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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第046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第1/2页)

司烨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觉得浑身轻飘,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路上的树影、夜风,横穿而过的小猫……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踏进门槛,一颗高悬的心忽而开始猛烈跳动,一下又一下,奋力击打着胸腔。四下静谧,想来大家都睡了。他强迫自己按捺住躁动的心,快步朝宁姝房间走去。
  
  只是手放在门上,他又渐渐清醒,宁姝染风寒不是一两天,听凌文君说夜里她咳嗽得厉害,都不曾好好休息。此时他若是敲门,势必会打扰到她。
  
  司烨站在门口许久,最终理智压过迫切,他叹了口气,收手,转身离开小院。
  
  回到房间,怕烛光惊扰旁人,他便没有点蜡烛。随手脱去衣服,打算沐浴更衣,走到浴桶边发现周围漂浮着一层热气,他顿时吃了一惊。伸手试水,水温正好,倒不知是哪位家人如此有心。
  
  司烨将身子浸入水中,开始擦洗。等他沐浴完毕,起身穿好衣服走回床边,突然发现床上竟然睡了个人。
  
  司烨心脏骤停。
  
  “柔柔?”他试探低语。
  
  宁姝呓语般应了一声,咂咂嘴呢喃:“你回来了?”慵懒地揉眼睛,想要起身。
  
  司烨顿时笑了,扶住她道:“你不在自己房间睡觉,怎么跑我这里来了?那水是……你准备的?”
  
  宁姝顺势往他怀里钻,口齿不清地哼哼:“想你了就过来了啊,原本想等你来着,没想到突然好困。水……水我准备了好几次,这次要是再凉透,我就懒得弄了。”说完,她又打了一个呵欠。
  
  司烨看她这满脸困倦,迷迷糊糊的小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原先他只道自己在意她喜欢她,却并不知她的喜欢中到底几分真假。此时一切都不用多说了,他只想就这样抱着她,一直一直抱着她。
  
  可宁姝在他怀中却不安分起来,时间越久,她越发清醒,仰头望看他问:“你有没有好好换药?”
  
  司烨淡笑:“不如你检查检查?”
  
  宁姝瞬间来了精神,伸出小手去剥他衣服。剥了一半好像觉得哪里不对,怯怯看他一眼,见他并没有说什么,才又继续动作。待确认伤口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了,她松了口气,将他衣襟重新拢好。
  
  “不错,很乖。”宁姝像哄小孩一般,拍了拍他的头。
  
  司烨怔了一瞬,低声:“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
  
  宁姝粲然:“可我又不是‘别人’。”说着又轻轻拍了一下。
  
  司烨无奈笑道:“是,你不是别人,你是祸害。”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我还没问你风寒怎样了?文君说你病得很严重,那时我又忙得抽不开身,还不能私自探望,只能在外着急……”
  
  宁姝重新把小脑袋埋回他怀中,小声:“风寒就跟这次牢狱似的,来得快去得快,我已经没什么事了,顶多有些咳嗽。”粉唇微抿:“相公你最近累坏了吧,我听林大人说了,整个案子你一直忙前忙后,连家都没怎么回。还有那几家人都不好对付,你身上带着伤,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司烨摇头:“没有,没事。”
  
  听他言简意赅,宁姝登时坐起,抓住他的肩膀直直看他的眼睛:“你说这样说我反而很担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司烨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发道:“其实真的没事,只不过我现在脑子里有些乱,本想同你说说这案子,但委实不知该说些什么。”
  
  乱?宁姝略是一愣,随即自拍脑门。对啊,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司烨一连忙了几天,根本来不及好生休息,比起她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难得有时间,她怎么倒说起那些无关紧要的话来。
  
  于是她赶紧朝里让,拍拍床榻道:“相公我们睡觉吧!”
  
  “……”
  
  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宁姝瞬间改口:“我们……休息吧?”
  
  司烨忍不住低声笑开,掀开被子躺下。还未说话,宁姝已经向他怀中寻来,找到一处舒服的地方抱着了。想起多年前他们也曾同处一榻,那时却是同床异梦,他心中不禁生出两分感慨。嗅着她独特的淡淡幽香,他单手揽过她的肩膀,渐渐睡去。
  
  四更的时候司烨便醒了,怕吵着宁姝,他动作极其轻缓,慢慢起身。哪知等他穿戴完毕准备出门,眼风扫过床畔,宁姝竟然睁着眼睛,侧身静静看他。
  
  司烨折回床前,指尖拂过她眼尾黏着的一丝碎发:“我吵到你了?”
  
  宁姝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指,撒着娇道:“我突然觉得你辞官也挺好的,用不着每天起这么早……”
  
  司烨低笑:“在你眼中,辞官的好处便是能睡懒觉?”
  
  宁姝想了想,她虽然这样认为,可说出来却有些傻了。迎上他含笑的眼睛,里面仿佛藏了一泓春水,温柔绵绵密密,渐渐漾开,她生出两分恍惚。下一刻,手抚上他的脸庞,在他额前轻轻一吻。
  
  司烨的心顿时漏了一拍,想说什么又觉词穷。沉默片刻后,他走到书桌边打开抽屉拿了个锦盒,回来将它塞入宁姝手中。
  
  “这是?”
  
  司烨的脸略微泛红,他低咳两声,急促道:“我先去上朝,回来再同你说。”快步离开。
  
  宁姝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赶紧从床上坐起。
  
  满怀疑惑地打开锦盒,一看,她登时忍不住笑了。
  
  “原来这根木头那时候就……哼!”
  
  拿出那串无比熟悉的珠链,摩挲着圆润饱满的珍珠,她脸上尽是欢喜。乐了一阵,她把珠链戴到手上,捧着手腕美滋滋地躺下,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司烨再回来时天已大亮,走到家门口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宁姝的关系从未公开,若让其他人发现她昨夜宿在他的屋内,定然会引起他人流言蜚语。正琢磨如何化解这一尴尬境况,冷不防林甄从正厅走出来,对他招了招手。
  
  司烨收敛心神,直走而去。
  
  “师父。”
  
  “你说了?”林甄眯起眼睛。
  
  司烨知道林甄是问他辞官的事,便点头:“说了。”
  
  “皇上愿意放你走吗?”
  
  司烨薄唇紧抿,一时心情微有起伏。
  
  皇上自然是不愿意放他走的,可他去意已决,皇上也不会多花心思去留无心待在朝中的人。只是最后皇上问了他为何突然辞官,他思索片刻,道出一个原由:
  
  “朝中人才济济,臣能力有限,在此处无法襄助皇上太多。臣知东淮之大,有些地方皇上无法够及,故此臣愿以江湖身份去平不平之事,除难除之人。”
  
  皇上对他这番解释不置可否,末了道:“这些年你功不可没,若有朝一日遇到难处,可寻承天阁相助,朕会下密令封缄此事,无需担忧他人插手。”
  
  司烨再次叩谢。
  
  走出宫门的那刻,他忽而觉得浑身轻松,心中是说不出的舒坦畅快。天空依旧碧蓝澄澈,却不似之前那般,像一张细密交织的网将他束缚其中。他能像一片叶、一瓣雪,随风飘逝,再也无所畏惧。
  
  林甄看得出司烨的气场与过往大有不同,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决定了就好,反正为师多年前就说过,官场不适合你,你偏不信,要在泥沼里横冲直撞,碰满身伤。唉,现在看清也不晚。”
  
  看清也不晚吗?
  
  司烨面露迟疑,出宫门时候的欢快心情渐渐烟消云散,困惑似纵横交缠的藤蔓,密密麻麻爬上他的心扉。他眼神迷蒙,下意识地质问自己是否还是太过冲动。
  
  毕竟承天阁掌阁,也是他多年的追求……
  
  “师父,徒儿有惑,”司烨眉头皱起,“徒儿是否做错了?承天阁虽不是离开我便不能活,但我突然抽身离开,哪怕工作交接完毕,也需要我在旁协助运作。更何况我已坚持那么多年,如今才去追寻另一种生活,岂非把我之前所做全盘否定?”
  
  林甄脸上笑意一顿,渐渐收敛。他的徒儿他最了解,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认死理。若是其他人,这困惑根本就不算大事,但于司烨来说,若处理不好,定会成为他永远的心结。林甄思索片刻,缓缓道:“我若直接告诉你对错,便是在决定你的人生,对你不负责。不妨你来告诉我,你这次辞官真正原由。”
  
  司烨低声:“朝中鱼龙混杂,我无法像某些人那样,随波逐流,善于迎合,亦不能做到时刻算计,步步为营。所以我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以免深陷其中。”声音更沉:“其实此前我生出过离开的念头,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而暂时消退。直至此次周若诗一案,我才确定我不能再继续停留。秦尚书他公正不阿,这点毋庸置疑,可今日我得知周若谊昨夜竟然答应嫁给姜宇杰,姜宇杰才愿意作证供出冯海棠,更在此基础上趁机将罪行全部推给冯海棠。我深知此案中有些细枝末节并非姜宇杰所言,但秦尚书不说,周少卿亦不提,我只能沉默。等众人退去我找机会同秦尚书说起此事,他并不以为意,跟我说结果一样便行了。我再往深处想,周若谊的突然出现,姜宇杰一直坚定却突然反口,其中秦尚书肯定做了什么。我素来不喜欢利用,如今发现我十分尊重的前辈深谙此道,我委实不知要如何继续待在朝中。连秦尚书都擅算计,那还剩下几个清白?”
  
  林甄脸色微沉,司烨这番话说得晦涩,实际上却连他也算了进去。可朝中复杂,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司烨天性如此,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除了学会一身本事,其余倒无多少像他。他叹了口气,道:“这是为师的错,不该引你入仕。你若自小行走江湖,这一身本事一身正气,说不定已经闯出名堂,过得随心所欲,无比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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