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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爱慕

88.爱慕 (第1/2页)

旼华望着她,窗外有浅浅的华光映在她脸上,莹白如玉脂,满头青丝拢在肩上,虽未梳洗,却别有一股慵懒的娇美。她的声音又轻又柔,缓缓道来,似有无限深意。说到六哥哥的时候,她眼中泛出幽深的情谊,仿若纯净明朗的天际,不参揉任何杂质。
  
  莫兰忽然道:“我看得出你很心仪苏且和。”
  
  乍然听闻苏且和的名字,旼华猛的一惊,带着晨起时的恍惚,道:“他那么蠢,我怎么会……”竟是没法说下去,颊如红霞,双手绞着腰上绦带。她平日飞扬跋扈、尊贵傲慢,此时露出小女儿家神态,倒有几分楚楚动人。
  
  夕阳渐渐垂落,天边如着火般烧透了,血色落在窗上,映得一片橙红。莫兰又道:“以苏且和的性子,如果你不跟他说,他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在你犹豫不决的时候,别的小娘子会敲开他的心房,住进他的心里。等你后悔时,已然来不及了。”稍顿又道:“爱慕之事,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只讲先来后到。”
  
  她看着旼华,就像看着莫愁一样,那样小,那样自负,即便喜欢一个人,也会藏得很深很深,从不让人知道。
  
  旼华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人说如此多的话。到了掌灯时分,她踩着夜色回绯烟殿。她缓缓走在宫街上,内侍们正往各处点灯,见了她,皆屏身立至墙角,手里的宫灯随风轻轻荡漾。天暮黑沉,几点繁星围着皎月,散着清白的亮光。她在心里细细咀嚼着那句话:“爱慕之事,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只讲先来后到。”
  
  宫婢见公主不往寝殿走,也不知她要去哪里,便道:“公主,该回去用膳了。”
  
  旼华回过神,四下一看,竟不知不觉已出了玉津门,到了福宁殿花园中。她遥遥望去,远处有几间侍卫憩所,里面灯火闪闪,侍卫们头上都戴着同样兜鍪,穿着同样甲衣,隐有脚步声唰唰作响。
  
  她酸涩难忍,似被什么牵引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到了憩所门口,侍卫们皆已纷纷躬身下去,旼华鬼使神差般想要进去,却被宫婢一把扯住,在耳边哀求道:“公主,这里面可都是亲军,不比内侍,不能随意相见。您还是回去吧!”
  
  旼华似猛然惊醒,想着自己千金之躯,竟差点行至此等腌臜之地,悔意顿生,正要转身回去,却不知从哪里传来声音,道:“旼华公主,请停步。”
  
  她遁声望去,只见从角门里转出高大的身影,宫灯悬在头顶,昏黄的烛光映得他眉眼俊朗。他刚刚才和同僚在憩所空地上玩蹴鞠,所以并未穿盔甲,半敞着青衫,露出胸肌,显得十分魁梧有力。他的络腮胡子又长起来了,硬硬的,扎在人身上似乎很疼。他一步一步的朝旼华走去,面若冷霜。
  
  她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竟有些害怕,眼底热乎乎的,像是要落下泪来。
  
  苏且和并未瞧出异样,依礼道:“公主万福。”
  
  旼华勉强“嗯”了一声,却说不出话。且和道:“此处为亲军侍卫休憩之所,请公主止步。”说话间,忽有什么从天而降,又急又快,朝旼华抛去。
  
  旼华犹在恍惚之中,她甚至来不及反应,苏且和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将她的脸贴在滚烫的胸口上。宫婢在身边尖叫,他也似乎在怒斥,她却像是耳聋了,什么也听不见,只是轰隆隆作响。他的胸膛无比宽阔,让她忍不住生出眷恋,她仰起头,看见他的下巴,上面有黑绒绒的胡子,刚刚还扎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声音细如蚊叫,道:“苏且和,我想嫁给你。”
  
  有亲军哗啦啦从院里跑出来,噪杂声四起,他根本不知道她说过话,只将她松开,道:“事权从宜,请公主恕罪。”
  
  将蹴鞠踢出墙外的亲军跪了下去,道:“请公主恕罪。”
  
  眼前跪满了一地的人,旼华从梦中惊醒,心意难平,她往后退了几步,睁眼瞧着且和,只见他垂着头,满脸恭谨之色,毫无异样。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仰或是听见了却当做没有。她是大宋最尊贵的公主,那句话,她一辈子,再也不可能说出第二次。她慢慢的往后退去,转过身,与他背道而驰。
  
  至八月间,西夏元昊遣大使前来和亲,赵祯往旁系支脉中挑了十余位公主,细细择选。先前众人皆以为只有大使前来,到了汴京,方知竟是元昊亲至,使人不禁佩服他的胆色。赵祯在集英殿举行盛大宴会,酒醉微酣之时,元昊忽呈上画册,周身侍卫皆是一凛,生怕为行刺之事,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元昊生在西夏荒蛮之地,不如中原知礼守节,他大大咧咧行至庭中,扬声道:“三年前的清明节,我在巩义街上曾遇到一位中原娘子,面若梨花,实在叫人念念不忘。若是官家能助我寻得此女,想来西夏与大宋间情谊将更上一楼。”说着,就让侍从将那画卷铺展开来,高举至赵祯眼前。
  
  画中女子穿着烈焰红装,宽服大袖,挽着扁髻,鬓上插着蔷薇花,杏眼黛眉,薄唇微翘,浅浅含笑,竟是淑妃张莫兰。赵祯顿时失了颜色,肃然从位中坐起,怒道:“你也太胆大妄为了,竟敢觊觎朕的妃子。”
  
  两侧席宴上的朝臣也开始窃窃私语,元昊心中诧异,道:“官家何出此言?这女子不过是我在夜市偶遇的普通娘子,又怎会是官家的妃子?”
  
  赵祯并非庸君,不过半会,面上已恢复如常,遂笑道:“想来也只是相像而已。”忽见画角下还有张面具,不由得问:“你与那娘子是如何相遇的?”
  
  元昊坦坦荡荡,倒不似中原臣子那般忸怩作态,他大方道:“在我们西夏,每年花朝节都会举办“娘子假面”的游戏,人人都戴着面具起舞,若是其中有男女互摘了面具,那两人便算是天作之合的良人。”稍顿又道:“不知官家可否听过此等传言?”
  
  赵祯不由得想起那年与莫兰在巩义,她也说过同样的话,遂点了点头,道:“朕也有所听闻。”
  
  元昊接着道:“这娘子就是与我互摘面具之人,官家说,我该不该寻她?”
  
  这时,赵祯才恍然忆起,那年去永定陵扫墓,他带着莫兰偷偷出宫,在夜市上玩“娘子假面”游戏,那时与她互摘面具之人,并不是自己。
  
  待宴席散去,赵祯往鸾鸣殿去,他虽应着元昊帮他寻人,却也未曾许诺,若是寻到了又该如何。莫兰挺着大肚在院中散步,虽才四个月,瞧着却足有五六月,御医们不敢妄断,只开些滋补的汤药。
  
  正值深夏,夜凉如水。
  
  鸾鸣殿本已下锁,忽有圣驾临幸,侍婢们忙火燎火急的将门打开,又去准备侍寝诸事。莫兰有孕在身,他向来宿在别处,生怕扰她安宁。见她笑意盈盈的站在廊下等自己,赵祯快步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问:“饭食得怎样?”
  
  莫兰笑:“御医可叫我少食些,不然胎儿太大不易生产。你倒好,一来看我,总先问吃得好不好。”
  
  赵祯刚赴过宴,虽在福宁殿换了衣,但身上犹还残留着酒味。
  
  莫兰叫清秋熬了醒酒汤,服侍他喝了,方道:“酒宴虽不可避免,六郎也该有所节制,于身体无益。”
  
  赵祯脑子发沉,碎碎念道:“莫兰,你还记得那年在巩义,与你互摘面具之人么?”
  
  竹帘高卷,墨黑的天际悬着细细钩月,散落的星子铺了满天,天地间明亮又幽静。莫兰正坐在镜前打散着发髻,青丝铺了满身,她手中拿着雕琢牡丹纹的象牙梳子,往发尖上细细的梳着,道:“早不记得了。”稍顿又反过身来,笑问:“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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