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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第一回 倏落凡尘

一、第一回 倏落凡尘 (第1/2页)

第一回倏落凡尘
  
  “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星旗纷电举,日羽肃天行。遍野屯万骑,临原驻五营。登山麾武节,背水纵神兵。在昔戎戈动,今来宇宙平。”
  
  这一首《还陕述怀》是秦王李世民在唐武德四年,率大军平定关东回师关中途中所作。“今来宇宙平”道出李世民平生抱负,不过欲得天下太平,必大动兵戎,个中道理如何不教人感喟唏嘘。五年后玄武之变,李世民诛兄长太子建成及四弟元吉,争得太子之位。后高祖逊位,李世民登基即位,年号依《易经·系辞下》“天地之道,贞观者也”,定为“贞观”,开创了大唐三百年基业。
  
  就当这金戈铁马,画角悬壶之世,在青州临海之郡有一户人家,户主姓迟名遇书,本是李世民麾下一位谋臣,辅弼主公成大事后,忽生退意,辞官回归故里,读书作画,调教孙儿,颐养天年。
  
  这一日,他又翻出《春秋》,正读到“庄公十有六年”之“冬十有二月,会齐侯、宋公、陈侯……”许是看得稍久,一阵倦意袭来。就要撑持不住,忽觉眼前红光一闪,睁眼观瞧,竟有一梅花鹿与他隔案相望,兀自摇尾。迟府并未养鹿,正要开口叫人,却见那鹿目光和柔,好似有事欲言,惹得他愈发惊奇,忘了言语。那鹿转身踱至门口,前腿门外,后腿门内,扭首回望,显是约其相随。他心扉一动,跟上前去。那鹿快移脚步向花园而走,迟遇书虽早知天命,腿脚也算灵便,紧随其后。那鹿寻得一个假山洞口隐入其中。
  
  迟遇书急欲一探究竟,未加思索钻进洞中,不见鹿影。再行十数步,豁然开朗,花香沁脾,鸟语宁心。定睛观看,云烟缭绕,紫气横空。正疑惑家里哪有这一处好所在,忽听云雾内传出几声喝责:“又去耍子撒欢儿?弄得满蹄污泥,这一盘好棋恁多玄妙,你却没有从头赏起。罢罢罢,还不过来瞧,胜负立见分晓。”迟遇书闻听此言心下生疑:“撒欢儿、蹄子之语自是责鹿,但鹿又怎会品棋?”待云烟渐淡,现出三位老者,围坐一张石桌,桌上一方棋枰。面对迟遇书那观棋老者手拄鸠杖,左首一鹤,右首一鹿;对弈双方穿戴平常,与家中管事并无二敛。心道:“对面这老头儿莫不是南极仙翁?怎不见大额头?这二者又端的何人?”枰畔两只草篓,散落数枚棋子。那三人觉有来人,只微微一瞥,不做理会。迟遇书犹豫片刻,慢慢靠近观那棋局。
  
  这一局恰到酣处,黑白双方正在上部缠斗,白棋本已气数将尽,谁料山穷水尽之时陡现一劫,挣得一线生机。黑棋遇劫自然先提,白棋在中腹黑棋两块相连之处尖下一子,意在跨断。黑棋如不应这一子,下一手白棋就可分断黑棋两块,这两块黑棋各自只成一眼,终得气竭而亡。黑棋于紧要处补了一子,应了这手。那白棋将劫提回,该轮黑棋寻劫。黑棋思虑再三,在入部二五处点了一子,如若不应,下一手与角地连通,白棋厚势必成破皮。白棋底边跳了一子,应了这手。如此往复数回,正值白棋寻劫,思忖良久,在最初中腹尖的那子头上并了一子。黑棋老者面色一紧,不应,中原势被分而食之,即便鲸吞上部白棋大龙,黑棋也不够;应了,则下轮劫材已尽,在棋盘上任何一处落子,白棋定然俱不理睬,只管做活,如此吉凶难测。迟遇书略通棋理,见此亦是为难,又想问那观棋老者,那鹿果真会看棋。
  
  忽听得有声音叫道:“应也罢,不应也罢,这盘你再无胜机,投了罢。”四人连那鹿、鹤齐向声音来处望去。但见一来者,五短身材,雷公面相,尖嘴尖腮尖下颌,浑身通体皆为细毛,手脚、臂腿、尾巴干瘪有如枯枝,走路一拐一拐,腰间围一圈虎皮,头上戴一个铁箍,别无他物。迟遇书心下大骇:“莫非一只猕猴成了精?还是逃罢!”逃了数步,并不见那怪物追来,好奇心又起,躲在一颗树后窥望。
  
  那三人早退棋枰起身拱手相迎,来者接着道:“老弟们,俺老孙在这作揖了。今日为何如此扮相?还请来芙蓉散人,却又避我不见?”三人齐道:“果是火眼金睛,呵呵,勿惊着他。大圣何来?”迟遇书登时想起好友曾言有一石猴儿名唤“齐天大圣孙悟空”,王莽篡汉时在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炼就火眼金睛,因大闹天宫,被如来佛祖压在山下,难道今日得见真颜?他疑身处梦寐,伸手狠拧大腿一把,但觉疼痛不已,并未醒来。
  
  来者道:“特来寻你们找找乐子。”观棋老者道:“我闻大圣已入佛门,保护唐僧往西天取经,怎会得闲找乐儿?”来者道:“实不瞒列位说,老孙因往西方,行在半路,有些阻碍,特来寻诸位帮忙。”三人道:“是甚么地方,有甚难处,还望明示。”来者道:“因路过万寿山五庄观有阻。”三人惊讶道:“五庄观乃镇元大仙的仙宫,莫非你偷吃了他的人参果?”
  
  迟遇书也算读书破万卷,却如堕五里雾中。接下来听,大概那来者有师父与师弟被困在一处,求这三人帮忙医活一棵果树,而这三人只说无方,但也能去求求情。只听那来者道:“感激,感激!就请三位老弟先行,我去也。”言罢翻个筋斗,驾一朵云彩斜上云霄而去。
  
  (注:以上四段参照《西游记》而叙述,部分字句述自原文)
  
  迟遇书一时呆愣,心想今日真是大开眼界,腾云驾雾只听说从未亲见。就听那黑棋老者道:“那物事办妥当没有?”白棋老者道:“妥是妥当了,只不过这南海僧人每日里救苦救难,来往各洲之间不辞辛劳,怎就单单这件事疏懒,要我等代劳?”观棋老者道:“不分家,不分家,他亦是受人之托。呵呵,说来这物事与那猴子颇有渊源,只不过那僧人有言在先,这次只历风雨,不作其他,不似那猴头儿,翻江倒海上天入地,而又百难缠身。”黑棋老者道:“也不尽然,若只历风雨,那‘天杀星’如何归位?”白棋老者道:“自有定数,自有定数。”观棋老者道:“山中虽一日,世上已千年,你我须快些到那万寿山,免得猴头日后罗唣。”一朵祥云托起三人连同鹿、鹤向西方去了。
  
  迟遇书不知真幻,浑浑噩噩挪出洞口。乍出洞口,就觉身处一所大殿之中。这大殿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当中高台半丈有余,上一雕龙宝座,座后金漆围屏,左右立宝象、甪端、仙鹤、香筒。眨眨眼,见座上端坐一人,身穿龙袍,头戴金冠。不知何时,高台之下多出百余来人,皆身着朝服,左右两班垂手而立。两班之间一案一座,上有文房四宝。迟遇书见此情形,思忖:“俨然一副天子气相,文臣武将序列在朝,然而并非贞观模样,何况冠袍履带亦非本朝秩序,此处也不似长安皇城大殿。莫非我告老还乡,消息闭塞,已然改朝换代?”恍然见自己亦在文官班中,愈益惊奇,不知所以然,待要开口问左右之人,忽觉殿中布满肃杀之气,诸人噤若寒蝉,遂弃此念。
  
  就听那皇帝高声道:“那先生呢。”只见两个侍卫押了一个儒生模样的人进得殿来。那人未几半百,脖颈与双腕被一副枷锁铐住,双踝亦缠着镣铐,“哗哗”作响。纵是如此,却面色凌然,眼神颇为不屑,又似有无限悲痛。侍卫喝道:“跪下。”那皇帝疾言厉色:“怎对先生如此无礼?快去了枷锁镣铐。”侍卫吓得冷汗直流,慌慌忙忙撤下刑具。那儒生没了枷锁,忽地抬起手指着阶上那皇帝,喝道:“燕贼,汝等兴兵作乱,以下犯上,看你模样定然已践帝祚,你知罪否?”又环指殿中百官叱骂:“汝等乱臣贼子,助纣为孽,安有颜面残喘于世,皆当自经!”迟遇书闻言,心想这皇帝看似谋朝篡位而来,而这儒生必属前朝旧臣宿儒,言行颇有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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