,却又熟练地安装、播放。
  
  “这是当年事件的重要证据,我留了一个副本。”一盒磁带尽管被悉心保养了十六年,仍旧经不起时间的磨练,一开始总有一种呲呲的噪音,然后是几秒钟的长声空白音,接下来里面忽然传出一个对白枫而言是陌生的男人声音,而对白言民来说,却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录音播到一半时,白枫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那显眼而又俊秀的一字额便定格在那,直到录音结束,都未曾结束。作为商人,他很明白这盒录音意味着什么。这种为了商业目的,暗箱操作的事情多得不能再多了。
  
  白言民一直闭着的眼,又缓缓地撑开,坐在椅子上后倾的身子,慢慢又向前面倾斜过去,神情凝重,望着白枫说:“十六年前,吴作水是枫吟市的副市长,主掌开发区,而我是空降于此的常委,主管政法,老市长蔡新河快要退了,我和吴作水年龄相仿,资历不相上下,能力更是不分伯仲,大家都有更进一步的打算,所以明面上还能凑和一下,实际上斗得非常厉害。吴作水在家排行老三,他有一个哥哥吴作明,就是录音里的那个,两人的关系非常要好,当年他哥哥为给弟弟读书,放弃了名额,早早地打工赚钱,吴作水大学之后的费用,几乎都是吴作明贴补的,后来吴作水在工作中与社会流氓结下梁子,他哥哥替他扛了一刀,差点没命。再后来,吴作明借着枫吟市的经济发展以及弟弟吴作水的筹谋划策,短短几年内就成了一个腰缠万贯的地产开发商。”白枫一听到这里就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微笑,白言民知道他儿子在想什么,笑什么,解释到:“那时候我国大环境就是如此,经历了这么多的大动乱,百废待兴,法律法规都有很大的漏洞,很多事情也都是模模糊糊,跟你在西方国家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咱们家三伯不也是这样做的吗?只是我们家族一向谨小慎微,财富积累得慢了点。”白枫说。
  
  “闷声发大财,低调有低调的好处……至少我们没有带着屈辱跑去国外。”白言民语重心长地感叹道。
  
  “哼。”白枫本来要继续接话,想要挖苦白言民曾把他送到国外的事,问一问他这算不算屈辱,但又想到他这么做是保护自己,心想饶他一回。
  
  白言民见白枫不再插嘴,就继续说道:“吴作明做人做事过于高调,又贪财,当年房地产开发是一块沃土,枫吟市到处在建房子,很多都是政策房,盖好结算,钱来得非常容易,只要进得来就能分一块大肥肉。可吴作明吃相太难看,不仅挤压其他开发商的利益,甚至有涉黑行为,好事者编排的四大家族中的孙赵两家,曾经就被他针对过。”
  
  “嗯……”白枫认同似地点了点头,“我多多少少了解他们之间的纠葛,但都流于表面,没有最核心的价值,我先前的战略布局,很大程度上也是基于我对他们关系的一种推断,若真正地去触摸核心,总感觉有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将我隔绝在外面,似乎有人不想我去过多地了解。我想就是你,或者你们。”
  
  “你还不算太笨。”白言民似乎很得意,但马上又伤感起来,叹着气说,“在这件事情上,对于你而言,太聪明也许不算什么好事。”
  
  “当年的孙福明比起现在的孙亚东,也是丝毫不逊色的青年才俊。”白言民继续说,“天雪大厦的开发是两人矛盾的爆发点。哦,对了,那时叫天胜大厦,现在的天雪是孙福明为那时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改的。”
  
  白言民稍微移动下自己的身体,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算个老年人了,连坐久了都会感觉到累。但人老了却又爱说话了,总想把原先的回忆再从大脑深处提出来,这似乎是他感觉最有趣的一个部分,渐渐地就变成了他每日的习惯,于是,和他接触最久的太太林雅琴就首先发现了他的这个趋向。
  
  林雅琴是个聪明的女人,爱好文学的她身上有一种自带的气质,但并不高傲,也不冷淡,相反爱说爱笑。就是这种笑,掩藏在有意和无意之间,让人分不清,却又为之着迷。曾经的她不乏优质的追求者,她一点也不愁嫁,那些追求的人,很多都可以给她任何想要的生活,但她依然介入了白言民的婚姻,她是真心爱慕着白言民。因此,白枫的亲生母亲侯宝珍形容她是一个有追求的狐狸精,而白枫则更为形象,甚至带点嘲讽:“她是一个脱离了低俗趣味,有着崇高目标的小三。”而白家的三亲六眷早就对侯宝珍的“疯狂”和不守妇道很有意见了,苦于治不住她,正好有人替他们杀杀侯宝珍的嚣张气焰,当然是求之不得。再加上,林雅琴很会做人很会来事,更是深受长辈们的喜爱。
  
  于是,众叛亲离的侯宝珍率先向白言民提出了离婚,带走了白言民一半的家产,然后把儿子交给白言民照顾。临走时,她高兴地对白言民来了一个拥抱:“你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但是起码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一直到现在,侯宝珍过着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世界各地到处旅游、游玩。52岁的年龄却有着30岁的容颜,20岁的心态。40岁的时候,还为她迟到的爱情生了一个女儿。
  
  “我在北京认识一个中医,他的推拿非常了得,明天我叫他过来。”白枫似乎也察觉到白言民并不年轻了。
  
  白言民起初白了他一眼,但这次却没有像以前一样骂回去,简简单单地“嗯”了一声就过去了,算是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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