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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刺史 第二十章 坦白从宽好过关

婺州刺史 第二十章 坦白从宽好过关 (第2/2页)

  褚遂良老脸更黑,气呼呼见礼:老臣参见公主。
  
    所有人见礼,武康清晰觉察,共有三道鄙夷视线,两团愤怒气场。气场的主人,褚遂良和房仁裕,都恨得咬牙切齿。意思很明显,带公主进疫区,你有几个脑袋?你个王八犊子,你想死我们不拦,别拉我们下水呀。
  
    三道鄙夷视线,一道崔小晴,一道狄嫂子,最大那道是骆宾王。武康觉的很冤,我没觊觎她的胆子,我才是受害者。你们肯定不知道,这娘们儿有多疯,我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用迷药把我迷倒,用麻绳捆成粽子,十大酷刑轮着招呼,差点儿折腾死我。估计把不贞的愧疚,发泄我身上了,为解决五年后的危机,彻底豁出去了。
  
    褚遂良找到突破口,劈头盖脸骂武康,大概意思是:公主天潢贵胄,是金枝玉叶,是圣人最宠的妹妹。你吃了熊心豹胆,敢带公主去诸暨?若有三长两短,圣人盛怒之下,绝对血流成河。
  
    武康觉的很冤,不是我带去的,是狄仁杰带去的。余光瞟老狄,做错事要认,挨打要站稳,你倒是说句话呀!
  
    狄仁杰垂头不语,铁了心甩锅,我只是录事参军,扛不住褚遂良的怒火。我带去的不假,只让你帮她忙,没让你帮到床上。
  
    这就无奈了,垂头丧气挨骂,反正自己理亏。其实这样也好,省的老褚憋心里,再憋出什么病。更无奈的是,这位还上瘾了。脏话滔滔不绝,跳着脚吐口水,越来越难听。
  
    武康不想听,意念转移大法,强行神游天外。若按历史轨迹,长孙诠必死无疑,因为李九心肠软。王皇后、萧淑妃被废,李九偶尔探望,得知她们凄惨,竟想赦免她们,导致媚娘动杀心。
  
    长孙家是亲娘舅家,相信过不了几年,李九就会平反。媚娘明白这点,为防长孙家东山再起,才派人去长孙家流放地,处死长孙家子弟,其中包括长孙诠。到时我的求情,媚娘会给面子吗?如何保长孙诠?
  
    百思不得其解,脑筋乱成浆糊,正郁闷纠结间,听房仁裕喊自己。神识回来抬气头,看着脸红脖子粗的老褚,疑惑不解的问:“您老骂完了?那下官知罪了,请褚尚书责罚。”
  
    褚遂良再度暴走,老子骂这么久,你压根没听进去?气煞我也!就觉天旋地转,一个趔趄摇摇欲坠。众人惊呼,武康眼疾手快,冲过去揽在怀里。
  
    大手向下捋胸膛,给老爷子顺气,真气出好歹,也得跟着倒霉。褚遂良直翻白眼,点着武康鼻子,半天说不出话。良久缓过劲儿,气冲冲甩开,憋出一句话:“要是我儿子,非打断你的狗腿。”
  
    武康嬉皮笑脸,丝毫不受影响,脸皮比城墙还厚。遥想上辈子,俺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左边前锋。大学生联赛,在客场比赛,上万球迷点名骂我,气势比你大多啦。
  
    一时悲从心来,半真半假道:“俗话说的好,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家庭决定孩子性格。阿娘去的早,阿爹忙着养家,对我疏于管教。从小交坏朋友,染一身坏毛病,您要真是我大人,我也知书达理。”
  
    马屁拍的隐晦,褚遂良琢磨片刻,觉的此言不假。
  
    武康添油加醋:“公主心系灾民,督战婺州鼠灾,又以身犯险,奋斗在抗瘟前线。与士兵同甘共苦,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治瘟良方,就是我给您的偏方。”
  
    狄仁杰懵逼,大佬说谎话,从不打草稿。不过这样也好,给公主加声望,增加抗劫难本钱,立刻出列捧哏:“褚公息怒,治瘟偏方,就是公主总结的。当初您削减石蜜,武公出言不逊,也是这个原因。”
  
    老狄说瞎话不脸红,褚遂良和房仁裕,被震撼在当场。仔细回忆偏方,字迹娟秀无力,是妇人手笔。书法是飞白体,太宗最爱的书法,公主也深受影响,这就解释通了。
  
    仅此消息,圣人必龙颜大悦,扛瘟就是完美的。老褚越想越兴奋,也没了怒气,脸色开始红润。新城很尴尬,怪异视线扫武康、狄仁杰,良久看向褚遂良:“褚尚书,新城挂念九兄,想回京城团聚,可否与你同行?”
  
    褚遂良自然答应,武康呶一嗓子,急不可耐道:“绝对不行,头仨月不稳定,不能长途奔波,容易出问题...我的意思是,公主身体羸弱,不宜天热出行。”
  
    众人不明所以,狄仁杰彻底懵逼,大佬您真行,看你如何收场。
  
    后脑勺滑冷汗,武康快速找借口:“等秋收完,天也不热了...狄录参身体不适,所以由我亲自带队,护送田租、土贡去长安,顺便送公主回去。”
  
    狄仁杰嗤之以鼻,我身体壮的狠,压根儿没不适。既然您想送粮,那我谢谢您,我继续配合。于是捂嘴干咳,声音中气十足,演技相当拙劣。
  
    褚遂良皱眉,缓缓摇头说:“此言不妥,每年田租押送,都会发生打劫。又要送田租,又兼顾公主安危,老臣放心不下,还请公主与我同行。”
  
    坚决不能答应,武康再找借口,新城忽然说话:“武刺史言之有理,炎热不宜出行,秋收后再回京吧。褚公不必忧心,婺州兵骁勇善战,我相信武刺史的...能力!”
  
    褚遂良还是纠结,最后妥协:“公主心意已定,老臣不便多言,只是仍不放心。不如这样,老臣回到长安,向圣人禀明,交由圣人定夺。”
  
    武康连连点头,拍褚遂良马屁,只要过了前三月,就没啥担心的。交给李总安排,肯定给调兵圣旨,调动沿途各州府兵护驾。既能保田租安全,又能掩盖秘密,一举两得。
  
    就这样说定了,武康让钱顺和林平郎,送太太团回家。配合褚遂良,解除诸暨戒严,帮扬州军整理辎重。一直忙到未时,送扬州军离开,恭送钦差团队回京。
  
    回到刺史府,天已经黑透,和小晴共进晚餐。心中有预感,这是最后的晚餐。哄睡宝贝女儿,见媳妇冰冷,决定坦白从宽。把在诸暨的经历,和新城的勾当,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既不添油加醋,也不轻拿轻放,是什么就说什么。经历很丰富,直到三更天,倒出全部豆子。小晴蹙起眉头,握爱郎的手,小脸满是纠结:“阿翁不原谅你,还那样作践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武康心里苦,无奈叹道:“也不能怪他,他和阿娘感情好,作践我情有可原。我不担心他恨我,担心他作践自己,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抱憾终身。”
  
    小晴安慰:“二郎不必伤心,我和闹闹都是亲人,你不会孤单。人上了年纪,都是认死理的,阿翁会想通的。不说这个,那个太史令李淳风,真是活神仙吗?”
  
    武康斟酌片刻,缓缓点头。小晴唉声叹气:“漱玉人很好,为何受这种罪,权利斗争如此无情?不过二郎,真到那个时候,你不能犯傻。武昭仪心狠手辣,不能得罪的。”
  
    这就是病根儿,武康真没信心,说服武昭仪。
  
    小晴捋平他眉心,嘻嘻笑道:“就算她生下孩子,也威胁不到你,昭仪会帮你要回来。当然也威胁不到我,清河崔氏的能量,朝廷尚忌惮三分,新城公主算什么?”
  
    武康呆愣当场,这就过关啦?一哭二闹三上吊呢?剧本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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