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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我也想忍不住说一句:皇帝渣渣

58.我也想忍不住说一句:皇帝渣渣 (第1/2页)

月影下花枝斜横,疏影婆娑。晚风吹过,拂起她耳垂上的镶银坠子,细细碎碎的荡在脖颈间,冰冰凉凉。她转身看他离去的背影,身长玉立,君临天下,威武如往斯。她很想追过去,抱住他,告诉他,心中除了他再无旁人。
  
  却又隐隐害怕,若真问起楚子夫来,她又该如何开口?年幼时候的初心萌动,鲜衣怒马,也曾动人心魄,她无法当他从未存在过。
  
  苏且和离着百来步跟在赵祯身后,此时从隐蔽处转出来,经过莫兰身侧,停住步子,他的脸上冷漠无色,口气冷如千年寒冰,低沉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快步去追御驾,将莫兰远远抛在身后。
  
  是夜,天气愈闷愈热,一丝凉意也无。至子时,乌云终于掩去了月色,狂风吹得树枝呜咽作响,雨倾盆泼溅而下。
  
  雨声连绵,莫兰毫无睡意,辗转反侧无眠。她起床掌灯,拿出针线,给子非绣枕头,也不知绣了多久,心思全不在这针线上,终于扎了手,殷红的血迹沾在指尖,像漏水的瓷碗般迅速溢出,她将手指含入嘴中,满口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心中猛的一痛,像针扎在了胸口尖上。
  
  待雨停了,微凉的夜风裹着花草清香吹入屋中,莫兰起身临窗而立,舒展僵硬的身姿,朝漆黑如墨的夜空深深呼了口气,才觉好受些。终于有了些许睡意,转身正要去就寝,却见花园中立着一个人影,纱灯照着,朦朦胧胧,乍一瞧,将莫兰唬了一跳。待她反应过来,连外衣也顾不得披,忙跑到外屋,推开门,往宫墙巷子里折至花园中去。
  
  她的心砰砰直跳,她一辈子都被教导要娴静淑良、要温婉端庄,从未如此奔跑过。她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唯有自己的喘息声,她也无法做任何思考,唯有奔向他。
  
  他还是来了,他竟还是来了。
  
  她的眼中落下眼泪,却是笑的,那笑容比她任何时候都要美。
  
  是他来了,即便他那样生气,他还是舍不得。
  
  雨雾缭绕于花枝间,树影摇曳,莫兰奔至树下,左右环顾,他却没了踪影。笑意渐渐失去了温度,僵硬的挂在唇边。她踩在泥水中,鞋袜衣裙湿透了也浑然不觉。她立在树荫下伫立良久,往自己屋子望去,里面烛火闪闪,满室昏黄。
  
  第二日,莫兰强打起精神去上值,候了一日,也未见到赵祯身影,连周怀政也跟着不在。至晚膳时,才听宫人们说,官家昨夜临驾蕙馥苑,半途中淋了雨,染了风寒,如今御医们都在蕙馥苑伺候,尚美人伴在身侧,亲侍汤药,一步未离。
  
  好歹在亥时末分,周怀政遣人来翠微阁叫莫兰到御前伺候茶水。莫兰忙重新换过衣裳,绾好发髻,特意取出当日在巩义时赵祯送的烧蓝镶金花钿手镯戴上,衬着素白衣袖,愈发引人入目。
  
  记得刚被遣到仁明殿当值时,莫兰曾来过蕙馥苑,给尚临冬送她特意嘱咐做的荷包。如今再临此地,只觉比那日更为檐崖高琢,富丽堂皇。莫兰捧了新茶要入殿,浅桦在廊下拦住,笑意盈盈道:“美人不喜旁人进殿,不如让我捧进去吧。”她从莫兰手中接过漆盘,旁侧有伶俐的宫人忙掀起竹帘,请她入殿。
  
  殿中点着十余盏玉勾连云纹灯,玉盘做灯底,点着臂大的蜡烛,尊贵奢侈,照得满室生辉。赵祯穿着明黄银线绣五爪龙云纹寝衣,手执书卷,倚在藤椅上看书。因他染了风寒,畏冷,故将殿中所置冰块通通撤去,只留了两名宫人伫立一侧轻轻摇扇。尚美人侧跪在蒲垫上,依着赵祯为他捶腿。见浅桦进来,忙起身,端过茶,奉至赵祯跟前,轻声道:“官家,请喝茶解渴。”
  
  赵祯淡淡“嗯”了一声,放下手中书卷,接过茶,浅抿一口,面无颜色道:“这是奉茶司的茶?他们遣人来了?”
  
  尚美人扬起笑意,如夏日盛放的紫薇花,烂漫娇艳。她柔声道:“不管这茶是不是奉茶司冲泡的,此时天色已晚,官家身体又抱恙,该早些安寝才是。”见赵祯要放茶盏,浅桦忙过去接住,放入漆盘中,躬身退下。
  
  繁星满天,银河横跨天际,如滔滔流水。偶有萤火虫飞过,莫兰想起七夕那日赵祯送予她的节礼与喃喃情话,只觉神思恍惚,心旷神怡。待殿中灯盏渐渐暗去,有尚宫出殿,朝廊下候命的宫人道:“官家已安寝,没有夜值的可退下了。”
  
  莫兰愣了一愣,应道:“是。”
  
  她跟着内侍们一齐退下,行在路上,手镯松松的随着腕臂摆动,内心也是空荡荡的。她原先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即便早就明白,他是帝王,六宫粉黛,又岂会只属于一人?他从未当着她面去见妃嫔,更不曾在她面前与她们亲密,日过一日,她也就蒙蔽了自己,以为她们是不存在的。
  
  她甚至以为,即便存在,也无法成为两人之间的隔阂。
  
  今日忽见他宿于旁殿,想到他与别的女人也同样情意难却、缠绵悱恻,才猛然醒悟,即使他在她面前能谨守着与妃嫔们的距离,但也终不能改变她们是他的宠妾之事实。他是帝王,他的宠爱与疼惜,绝不能只给其中一人。
  
  念及此处,她心中大恸。
  
  过了几日,太后见从广从德一直未有消息,忙遣了亲信去打探,此时驿使才传来消息,说恩州兵马都总管刘从德在回京路途中,见江淮地区穷苦者众,遂亲自将吃食施舍给路边乞讨的百姓,不料竟染了鼠疫。
  
  如今苟延喘息,命在旦夕。
  
  太后一听,神思全无,跌入御座,再也无力站起。
  
  赵祯闻后大怒,将禀报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又亲指派了御医前去诊治。不足三日,刘从德卒,年二十四岁。依宋制,兄亡,弟需服丧一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须离职。
  
  子非听到此消息,只觉五雷轰顶,顿时失了主张。此事一出,从广必然悲痛欲绝,哪有心思再想儿女之事。从广不仅不能再向太后要她,且一年内兴许连面也难见。此时她不禁羡慕起入柔来,虽只是丫头,却能光明正大守在他身侧,温言相慰,形影不离。
  
  她日日候在通鉴馆,生怕他一时回来寻不到她。她多么想此时此刻能依在他的身边,安慰他,伺候他,跟他贫嘴,逗他开心。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隔着宫墙,隔着千山万水,将他放在心中,从日出黎明到夜幕昏黄,默默思念他,描绘他的模样,不舍昼夜。
  
  她至少要等一年。
  
  她可以等,只是,一年之后的事,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半月后,从广携从德灵柩回京,于府内隆重举行丧典。至太后寿诞,虽置办了宫宴,却未起乐,太后心伤未愈,又被旧疾所扰,身体每况愈下。
  
  旼华瞧着,忽然懂起事来,将自己心中的痛疾隐去,日日守在慈宁殿伺候,寻着法子取乐,哄太后开心。赵祯虽国事繁琐,却也每日遣人仔细回禀太后所吃所做之事,若得闲,也不去妃嫔殿中,只去慈宁殿休憩片刻。
  
  周怀政见近日来,莫兰甚少进殿中伺候,即便奉上茶水,也未多停留。心中不解,将莫兰唤至偏处,小心询问:“前段时候还好好儿,近几日怎连话也未见说过?”
  
  莫兰不愿与人议起此事,冷冷道:“此事不该您多嘴罢。”
  
  周怀政脸上一滞,心道:还未封妃晋嫔哩,倒先长了宠妃的脾气。他在宫中摸爬滚打几十年,是靠着八面玲珑的本事,又不想得罪莫兰,遗留后患,终究忍着性子道:“我也是为你好,平日多多顺着点官家,他说怎样,你便怎样,切不可失了分寸,惹得官家发怒。”
  
  莫兰实在不想与他再论此事,也知道他不敢拿自己怎样,难得使了回性子,福了福身道:“大监若无其他事,奴婢先告退了。”
  
  两人正僵着,忽见夏芷气喘吁吁跑过来,也没向周怀政施礼,先扯住莫兰道:“官家叫你呢,快快到殿前去。”
  
  殿中寂静无声,大瓷缸中新添了冰块,徐徐冉起雾气。赵祯低头看着奏章,旁侧有美人一身苏绣百花绛紫轻纱裙,轻摇蒲扇,笑道:“六哥哥殿里就是凉爽舒服,比不得绯烟殿,用点儿冰都要百般节省着。”
  
  赵祯未予置否,头也未抬,淡淡道:“你既想做饮子给太后喝,就该好好儿学,别做坏了,惹太后不高兴。”
  
  旼华将头蹭到赵祯跟前,噘嘴笑道:“大娘娘才不会嫌弃我,保管我做什么,她都爱喝。我听闻宫人说,奉茶司的宫人最会做饮子,才亲自寻了来。”
  
  八月的日头正烈,酷暑难耐。偶有夏风拂过,也是暖绵绵的,使人怠倦。莫兰多日未与赵祯说话,此时被他召见,反有一种近乡情更怯之感。
  
  她在廊下踌躇片刻,鼓了勇气,才提裙跨入殿内。
  
  赵祯正与旼华说话,见莫兰进来,反低下头去,只看奏章。莫兰原以为是赵祯想见自己,入了殿,却见有旁人在,忙褪去嘴边扬起的笑意,恭谨福身道:“官家万福,公主万福。”
  
  殿中凉沁沁的,四处摆着晨起新摘的花束,暗香若隐若现。
  
  旼华仔细打量着莫兰,见她穿着浅紫色上裳,系杏黄月华长裙,挽着垂挂髻,朱钗尽褪,只鬓了一朵紫红芍药。旼华虽觉她于宫人中打扮稍过艳丽,但娇媚处自有温婉娴静之感,也觉喜欢。
  
  她笑吟吟道:“你便是奉茶司最会做饮子的?”
  
  莫兰低头恭谨道:“奴婢愧不敢当,只是在御前伺候久了,天天挖着心思做各类饮子,渐渐的熟能生巧罢。”
  
  旼华喜欢她说话不卑不亢的样子,“我听闻姜蜜水可养颜,于老人家吃了也有好处,你可否能教我做?”
  
  莫兰稍稍抬头,见公主的脖颈处,戴着一颗硕大的祖母绿玉石,用细如丝线般的金链子穿着压在领口处,十分简洁奢华。
  
  她浅笑道:“其实姜蜜水不仅养颜,还可驱寒气,使人浑身暖和血气舒畅,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喝。公主可先遣人将新鲜生姜磨成糊状,一勺蜂蜜兑一勺姜糊,用滚烫的热水冲了,每日晨起和晚膳后各饮一杯。”
  
  旼华见她妆扮新鲜,说话也伶俐,心里喜欢,朝赵祯道:“六哥哥,我喜欢她,你将她送给我罢。”
  
  赵祯虽眼瞧着奏章,耳却一直留意着她俩说话。
  
  忽听旼华说喜欢莫兰,他也不禁掬起一抹笑意,又听她说要带莫兰走,脸一沉,凶道:“不行。”
  
  旼华见他脸色生怒,便嘟着嘴,低声撒娇道:“不行就不行,凶什么凶。”又瞧着莫兰道:“你去绯烟殿住三天吧,除了姜蜜水,我还想做紫苏饮、梅花酒、木瓜汁、甘豆汤、沈香水……”
  
  赵祯听旼华越发滔滔不绝,心中不悦,斥道:“你还是先做好姜蜜水罢,莫兰可不能跟着你去,福宁殿也不能离了她。”
  
  旼华先笑:“你叫莫兰啊,果然是蕙质兰心,一点不错。”
  
  莫兰忙躬身道:“谢公主夸赞。”
  
  旼华又朝赵祯哀求道:“六哥哥就借我一天罢!”
  
  赵祯看了莫兰一眼,见她神情自若微微垂首静立于侧,鬓间芍药妩媚多姿,心中一动,板起脸来,道:“若后宫妃嫔都跟你似的,都要做什么饮子,都跑来福宁殿遣人,那还有没有规矩了。”
  
  旼华见赵祯脸上毫无松动,知道他又是最遵规守矩的,郁闷不已,低语道:“都做官家十几年了,还这么小气。”
  
  莫兰听了,噗呲一笑。
  
  赵祯不知何故,皱眉看着两人,旼华忙朝莫兰做了嘘声的手势。这时,恰有宫人走入殿来,福身道:“公主,太后要醒了,妘丫大娘子请您回慈宁殿。”
  
  旼华听了,提脚便往外走,又朝莫兰笑道:“我先回去试试,若做得不好,再来找你。”
  
  莫兰忙躬身道:“是。”
  
  旼华走后,殿中只剩下两人,都不知如何开口,略微尴尬。莫兰见赵祯无话,心中失落,正要躬身出殿,又忽听赵祯唤道:“你过来。”
  
  莫兰缓缓走过去,也不敢看他,只垂首立在一侧。
  
  殿中极静,几乎能听见大瓷缸中冰块遇热破裂的细微声响,赵祯沉吟片刻,才指着冷透的茶水道:“去换盏茶来。”
  
  待莫兰换了茶,赵祯又使她研墨,研完墨又要她收拾书册,待一切都忙完,实在无事可做了,他才道:“你下去吧。”
  
  莫兰不敢逾越,道:“是。”到了殿门口,只觉不甘心,又返过身来,轻唤了一声:“六郎……”
  
  赵祯恰巧正望着她,四目相对,皆是情谊。
  
  他许久未听过莫兰如此叫他,只觉情意绵绵,心都酥了,喉口处似生有千千结,卡得他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嗯”了一声。
  
  忽吹过一阵大风,将竹帘子吹起,拂在莫兰身上,吹得裙姿飘荡,连头上戴的芍药花儿也溢出暗香来。她柔声道:“你的气可消了……”
  
  赵祯看着她,眉头微皱,却并不答话。
  
  莫兰又自顾自道:“他是我表哥,父亲逝世后,我便随着母亲寄居于舅舅家中。因他和我同月同日生,在舅舅家时,都是他先一天贺寿,我延后一天过。”见赵祯未有制止,她鼓足了勇气接着道:“那日晚上,是老祖母托了他给我送寿礼,又说起我妹妹的婚事,才与他多说了几句。”说着将手上戴的九弯素纹平银镯子伸至赵祯眼前,低声道:“就是这个银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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