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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节已废

此章节已废 (第2/2页)

但又有谁知,他也曾是一个明净澄澈的少年人。
  
  但无论他的生活如何污浊,有一处一定是干净的。
  
  一个黑瓦罐,一罐白糖水。
  
  每日清洗,每日换新,二十三年,一日未断,一如初见。
  
  如同一个执念,三十四年前种下因,二十三年间苦修行。
  
  只为修一个,今生今世求不得的果。
  
  至于瓦罐上的标记,不过是一朵迎春花。
  
  只不过,迎春花,一朵寓意相爱到永远的希望之花,永远迎不来那一个叫做春花的姑娘罢了。
  
  时光静静摆渡,一切的相安无事都不过是命运施舍的顺流而下。若有一日小舟搁浅,那就意味着一段故事抵达终点。
  
  而故事中的人们,也是时候分别了。
  
  第二十一年,郑已收到了一样东西。
  
  一组由耳坠改成的坠子。
  
  一对溅血的陈旧发黑的银坠。
  
  “为组织做最后一件事。做完,你就可以离开了。”
  
  接到指令后,他毫无感情地杀死了所谓的妻儿。做这些事情时,他没有任何罪恶感,甚至感受到了一种解脱。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我终于,能去见你了。
  
  小傻瓜。
  
  两年筹备,一朝动手。
  
  在动手前的那一夜,他满心欢喜期待,想过无数与春花姑娘重逢的画面。他一定要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打理一番,他一定要离开过去生活的阴影,余生,与她一起生活在阳光下。
  
  只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多年来,她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在找他。
  
  不过没关系了,见到她后,他一定会好好安慰她,再也不分离。
  
  他还特意重新清洗了一边那个黑色瓦罐。刚重新倒入白糖水正准备放回原位时,手中瓦罐却没有拿稳,掉落在地。
  
  应声而碎。
  
  郑已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惊,忐忑不安地收好碎片。依着村中习俗,他将碎片埋于村口古柏树下,从未像此刻一般虔诚地祈求无意外发生。
  
  然而这一次,神灵的庇佑并未降临。胆敢忤逆组织,又怎会有善终?
  
  而所谓不得善终,其实仅仅需要几句话:
  
  “李春花?她二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而你,也不必再活下去了。”
  
  ……
  
  郊区的火葬场。
  
  冰柜中放满了因本次瘟疫而死的人的尸体。为防止二次传染,每一具尸体都被装入了特制的巨大密封袋中,由市里公共卫生部门统一集中处理。
  
  此次疾病来势凶猛,在人群中造成了空前的恐惧。人们对其避犹不及,前来哭丧的人寥寥无几。
  
  一个老工人和一个年轻工人,正在依次将冰柜每一格抽屉拉开,又依次将包裹着的尸体登记好收殓人姓名等信息后,拖入焚烧炉中。
  
  “真是晦气死了,这么多病死的人。”年轻人明显地抱怨着。
  
  “都是些可怜人哪。”老者长叹。
  
  拖到一具尸体时,年轻人明显迟疑了一下。“怎么了?”一旁负责登记的老者凑上前来。
  
  “真是奇怪!这个袋子上什么家属朋友的名字都没有写,难道没人来收他的骨灰吗?”
  
  老者看了看袋子上空白的一栏,摇摇头。“怕是他家里没有什么人了。骨灰烧出来后先搁在后头吧。”
  
  搁在“后头”的骨灰,往往都是没人认领的。或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或是流落街头的流浪汉,或是家里人走的走亡的亡、没有后人。
  
  总之,都是被这个世界刻意或无意间遗忘的人。
  
  按照流程,烧完的骨灰中,一些大块的骨头并不会碎掉,这时便需要有人来将其打碎。有时是死者的家属,有时需要化尸工人代劳,将其用工具砸碎。
  
  比如此时,一老一小两个工人就在砸着这具无人认领的尸体烧后留下的骨头。“这是什么?”年轻人从骨灰中捡出了一个小物件,黑黑黄黄,看这模糊的轮廓,仿佛是一个什么坠子。
  
  年轻人将它拿在手里,用力擦了擦。对着光线,手中物件露出了银白。
  
  “哈,竟然还是银的……哎呦,老东西,你打我干嘛?!”
  
  老人有些激动,不住地咳嗽着:“干我们这行的,是送死者上路,不是去顺死人的动西!咳咳……还不赶快放回去!”
  
  年轻人还想反驳什么,见老人这个模样,终是没再辩驳。“切,不就是块破银皮子么?谁稀罕啊?”年轻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回去。
  
  坠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似是泛起银光,而后落回骨灰中。
  
  相偎相依,再无分离。
  
  只是这段悲欢,谁人知,又有谁来记啊?
  
  不过是,一张戏幕落下,一卷书本合上。
  
  一个故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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