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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探底细

第二十七章 探底细 (第2/2页)

“喂,修镐修锹喽——”他走着喊着,一下子发现王大愣停住刨镐,和走过去的张队长开始嘀咕什么,几个大步走了上去。他对他们是满不在乎的。
  
  “我说王大愣呀,”马广地脑袋一歪,瞪大眼珠子说,“怎么出工不出力呢,你看看大伙儿,好意思吗?”
  
  “我和张队长汇报点儿工作,”王大愣气恼刚要泛上脸,立刻控制住堆出几丝笑容,“你一个修锹修镐的大眼木匠,管这么多干什么?”
  
  “哎哎哎——”马广地一侧歪身子,“咣当”一声把肩上的镐锹把摔到地上,“大眼木匠?你忘了你家炕不好烧求我的时候了?怎么转眼就忘,用完了人就拉倒呢——”
  
  王大愣连忙道出一番客气:“噢噢噢……我失礼,我失礼……”
  
  “要不是咱队的大领导张队长在这儿,我就好好和你说道说道!”马广地嘴硬起来,“你犯了错误,到咱三队来就是为的大伙儿都认识你,让你好好改造,这‘革命群众’说你,可是为你好哇!”他特意把“革命群众”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王大愣似乎也觉察到那次烟囱事件和马广地搞鬼有关,却说不清道不白,还得领他的情,对他是越来越火火的。他听了气得直咂巴嘴,有话说不出来。
  
  马广地脑瓜子一转,心想,刚才他俩嘀咕话那神色肯定没啥好事儿。座谈会上张队长一句话没说,准是知道传单牵扯王大愣他张不了口了,要不,怎么也会为袁大炮争辩几句。他不掺乎就好,处理起来就少一份复杂。
  
  “我说王保管呀,”马广地扯扯王大愣的衣角,假装关心的样子,“那你说廖洁揭发你撒传单的事情是真的吧?”
  
  你——王大愣要火又火不起来,“我不是说了嘛,那是凭空污人清白!”
  
  马广地一龇牙:“那廖洁老实巴脚,和你一无仇二无怨,会污你什么清白?嘿,我告诉你,现在可不是你当连长那时候了,看这些人是傻蛋青年,脑袋不那么糠了,你可也得注意点儿!”接着又一箭双雕地对张队长说,“张队长,你心里有数,是吧?”说着扛起镐锹把就要走,张队长伸手抓没抓住:“你说,我心里有什么数?”
  
  马广地理也不理,吆喝着前进起来:“修镐修锹喽……”
  
  他走着吆喝着,休息的哨声响了。
  
  不远处,肖书记召集十多名上海知青席地而坐在唠扯什么。他敞着胸襟,脖子上围着一条擦汗用的白毛巾,还是在这三队当队长时那装束,那姿态温和中让人感到亲切,亲切中又让人畏怯。他先自己点上支烟,又递给几名吸烟的上海知青。
  
  “你们都是中专学生,在知青中学历算是高的了,今天借休息这会儿,我想跟你们唠扯唠扯,那个座谈会有些严肃,这样更随便些,希望你们能说些真心话!”肖书记边抽烟,边慢悠悠地开宗明义。
  
  李阿三点燃肖书记给的烟:“肖书记,我们也愿意和你这样谈。”
  
  “都愿意?”肖书记问。
  
  他们几乎同时回答,点点头。
  
  “好,”肖书记猛吸几口烟说:“你们都进入角色动脑筋,先给我说说,我有点儿纳闷,李晋和袁大炮这两伙怎么打成这个样子?”
  
  “肖书记,”牛大大不吸烟,摆弄着手里的一棵草说,“这不是偶然的,也不并奇怪,你得到的消息比较少,我一些同学在新疆、云南、安徽插队的、兵团的来信说,那里知青中的武斗、群架比我们这里凶多了!”
  
  “是这样?”肖书记问,“都为什么呢?”
  
  牛大大说:“也不为什么大事儿。新疆兵团一位同学来信说,知青排队买饭说打菜打得少,大概嘟囔了一句,老职工说知青骂他了,把一碗菜从售饭窗口扔出来扣到了知青头上,就引起了一场知青与职工的大型武斗,据说还动了刀枪!”
  
  “我有名同学从吉林来信也说,前不久发生三次大型群架,是地区和地区性的群架,也是为不丁点儿小事,一名知青洗衣服晾晒时碰掉了另一名知青晾上的衣服,发生口角成了群架……”
  
  肖书记问:“为什么这样呢?”他刚要听陈心良发言,一抬头发现马广地在一旁假装摆弄工具箱,竖着耳朵往这边听,喊了一声:“马广地,过来过来,在那边听着费劲,坐在这里听。”
  
  “我?”马广地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问,“肖书记叫我?”
  
  马广地把工具箱、镐锹把儿往那边一丢,躲躲闪闪地站着,肖书记说:“你记着,肖书记干事情没有背着人的,除非是组织机密。你在那里偷听再听个囫囵半片的传给李晋,倒惹出麻烦,以后不要这样。”马广地嘴里不停地“是,是”坐下了。
  
  陈心良在肖书记让他继续后说:“肖书记,说白了,就是*****造反团之间打砸抢的流毒!”
  
  “再有,知青上山下乡这场运动不顺民心,不合民意,这是我个人认为,”竺阿妹接着说,“别看这只是一千万知青,它搅乱了几亿人的心,在各方面都打成矛盾结:在农村与农民争土地的矛盾、给许多家庭造成困难的矛盾、许多知青已逗留城市与社会的矛盾……其实,李晋与袁大炮、田野的爆发点也是来自对这场运动的争执嘛!”
  
  肖书记听得很认真:“你们把心里话都说一说,我很受启发。”
  
  奚春娣说:“这些矛盾,这些问题,中央还没拿出明确说法来怎么解决,下边矛盾双方一碰撞,可不就斗呗!”
  
  “肖书记,你要让我说心里话,我可就要说了,”李阿三说,“我觉得这场群架也罢,叫武斗也罢,追其根源,有个外部大环境问题,处理一定要慎重。”
  
  “这么说,”肖书记问,“就不好追究责任了?”
  
  牛大大在一旁摇摇头:“不是不是,这个问题我们的观点都一致,具体责任好追究,就是两边的挑头人嘛,就是说处理时要有个‘度’。我们觉得肖书记就是在寻找这‘度’,已经改变了过去的做法,也就是我们刚进场时当地干部和贫下中农总想管服治服知青的‘嘿唬横’,这是农场做人的工作的一大进步!”
  
  肖书记笑了:“你们说怎么才是个合适的‘度’?”
  
  陈心良发了一番感慨:“肖书记,我可要不自量力了!我的意见是,第一,首先让群架两边的主事者检讨,深刻认识错误,写出检讨报告;第二,如果深刻的话,都坐在一起各自多做自我批评;第三,各自批评深刻的话在全队开批评教育和自我检讨会,教育大家不再发生类似事情……”
  
  李阿三吸口烟截住陈心良的话:“哈哈哈,你倒当起党委书记来啦!”
  
  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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