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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自苎罗(8)

浣纱自苎罗(8) (第1/2页)

浣纱自苎罗(8)
  
  云贵妃道,
  
  “住持遁入空门,却仍旧受世俗所扰,不得不出现在闹市街头,在闹市中敲钟念经,这是住持所愿吗?”
  
  住持双手合十,道,
  
  “境由心生,大隐隐于市,纵使是在闹市中,只要心无旁骛,一样可修得正道。施主为何非要搅起波澜,而不能似贫僧这般淡泊无波?这冤冤相报,受扰的终究是自己。”
  
  云贵妃却笑,
  
  “生老病,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我全都已经经历了一遍,我早已死在爱别离的那一日,如今的我不是人,而是厉鬼,只怕住持也渡化不了我身上的浊气。”
  
  云贵妃笑,眼底却燃起火光,
  
  “苦海回身,早悟兰因,谁不想?”
  
  她一双漆黑的眸冷色骤明。
  
  “我偏要起婆娑、炽艳火、自废堕、闲骨格、永葬荒墟、剜心截舌、独吞絮果。”
  
  住持长叹道,
  
  “施主再这般下去,只怕是会面对难以承担的后果。只是贫僧已无法引导施主从善如流,施主万自珍重。”
  
  云贵妃道,
  
  “多谢住持指点,来日若化成冤魂,还盼住持能念段经,超化我的怨魂。”
  
  云贵妃看向在不远处被御林军拦住的百姓们,那些狰狞,厌恶,凶悍的表情落入她眸中。
  
  她垂眸,缓缓再睁眼时,她又是那个烟视媚行的云贵妃。
  
  关无忘将茶杯推到左晋面前,
  
  “如今入了翰林院,有何感觉?”
  
  左晋道,
  
  “有什么感觉?不过是觉得荒唐罢了,当年我参加科举,考中二甲第一,但那一届科举,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被授官,哪怕是个芝麻小官,亦未有。”
  
  “说到底,元帝忌惮三公,有意识架空三公权利,我祖父是御史,元帝自然不希望御史之家钟鸣鼎盛下去,我父亲已经遭受过打压,不会再有什么大气候,而这一辈的男丁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打压了我,左家未来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左晋一向温和的面容此刻有些冷冽,笑亦带着几分冷意,
  
  “正正经经考科举,高中之后不得授官,如今借着救了一个妃子的恩名,竟然直接进了翰林院做编修,这难道不可笑吗?”
  
  关无忘道,
  
  “作为一个皇帝,不想着勤政爱民,反而只想着要打压权利大的三公和其他官员侯爵,从所有掌权者的手里夺过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为此,不惜剿灭忠臣,血染朝堂,这才是最可笑的事情。”
  
  关无忘放下茶杯,
  
  “如此,要朝堂有何用?不若全部遣散,坐他至高无上的皇位,无人与他争,无人与他抢,这不是更好?”
  
  左晋道,
  
  “纵使元帝早已极想剿灭三公,与三公为仇,只怕知道这三公全然背叛的消息,也会疯了。”
  
  关无忘满不在意地笑笑,
  
  “不是皇帝选择朝臣与万民,是朝臣与万民选择皇帝,自古以来,一向如此,只可惜,元帝坐了那个位置,受先帝留下的福荫和功绩庇护多年,将这朝堂和江山戳得稀烂之后。仍旧不懂这个浅显的道理。”
  
  “元帝若是但凡将遮住眼眸的权势撕开一星半点,只怕都不会是这个愚蠢模样。”
  
  关无忘起身,打开窗子,用长木棍顶住叶窗,正好能看见不远处的佛寺,
  
  “这佛寺,建得极好。”
  
  他眸中意味不明。
  
  左晋起身,
  
  “不打扰你了,想必你还有客人要来。”
  
  关无忘看着窗下,听见左晋的告辞声,连头也未回,而楼下,杨晟抬步进入清风阁中。
  
  左晋刚走不久,杨晟便进入了雅间内。
  
  “廷尉大人。”
  
  关无忘冷淡的面色一瞬带上笑,他转过身,看向杨晟,
  
  “王爷在陛下身边安插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杨晟坐下来,拿了一个茶杯,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廷尉大人才让本王刮目相看,若非亲耳听见,本王都不敢相信廷尉大人有这等放手一搏的胆气。本王不过是在父皇身边安插了一个太监,这算是什么好本事,与大人相比,自然是相形见绌了。”
  
  关无忘笑笑,
  
  “殿下今年只有十八岁,却敢应了臣的计划,本身就是一种极难得的本事。”
  
  杨晟的眸中尽是怜悯,
  
  “父皇这般病重,就算是他在百姓之中的威信尽毁,只怕他也不知道,还不如顺水推舟,送给本王做一个顺水人情,早早地因此退位,这才是正道。”
  
  关无忘道,
  
  “王爷可要把握好时机,时机一过,可就没有机会了。”
  
  一个青衣书生,面上带着伤,站在府衙门口,用细瘦的胳膊狠狠地敲鼓。
  
  过了许久,门才打开一条缝,一个衙役从门缝里露出眼睛,看着外面。
  
  见是上次带头闹事的青衣书生,衙役忙关上门,但还未等缝隙合上,青衣书生就推着门,衙役一时不防,被推到在地,而府衙的门大开。
  
  青衣书生高声道,
  
  “门开了!快!”
  
  不远处等着的民众群涌而上。
  
  里面的衙役忙上前,猛地将青衣书生扔出去,
  
  青衣书生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到空中,而后跌落,滚下台阶。
  
  衙役们忙将门关上。
  
  百姓们还未进入,门便已关上。
  
  有人扶起书生,书生擦擦嘴角的血,看向朱红的大门,眸子血红。
  
  百姓上前去拍门,
  
  “开门!”
  
  “出来!”
  
  “捅破了天就半个月没有再开过门,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开门吗!”
  
  “把钱还给我们!”
  
  “把钱还给我们!”
  
  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可是百姓们依然相信,元帝一定不会出尔反尔,也不是为了一个妃子,就收用这些赋税去建造一座无用的佛寺的人。
  
  陛下一言九鼎,怎么可能轻易反悔。
  
  而且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每年陛下都还在五月节撒太平金钱与民同庆。
  
  试问这般心有百姓的皇帝去哪里找。
  
  一定是他们想错了,那所谓受宠的云贵妃天天都去佛寺,他们可从未见过陛下陪着去,若是宠妃,陛下怎么会一次也不陪同?
  
  而百姓们不知道的是,元帝如今昏迷不醒,根本不可能爬起来陪着云贵妃去佛寺。
  
  长安的百姓们仍旧觉得,从前明明安居乐业,除却南城新涌进来的那些难民外,长安中一直都歌舞升平,繁盛大治,能治理出这样盛世的陛下,怎么可能是那等子为一个女子,昏庸得将不可以收回的圣意收回,还用这些钱建造佛寺的皇帝。
  
  所以,必然是官府隐瞒免除赋税消息,想中饱私囊,为祸百姓。
  
  百姓们叫喊着拍门。
  
  大周的赋税并非每月相同,或每季相同。
  
  夏日里一个月的赋税,足足顶得上一整个冬季的赋税,如今收上去的这些钱,要是富裕的人家还好,可若是对城南的难民来说,却是一道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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