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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往事(3)

第5章 往事(3) (第2/2页)

“气也给气饱了,还吃什么吃!”蒋文重重出了口气,眼睛仍然闭着。
  
  “要不我给你端进来?”见月香安抚着。
  
  “不吃了。”蒋文这才睁开了眼,看了看床畔坐着的月香,把压在脑后的手抽了出来,往旁边一伸,“来,我抱抱,抱抱你我心里才好受些。”
  
  见月香羞赧一笑,微红着脸颊侧身往蒋文的怀里靠去。
  
  好半天,她才问:“气消了些吗?”
  
  蒋文点头,下巴轻轻蹭在见月香的头上。
  
  见月香将脸埋进蒋文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心跳慢慢平缓下来,又道:“你别生妈的气,我也不生妈的气。”
  
  蒋文没有说话下巴向下探,亲了亲见月香的额头。
  
  见月香想了想:“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蒋文搂着见月香的手忽地松了松,他的眉头又重重的皱了起来:“好不容易高兴了点,能不能别总说些扫兴的话。”
  
  感觉到见月香的身子因为紧张微微缩了缩,蒋文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语气不好,忙又搂紧了她:“我带了好几篇诗文递去了杂志报社,你放心,过不了几天就会通知我的。”
  
  ……
  
  第二天一大早,刘芳就把菜篮子递给见月香让她自己买菜去。
  
  只是刘芳光给了菜篮子,一分钱也没拿出来。
  
  刘芳说蒋文好长时间没往家里拿钱了,家里也没钱了。
  
  “你不是阔气吗?自己想办法买去,买不来全家都跟着你喝西北风。”
  
  见月香只好先去了昨天那家制衣店,她没有钱,让人家做衣服给的是三分之一的辑里湖丝。
  
  为了买菜她又出了三分之一的辑里湖丝,让制衣店老板给换了些钱。
  
  剩下的三分之一刚好够做成一件衣服,裁缝从昨日下午就紧赶慢赶,熬了一个通宵,终于在见月香买菜回来的时候把衣服包好交给了她,
  
  回家路上,见月香犹豫片刻,又走了昨天那条远路,今天还刚要到中午,蒋文又已坐在了大榕树下。
  
  见月香还是没喊蒋文,抱着篮子扭头就走。
  
  她刚转身,蒋文身边,一个抽着卷烟的男人就捅了捅他:“诶,你看,那是你家媳妇吗?怎么见了你就跑啊?”
  
  蒋文抬起头看到见月香的背影,脸色蓦地紫涨起来,腾地一下站起身,忙追着回去。
  
  身后,下象棋的一众老爷们一下哄笑而起,蒋文停了停步子,脸色更难看了,好半天才又一咬牙,接着追去。
  
  小巷子里正好有挑着卖龙须糖的过路,蒋文想了又想后摸出身上仅有的钱叫住小贩买上了一包,等他追回家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又听屋子里传来刘芳的喊骂声。
  
  隔壁的胖大婶许是刚洗完衣服回来,抱着个木盆歪着脑袋侧着耳冲门前听响动,蒋文只觉得今天尽碰上令他丢脸的事。
  
  冲着胖婶就斥道:“自家的糟心事管完了吗,就趴墙边听别人家的热闹!”
  
  “怎么说话呢?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一点涵养也没有,真是书读狗肚子里去了!”胖婶被人晌了一句也不服气,“你家媳妇和你妈成天的吵架闹得整条巷子里谁不知道?要嫌丢脸你回去捂好她们的嘴啊,冲我撒什么气?”
  
  胖婶说完把手里的盆往墙边一倒,一盆子的脏水泼了蒋文一裤腿,然后脸子一甩,转身回了家。
  
  蒋文气得脸铁青,湿漉漉的裤子糟透了的心,站定在门口听着屋子里刘芳尖利的嗓音,好半天才往墙边一靠,默然着长出一口气,平缓了急剧起伏的胸膛,然后缓缓打开包得好好的龙须糖,塞进自己嘴巴里一粒。
  
  屋子里,桌面上摊开的布包里呈着一件胡丝绸衣,只是简单的剪裁制成,绸缎面却泛着银光,润泽绵密,是寻常人家难得一见的好料子。
  
  刘芳的身量和见月香差不多,见月香昨天特意拿了辑里湖丝让裁缝照着自己的尺寸做件衣服,想要送给刘芳,令她开心。
  
  “你想让我高兴?我看你是存心要气死我还差不多!”刘芳冲见月香吼,“这样的料子,每天挑水扁担一磨就破,你是想让我把它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每天磕三个头上三炷香?”
  
  “我真是供你一个娇小姐不够,还要再供一件衣服?”刘芳眼睛都给气红了,“你是想让我看得到穿不上,活活怄死我?”
  
  见月香低垂着头,搓着手,她从没考虑过方便干活会穿什么衣服、不会穿什么衣服,以往她选缎子请裁缝来家里制衣,只是看料子好不好,样式时不时兴。
  
  见月香轻轻咬了下唇:“妈,是我想得不周到,让你生气了。”
  
  话说完,她一把裹起桌上的衣服,转身就往门外走,刚踏出门,门边闭着眼倚靠着的蒋文猛地一下站挺了身子,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见月香的眼眸红红的,睫毛向下一垂,率先看到的是蒋文手里的龙须糖,还剩一粒。
  
  蒋文张了下口,又紧闭起来,双唇泛白,喉头上下动了动,终是把手往前一伸:“吃颗糖,消消气,别和我妈一般见识,她就是个……”
  
  话还没说完,见月香深吸口气,扬起眼来,眸光里的泪花已经不见了。
  
  她冲他道:“你妈话虽说得难听些,理却是没错,怪我做得不好。”
  
  顿了顿,她又笑笑:“今天回来得这样早,诗文有消息了吗?”
  
  蒋文脸色沉了下去,伸在半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摇摇头:“你刚刚……”
  
  “哦,我刚刚走错了路。”见月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到你在那儿下棋,我赶着回来做午饭就没喊你。”
  
  “你不生我气?”蒋文纳闷。
  
  “生什么气?”见月香又笑了,“你找钱辛苦,下下棋解解闷挺好的。”
  
  蒋文这才彻底松了气,胸腹中又重新有了底气样,将手里的糖再次递了过来:“呐,给你买的,尝尝?”
  
  见月香接过糖来,拿出最后一粒,看着空荡荡的糖纸包,想到了同样空荡荡的盐罐,她将想说的话和着龙须糖一起咽了下去,嘴里甜丝丝的,心中倒多了许多酸楚。
  
  让蒋文先回了家,见月香抱着衣服去了制衣店,这样好的料子,这样好的衣服,很容易就卖了个好价钱。见月香用卖绸缎衣服的钱重新买了身简单结实的棉布短衣长裤,路上又买了一小袋盐,称了点猪肋骨几个萝卜。
  
  中午,见月香煮了锅萝卜排骨汤,待一家人吃饱喝足了,又才把衣服拿出来。
  
  “妈,我给你换了一件,你试试,喜欢就留下,不喜欢……我再去换。”
  
  见月香说得真诚,衣服又是实打实的得刘芳欢心,刘芳努努嘴,虽仍然拉长了脸没有说话,一双干涸糙老的手却是在那绵软的衣服上来来回回连着抚摸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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