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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少雪,江陵才俊,少雪公子是也。
  
  曾仗三尺青锋,踏平四国战祸。
  
  此人无论智武,都被誉为朱雀国第一人,却在功成之后,骑鹤踏歌而去,从此绝迹江湖。朱雀国人大多认为他是谪仙人,坐骑是青鹤这一点也足以佐证,功成身退是回到天上去了。
  
  江畔一抔冬,陵剑舞寒蕊,少年系红缨,雪晴骑鹤归。
  
  宋连江很惊讶斐然殊竟也知道这个故事。
  
  “斐某,好读书。”斐然殊如此道。
  
  而知道斐然殊所好之书类型的行歌,听到这话,只能默默在心里翻一个白眼。
  
  宋连江点头道:“那就难怪了。那一年我去往南地,见他们的傀儡戏在演江陵少雪的故事,打听之下才知是当地故老相传的关于远古朱雀国的英雄故事。料想世云妹妹极喜欢这类故事,便买了不少书籍,还请人定制了一尊江陵少雪的牵丝傀儡,赠与世云妹妹。”
  
  真!相!大!白!了!
  
  行歌看着宋连江,心中一阵澎湃汹涌,被斐然殊按住,“冷静。”
  
  行歌忍不住,“我就说一句。”
  
  斐然殊无奈,“好吧,就一句。”
  
  行歌对着宋连江气都不喘地说了一句:“俗语有云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洒家活了大半辈子好吧其实没有大半辈子但是这么说显得加重语气洒家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见到你这种挖个深不见底的坑然后自己往里跳还自己抠土埋自己的洒家彻底服气了!”
  
  斐然殊扶额,“我对你,也服气了。”
  
  行歌趴在桌上大喘气,朝斐然殊摆摆手,表示羞哉羞哉。
  
  唯独宋连江一头雾水。
  
  斐然殊只好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你愿意做一次,王世云王姑娘的英雄吗?”
  
  “哈。”宋连江干笑一声,道,“怕是由不得我了。”
  
  斐然殊见行歌一口气终于喘匀了,便用骨扇戳了戳她,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行歌一听大喜,冲着宋连江,绘声绘色道:“少年人,你啊你,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为什么不懂?”
  
  王世云身为巾帼,胸怀不让须眉,却被圈于方寸之地。
  
  人人都要她做一个大家闺秀,天地之间竟无一人知她心之所往,难免心生孤独苍凉。宋连江原是知的,所以王世云心系于他,不仅为他疏朗风度豪气干云,也为他知她敬她。
  
  王世云曾幻想一朝成亲,便可离开父亲一意孤行的庇护,也许还能与夫君一同游历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定亲之后,宋连江为王世云四处搜罗英雄故事,更令王世云心喜。除了对宋连江的情感与日俱增之外,心中更是从故事之中,描绘出一幅幅江湖画景,越发向往。
  
  江陵少雪虽是故事中的人,但当那个面容精致冠盖风华的牵丝傀儡送到王世云手上之时。那幻想中的风云际会,江湖夜雨,书上描绘的仙风道骨,冰雪肝肠,突然活生生出现在了她面前,叫她如何不将一腔心思投了进去?
  
  她喜欢为少雪缝制衣服鞋子,为他打点装扮。初时,贴身侍女们只以为她终于有了女儿心肠,开始喜欢女红,两家长辈知道了也很是欢喜。到后来,她开始与少雪说话,常带着他出行游园,又学着书上写的操作方式,做起牵丝戏来,下人间渐渐就有了奇怪的传言。
  
  一次夜里她带少雪赏月,撞见一名侍女,那侍女被月光下的少雪惊得失常大叫,终于惊动了金刀王啸穹。王啸穹哪里明白她的心思,只当她走火入魔了,命人将所有与江湖故事有关的书籍都扔了,若非她以命相逼,恐怕那座精致的牵丝傀儡,也要付之一炬了。
  
  而她的以命相逼,更令王啸穹坚信她是中了邪。
  
  王世云心中苦不堪言,如何解释父亲也不听,只当她是镇日沉湎幻想,以致妖邪之物入侵,坏了脑子。王啸穹随后便将她身边侍女全部撤掉,又命她禁足,不得离开静园,又请来道士做法。王世云心灰意冷,绝望无奈之下,只能等待宋连江回来。
  
  谁知她等来的却是宋连江送来女红图样与绣线。
  
  再也没有什么英雄豪杰,江湖风云。
  
  “你以前怎么胡闹为父都不管了。看看连江送来的东西你还不懂吗?明年你就要出嫁了,以前连江纵着你是疼你爱你,成亲之后就算他仍纵着你,为父也不会允许。幸而连江还是识大体的,而你,也该好好想想,如何做宋家的好媳妇了!”
  
  王啸穹的这一番话是最后一棵稻草,王世云彻底绝望。
  
  知心之人不再,与其老死于闺阁之中,不如守着江陵少雪这一片江湖。
  
  若旁人认为这是疯狂,那便疯吧狂吧。
  
  至少她的心,是自由的。
  
  一口气讲完在静园之内与王世云的谈话内容,行歌长出一口气,周身舒畅。
  
  宋连江却是如遭雷劈,脸上再挤不出半分笑意,出口,亦是语无伦次:“你,你是说,我,世云妹妹,这误会……我从未想过……世云妹妹为何不来问我……那江陵少雪……”
  
  行歌喝了一口酒,又是眉飞色舞,又是绘声绘色道:“你啊你,你说你送什么不好,你送了个完美无瑕的梦给王姑娘。王姑娘现在啊,对你失望透顶,可是移情爱上那个江陵少雪啦!”
  
  此形此态,斐然殊觉得,她就差脸上贴个大黑痣,冒充三姑六婆了。
  
  心中嫌弃万分是真。
  
  唇角忍不住带笑亦作不得假。
  
  斐然殊啊斐然殊,一生自诩风雅,不染尘埃,莫非真要栽入泥坑?
  
  斐然殊自问,却无法得到答案。
  
  在离开望潮楼回客栈的路上,琳琅马车陷入一片死寂。
  
  斐然殊不再卷不离手,他长眸半合,视线似有若无地缠着行歌。
  
  在先后造访金刀王家与宋连江的望潮楼之后,大势底定。此刻风平浪静,无事烦心,难免想起不久之前,同样是在这辆琳琅马车之上,发生的事。
  
  然而行歌已经认定自己是发病了,为了控制病情,不得不逃避斐然殊的视线。
  
  她趴到窗口,只撩开一条窗缝,装作看风景。
  
  “阿楚啊阿楚,你说,一个人,穿一身白衣,行走途中遇见一个泥坑,心中明知该绕道而行,却又禁不住想纵身一跳,这是为何?”斐然殊突然道。
  
  “此人多半有病。”行歌像是长在了窗台上,愣是不看斐然殊。
  
  “那依你看,这种病,需要治吗?”斐然殊又问。
  
  “心中知道是坑还要跳,多半病入膏肓,药石罔效。”行歌信口开河。
  
  “那便是治不得,真要入坑了?”斐然殊喃喃低语。
  
  “阿斐啊阿斐,套一句佛家之语,你这是着相了。有病,一定要治吗?”行歌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她一直有这个毛病,嘴里憋不住词儿,唇舌总是快过思想,噼里啪啦讲一通只为了痛快,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
  
  正如此刻,她对着斐然殊,然后胡说八道:“病者,痛也。痛有痛苦,亦有痛恨,还有痛爱。可见病痛,并无褒贬,只是一种程度,一种执着。王世云对牵丝傀儡的痴狂是病吗?于王啸穹看来,是。需要治吗?不需要。这种执着只要不违背律法与道德,就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况且这样的执着之中开出的花,何尝不是尤其鲜艳明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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