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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第二回 金翅擘海

八、第二回 金翅擘海 (第1/2页)

日后江湖上提起我死在你老人家掌下,也算死得其所。”说着闭上双眼。
  
  肖倾城本欲擒胡成要挟牟少龙,怎料牟少龙却丝毫不以其为重,觉毙掉他索然无味,竟解了他穴道,扬手道:“我不杀你,逃命去罢。”
  
  有两个人便楞在当地。一人是胡成,如泥塑木雕一般;另一人则是牟少龙,实没料到肖倾城竟会放掉胡成。以他算计,这胡成谋逆,肖倾城焉能轻饶,却不知他小人之心怎能度君子之腹。一时恼羞成怒,喝道:“使暗器!”
  
  立时,数不清的制钱儿、枣核箭、飞镖、如意珠及飞蝗石等大大小小的暗器,或“啾啾啾”,或“嗖嗖嗖”,或“欻欻歘”地射来。
  
  陈彦桥双刀飞舞,一时密不透风,但仅撑一时,岂能长久?胡成初时呆在原地,一瞬间保命的本能激将出来,手中戒尺跟着旋起,正是“祁连暮色”的尺上招式,心中暗悔:“当时托大,自己怎没想到。那牟少龙善使暗器,且行事卑鄙,故此便想得到。”
  
  江湖之中,若为二人对战,出使暗器原也不算不讲道义,但今日这般暗器围攻定为武林人所不齿,是以很少见这等场面,观者纷纷面露不屑之意。
  
  未待牟少龙话音落下,肖倾城早已腾空而起,看准西边他与陆青龙所在,直扎过去。被青衣人围攻之时,他并未先攻胡成,此时心境与那时又截然不同,对手众多,想要尽皆料理定然不成,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先毙牟、陆二龙,或者其中一龙。怎奈他二人身周使暗器之人偏多,十成中倒有八成认他而来。南阳分舵弟子业已看出他心思,纷纷向牟少龙身边靠拢。肖倾城见此,便在空中潜运内力,衣袖乱舞,袖管、裤管鼓气充盈,暗器纷纷被他扫落,有几个南阳分舵弟子反被击中,倒地不起。
  
  不待落地,向朱墙猛击一掌,那掌风便在墙上印了深深一道掌纹。这一掌若拍在肉身之上,非五脏六腑俱碎不可,掌力随之亦卸,而这一掌触坚之后竟有余力反弹,肖倾城接着又拍出一掌击在反弹之力上,借力向街心飞去。下落之处,众人纷纷散开,露出一具尸身,正是被他用长枪串了肉串那青衣人。肖倾城右脚猛一运力,那尸身应力而起。探手攥住枪杆,将那尸身照西边蹬将出去,数人躲闪不及,被砸个人仰马翻,有几人已会阎王。只见他又以枪代棍舞起圆花,边舞边退,护在陈、胡身前。就听金属相击之声不绝,为那陈、胡截落不知多少暗器。而那枪身本属白蜡材质,登时便有数枚钢针扎在上面。
  
  忽听“哎呀”,陈彦桥左腿中镖,撑持不住,单腿跪地,手中双刀却不敢停,未及跪实,又撑将起来。那边胡成肩膀中镖,还未反应,右腿又中一下。不多时,肖倾城左手食指上也中一枚钢针,心下一惊,所幸并未喂毒,内力运行未生异样,只不过刺到骨头,疼痛钻心。正想到抓两个人当盾牌,只听胡成大叫道:“追单,十五个。”暗器忽地少了许多,外围乱将起来。
  
  三人乘此间隙速速凝息自检,除肖倾城只食指中针,其他二人多处受伤,或肩或臂,或腿或足,只有后背向着朱墙,没有受创。再看朱墙之上,坑坑洼洼,密密麻麻地点着好多细小的针镖。殊非众人暗器之功不堪,而是这三人着实好手,一生阵仗无数,故而才保全性命。
  
  纪恺夫见这四五十人当中有十几个使暗器的,围着这三合帮一位帮主、一位堂主、一位舵主三个埻的乱“箭”齐放。一时心中热血沸腾,抱不平之心腾地升起,伸手就要拔剑,忽见圈外青衣人却已动手,当即停下手来,心中大为迷惑,他们怎和南阳分舵弟子干上了?
  
  肖倾城一脚踢死陇南金锤时,已说出这些青衣人来历,正是青帮中人。青帮在川甘交界的摩天岭上,专门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无论何人,只要肯出重金,便可雇佣,却不计较做何事,在黑道上口碑极佳。此番出单,三十位好手战罢两战,只剩八个,而转眼之间胡成又成瓮中之鳖。他们在暗器围射之时,立在外围按兵不动。待胡成大叫“追单,十五个”,明白是胡成当场再向他们下单,即为追单,价钱为上一单的十五倍。不过这单显然并非向肖倾城所下,自是牟、陆一伙。虽说只余八个,青帮规矩追单必应,价码却要高出甚多,只要胡成不死,这钱决计无法赖掉。
  
  陈彦桥忽“哇”地吐出一口黑血,原来左肩所中暗器淬毒,此时发作。肖倾城急抢过去,点了他左肩几大穴道,左掌按住背心“灵台”穴,助其逼毒。陈彦桥就觉背心一热,一股真力传来,急忙向西边跃开,叫道:“不碍事。”四五个人见他落单,将他围住,登时战得难解难分。
  
  肖倾城见他被围,运劲于手,长枪掼出。那长枪贯透一人喉咙,又直奔牟少龙而去。牟少龙眉头微蹙,急忙闪身,回手欲攥住那枪杆,就觉手心火辣,脱手而出。身后一人躲闪不及,只听得割骨声响,又自一人腋下而过,眼看又要刺中一人小腹,那人回剑轻轻一按,将其压落。肖倾城长枪乍一出手,又随手抓到一人,回首一掌,掌进身退,离牟少龙便近两丈。牟少龙正回过身来,见状叫道:“众位兄弟同心,将他剁成肉酱!”便有数人围上。
  
  南阳分舵弟子单兵接战,比不得那青帮青衣人,但以多打少,一时之间难分上下。青衣人本身武功并不低,只不过方才被肖倾城杀得无招架之力,而敌手换做南阳分舵弟子,却抖擞精神,将所压之势全数尽放。一阵乱战,南阳分舵弟子损兵折将不少,还有不少人给同伴误杀误伤。“啊呀”、“唉吆”之声此起彼伏,又损三四个,青衣人当中也有两个活不成了。
  
  陈彦桥身中暗器之毒,左手早已动弹不得,单刀已弃,只剩一把,空当越来越大。不期“风池”穴上又挨一拳,脑袋“嗡嗡”乱响,右刀回转,自那人头顶劈下,怎奈力道已然不足,劈下一半,单刀被卡。那人一时不死,头颅上夹一把单刀,双眼自鼻梁分开老远,骇怖之极。陈彦桥想拔出单刀,却不得劲,后背被人踹了一脚,扑倒在地,单刀借劲掀出,已有数件兵刃落下。肖倾城正自苦战,哪里看得见?
  
  胡成发一声喊,伸戒尺在陈彦桥后心一阵乱旋,已乱无章法,却也“乒乒乓乓”地尽数磕开乱刃。肖倾城听胡成大叫,得隙回头见胡成正助那陈彦桥,说道:“胡堂主,有劳。”胡成听肖倾城又称他堂主,心中滋味万千,说道:“羞愧之极,对不住你老人家。”说话间又砸倒一人,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原来泪水夺眶而涌。
  
  陈彦桥中毒之后,本应运功逼毒,哪可再战?心知大限将至,猛地站起身来,呼叫道:“今日能与肖倾城并肩迎敌,大慰平生,必成我万古美名。”陈彦桥此前从未直称帮主之名,此番不讳,意思是说江湖上日后提起今日之战,必说肖倾城与那陈彦桥如何力战群雄,故此便称姓名。又砍中一人左耳,无奈气血已乱,步子猛然扎得不稳,被踹倒在地,有两人持刀砍去,却又被胡成戒尺截住,一人钢刀吃力斜出,虽未脱手,却正磕中另一人后腰,那人不知缘由,只道劲敌来犯,顺着来刀方向猛一挥手,先一人头颈登时分家。胡成一个分神,左侧中剑,臂上鲜血涔涔而下。那边青衣人又有三个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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