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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20)

退婚(20) (第2/2页)

“所以说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所以你成不了长诀小姐。”
  
  “没想到长诀小姐比戏文里唱的还好。”
  
  “……”
  
  宫长诀看向跪倒在地上的朱钰,挑唇嗤笑,
  
  心善么?
  
  这个孩子,无论她帮不帮忙,朱钰都是保不住的。
  
  毕竟,拥有这样的父母,这个孩子生来只会受苦。
  
  宫长诀上前,朱钰虽被抓住,仍旧想上来撕打宫长诀,
  
  “宫长诀!毒妇,拆散华文哥哥和我,害华文哥哥不要我,你当真是恶毒至极!”
  
  “我就该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
  
  宫长诀上前去,温声道,
  
  “朱小姐,孟公子如今就在府前,我从未有过要拆散你们的意思,反倒是你们无媒苟合,珠胎暗结辱我在先,而你,三番五次地提剑刺杀我。”
  
  虽第一次,宫长诀自己坠楼刻意污蔑,可是,就照着朱钰那次的狠劲,若是宫长诀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必然已经身死,更别说这一次。
  
  宫长诀捂着嘴咳嗽两声,无力地道,
  
  “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也不向官府告你,既然你喜欢孟公子,那我便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孟华文听见这话,却忽然反应过来,他虽然一无所有了,但是朱钰却是首富的女儿,只要攀上朱钰,他下半辈子至少吃穿不愁。
  
  孟华文也顾不上自己满身污秽,忙向着朱钰的方向而来,扑在朱钰身上,
  
  “钰儿,你受苦了,都是我害了你啊!”
  
  朱钰听见熟悉的声音,一愣,惊喜道,
  
  “华文哥哥?”
  
  孟华文依旧道,
  
  “你受苦了啊。”
  
  朱钰眸中心疼,
  
  “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孟华文摇摇头,
  
  “没关系,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朱钰流泪,
  
  “华文哥哥,你还愿意娶我吗?”
  
  孟华文闻言,正中下怀,道,
  
  “我当然愿意了,我心中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孟华文生怕朱钰反悔,忙道,
  
  “今日,今日我们就去官府挂了户籍,让你嫁给我。”
  
  朱钰闻言,大喜过望,哭道,
  
  “好,我们今日就去。”
  
  众人看着孟华文和朱钰远去的背影:“……”
  
  “长诀小姐,您就这么放过这两个人了?”
  
  宫长诀苍白着面色道,
  
  “一个流放,一个婚前失贞,我已没有什么该与他们计较的了。”
  
  众人见宫长诀这般孱弱,更是觉得心疼,不由心生怜惜。
  
  宫长诀对众人行一礼,
  
  “多谢各位替长诀主持公道,长诀在此谢过各位了。”
  
  众人受宠若惊,
  
  “长诀小姐,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必这么多礼,您还有伤在身呢。”
  
  “是啊,长诀小姐,还是多多休息为好。”
  
  宫长诀道,
  
  “长诀确实有伤在身,现下就不陪大家了。”
  
  众人见着宫长诀袅袅婷婷的背影。
  
  宫长诀临进门前还转过身来,对众人行了一个礼,方才进门。
  
  大门刚关,宫长诀便已摔在梳妗身上,梳妗道,
  
  “小姐!”
  
  宫长诀道,
  
  “我没事,刚刚摔得狠了。”
  
  梳妗扶住宫长诀,
  
  “奴婢替您去唤府医。”
  
  宫长诀道,
  
  “算了,我休息一下便是,别闹大了,让家里人担心。”
  
  宫长诀脑海中仍划过她跌倒时被楚冉蘅接住的场景。
  
  他身上的白檀香似乎还留在她衣衫上,极浅极淡,却怎么挥也挥不去。
  
  她想起刚刚关门那一刻,她看着门前的人,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的目光亦是落在她身上,眸深如墨,让她看不清那背后是什么。
  
  像云一般飘渺不定,似乎有些什么,竟让她觉得有些灼热,转瞬间,却又什么也捕捉不到。他的视线仍是那般淡然不惊。
  
  宫长诀捂住灼痛的肩膀,他已见过她最恶毒的一面,最机关算尽的一面,放在任何人身上,都绝不会再对她有丝毫好感。
  
  他是白日,她只能是黑夜。
  
  如参商般远隔千万里星辰日月,不可相见。
  
  梳妗扶着宫长诀到了紫藤苑中,宫长诀坐在云台上,梳妗担心道,
  
  “小姐,您还好吗?”
  
  宫长诀道,
  
  “好多了,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已经没那么厉害了。”
  
  梳妗道,
  
  “小姐,您干嘛去救那朱家庶女,让她摔在地上得了,还管她的什么孩子啊。”
  
  宫长诀看向如烟霞般垂下的紫藤,上缀紫色小花,一蔓一蔓随微风起伏。
  
  帮朱钰?
  
  这个孩子,朱钰注定会保不住它。她此刻帮朱钰,往后痛失亲子的时候,朱钰只会更痛苦。
  
  如今朱钰急着要和孟华文结为夫妻,却不知,孟华文早已一无所有,而且还要流放。
  
  只要朱钰与之结为夫妻,朱钰便成为了孟家家眷,要么为奴,要么便是随孟华文流放,流放途中,山高路远,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她如今只是顺手将两人送做一堆,至于往后的事情,全都是天意如此。
  
  与她无关。
  
  梳妗端来茶,道,
  
  “今日奴婢还是第一次这样骂人呢,当真是痛快。”
  
  宫长诀端起茶杯,眼前恍若是前世时梳妗拼命护着她的模样,宫长诀笑道,
  
  “往后跟着我,你想怎么骂人就怎么骂,想骂谁骂谁,我罩着你。”
  
  梳妗挠挠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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