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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安(5)

第五章 长安(5) (第1/2页)

第三章长安(3)
  
  夜幕降临。
  
  姜家祠堂大厅。
  
  姜善一端坐主位,下首四把太师椅暂且空着,家中四位在世族老皆年逾八十,行动不便,非遇大事从不露面,大多坐镇各自分支府邸修身养性。虽精神不济也极少参与族中事物管理,姜氏各支明面上暗地里的大事要事在通报议事厅之前均衡禀报四老,闻其建议,姜家历代如此,能升为族老亦是当代姜家翘楚。祠堂那四把每日被擦拭的油光发亮的太师椅可不是随便谁就能坐上去的。
  
  姜家祠堂供奉三张祖先画像,仙风道骨姜尚居中且画幅最大,左边齐恒公江小白握书端坐仪态庄严,右边姜维身披战甲左手握剑右手持枪风姿卓越。
  
  四座之外相隔三步才依次整齐摆放十数张座椅,此时已落座大半,皆是年过五十。能进入议事厅的均为族中顶梁,姜家数百家商号明面上的暗地里的生意就有十六项之多,几乎涵盖了当世所有买卖行当,而能够在议事厅有把交椅的必定是某一行的大掌柜管事。
  
  已经落座的诸位管事各个如姜善一一般正襟危坐,茶几上已经有看守祠堂的老仆依次摆好茶水,只是家主尚未开口,所有人皆不言不动,各自微闭双目自我养神或是盘算事物。后续赶来的管事恪守家规均小心翼翼坐上自己的位置闭目养神。
  
  不多时,四位族老杵着拐棍在各自家仆的搀扶下落座,厅前管事均起身抱拳相应,依旧没有言语,待族老坐定后姜善一伸出手向下按了按,众人才纷纷坐下,一扫之前气定神闲的状态齐齐看向家主方向。
  
  姜善一朝四位族老拱拱手道:“几位长辈先听听,待善一说完,各位管事再商议。”
  
  早已趴在猫洞的姜歌双手枕在石阶上,学那隔壁的小姑娘一样,双手相叠,下巴磕在手背上,脑袋左右轻微摇摆。姜歌知道接下来所听到的事情可能至关重要,收紧了心神专注的听屋内的商议。
  
  姜善一喝了口茶放下茶碗,犀利的眼神一一扫过了议事厅在座的每一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管事皆我姜家子弟,家族历史如何传承到今的想必各位一清二楚,虽说主家历代一脉单传,但分支出来的四家掌握了整个姜氏命脉,四位族老在这善一也不必多说。今日之事列为家族天字机密,诸位谨记族规即可。”
  
  听见家主将今日所议定位天字机密四位族老原本浑浑噩噩一副行将就木的状态为之一变,皆端坐挺直腰身,浑浊的眼神即可明亮了起来。厅内十六位管事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神情肃然,心中忐忑激动惶恐不一而论。虽然厅内众人觉得十分突然,天字机密可不是儿戏,只有家族遇见不可逾越的困难时才会出现这么高级别的议事。在座除了四位族老首位的长须老者经历过前朝更迭时的天字议事。长须族老缓缓站起身扫了一眼众人,咳嗽了一声,颤颤巍巍的抖了抖有些干涸的双唇说道:“此事家主在诸位未到之前已经与我讨论了良久,家主的策略老朽赞同,接下来有请家主详细解释给各位听,若有不明之处待讨论时逐一提出。”
  
  长须族老说完单手撑了撑太师椅缓慢坐下,微眯着双眼飘忽的眼神不断扫过众人,来回数次后似乎没有发现异样,便背靠椅背双手自然垂于腹部,感觉坐姿舒服了很多不在言语。
  
  姜善一待长须老者坐定后挥了挥手,黑暗处掌管祠堂的老仆便点亮议事厅东侧墙壁及屋顶的油灯,一张巨型地图豁然显现出来。姜善一信步行去,背对着硕大地图说:“继前朝覆灭到本朝当下近五十载,王朝初建宗室严苛律己,国风随正,国本渐厚,此期间姜氏得以从数十年分崩离析的乱世逐渐恢复,不到三十年便在诸位族人的努力下慢慢累积,也才有现在的姜家。前十几年宗室内讧严重,大家都清楚,原本积攒不多的国本消耗殆尽,中原分崩离析,皇权似有崩塌之意,当朝皇帝诸位应有耳闻,如今东海王辅国,那些外族将领各个厉兵秣马虎视眈眈,东海王恐已在安排退路,今日南阳王亲自登门透露了些许秘闻,东海王正在拉拢各方势力,不惜以小公主为饵希望获得姜家财物上更多的支持,增加军备以备万一。白日善一斗胆以增加一成物资支持搪塞了东海王企图利用皇室联姻姜氏的意图。若有失当之处,值此动荡时期善一只得用一次家主特权先斩后奏了。”
  
  姜善一说完向前欠身双手抱拳向四位族老及诸位表示歉意,见四位族老皆无所异议时,端起茶碗灌了一大口苦涩茶水,扭头吐掉几片茶叶后继续说道:“诸位均熟读史书,家史齐国时期的衰退诸位想必都记得清楚,细数历朝历代如当今宗室如此大规模长期内讧仅此一例,加之当朝政局走势不明,中原崩裂,外族野心勃勃,国祚有危。近些年中原大族无不南迁,姜氏迟迟未动也是因为考虑到东海王南阳王辅国,时局尚有稳固之象。可如今姜氏不得已舍弃刚刚积累起来的基业,为后世子孙留下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依照祖训,遇乱世,朝代更迭姜氏需分多路转移,不可只选择一两条退路。避免不必要的压迫及党朋围攻,家财需散六成,买通各个紧要关节。另外,主家会留下,子嗣另行撤离。各自安顿之后隐姓埋名,静候家主召唤。时不我待,四位族老及各位管事都说说吧。接下该如何,大家商议个章程,尽快筹备以备不测。”
  
  “族中家小应该分批南下渡江,天堑相隔应是无碍了,江淮地区商农繁荣且士族当地林立,豪门大族底蕴深厚,普通士族抱团的厉害,这些年江淮地区的姜家酒肆在江淮举步维艰不乏本地士族各方排挤造成的。况且江淮士族奢靡已久不益于族中子弟成长,恐沾染奢靡空谈之气。荆州汉地姜氏根基稳固,老族皆在,可保姜氏子弟无忧。”长须族老说完便闭口不谈其他,对于年岁最大且唯一经历过朝代更迭秘密主事人之一,族中后代是否安稳才是首要,家族传承是他最关心之事。
  
  长须族老话闭,议事厅皆点头同意。
  
  坐于长须族老身侧体型较为富态,面容长年带笑,虽年事已高保养的确很好,老者摸了摸手指上的玉扳指朗声道:“族兄所言极是,我这一支主管粮盐民生,虽不如族兄那支青楼酒肆重要,可这民间疾苦却是感同身受,近十几年来中原逐渐沉沦底层的确民不聊生,无数胡人内迁中原以汉人为食者众多,汉人之间易子相食也常发生,许多地区斗米一金难求,实在是那些胡人太过野蛮,咱们在北方的粮店基本没有存粮,荆州储备的粮食又不敢北运,世道不稳,只要粮食一进中原之地就会被盘剥殆尽。洛阳城仓库还有一些储备,也不是长远之计,况且东海王那边又增加一成供给,所藏粮食撑不过年末了。北方是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还是回荆州在做筹谋。江淮一带士族排外,就不要去热脸贴冷锅了。”族老说完喝了口茶,拿出手帕擦了擦汗,嘟哝着天气烦闷说几句话都是一头的汗。
  
  趴在屋后石阶上凑着耳朵偷听的姜歌听见屋内的谈话,幼小的心灵为之震撼,胃部更是有些不适,易子而食?胡族以汉人为食?洛阳城不是每日依旧歌舞升平吗,自己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斗米一金难求?世道已经如此恶劣了吗?举族南迁?是不是意味回祖地避世?秦淮河的奢靡书上是写过的。胡人南迁也是天气越来越冷冬天越来越长导致草场被冰雪覆盖无法继续生存,早先各族都有胡人杂役和奴仆也没见他们会作出食人的举动来啊。
  
  呕!胡人真恶心。
  
  还是去看荷花灯吧,不听了,么的意思,都是些大人们该想的事情。如果要搬家的话,是不是就见不着隔壁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了?
  
  姜歌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中忧愁,轻轻离开。
  
  议事厅内依旧在议论商量,一个家族的命运转折,是兴衰还是福泽绵长都得看这些主事和族老的决定,作为家主的姜善一也是内心极为忧虑,传承至今的姜家希望顺利熬过这段时间,不要毁在了自己手上,不仅仅是愧对祖宗和历代为宗族奉献一生的前辈,如今数千人的生死前途也都握在手中,责任不可谓不重,想起尚且年幼的独子虽然聪慧寻常,可毕竟年幼涉世未深,家主一脉单传,更是不可不慎之又慎。
  
  厅内众人各抒己见,姜尚一来回踱步,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微黄的灯火下,本就严肃的脸增添了更多的忧愁,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姜善一心里明白,乱世求存,还得求生,更要考虑那个万一的可行性,如若将来国祚崩塌,群雄并起,生灵涂炭,想求存求生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本钱和势力,货与帝王家也得称一称几斤几两,如果想要不受制于人.......姜善一转过身看向供奉的三位先祖画像,世事虽乱,祸事与机遇并存,自己这一辈人守成不易,若能顺利度过乱世便可给祖宗一个交代,其他?恐怕力所不逮,若真的按最坏情况考虑,真的不幸言中,那可能会是前所未有的人祸乱世,加之天公刁难,隐隐觉得末世即将来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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