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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一波又起

69 一波又起 (第1/2页)

左钧直哽咽道:“皇上,我的孩子是不是要没了?”
  
  明严横抱着她,步履稳重如风,目光越过重重山石门障,却未低头看她一眼。斩钉截铁道:“不会。”
  
  她万万没有想到,明严竟然会亲自来救她。她临走时将书信夹在案上折子中,便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没想到最先寻到的不是亲卫,而是明严。
  
  模糊泪眼中依稀看到他穿着玄衣纁裳,素色无文,当是从祀礼回来尚未换衣,只脱了外边衮服。
  
  腹中五脏六腑都似绞在了一起,便是当年烈火焚身,也不曾这般疼过。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这具身躯,魂魄就要挣脱而去。
  
  “左钧直,同朕说话。”
  
  “皇上,好疼……”她猛烈地喘了口气,苦笑挣扎道:“皇上……其实很……希望这孩子……落了罢?”
  
  毕竟是朱镝的子嗣啊!
  
  只觉他脚下一滞,瞬即又快步前行。她阖上眼睫,泪水如珠串串而落。
  
  “睁眼!”
  
  他吼道,“朕说了!你的孩子不会掉!”
  
  “可是……我流了那么多血……”她虚软无力,看不到自己的肚子和底裙。此前被划破的衣衫,被他用披风盖住。
  
  “左钧直,”明严冷冷道,“你什么都懂,偏偏不懂生孩子。不是血,是破水——你要生了。”
  
  仿佛是一道光,骤然击破漆黑迷障。
  
  那阵阵收缩剧疼突然变得亲切起来,竟是满心的狂喜。她的捷儿,她和括羽的捷儿,果然是顽强的!
  
  可下一瞬的疼撞得她失声惊叫,明严低声道:“左钧直,再忍一下。”
  
  她忽想起这孩子提前了二十天出世,这又不是在宫中,整个郢京寂寂入定,她要怎么生?
  
  又转恐慌,手指无意识地抓上明严肩上贵锦。
  
  他竟肯低头哄她。“朕给你找稳婆,莫怕。”
  
  他一路紧着左钧直说话,令她保持清醒,足下如飞绕出韩府花园,直奔两条街之外,找到了一个宅院,提足踹了进去。不顾里头胡乱披着衣衫的老婆子和老头儿的尖叫阻拦,直接闯入里屋,将左钧直放到了床上。
  
  “接生。”
  
  老婆子怒骂道:“瞧你生得人模狗样,却是个无礼莽汉!”
  
  明严解下腰间玉佩,置于桌上。那玉在灯下灿若明霞,其中如有飞龙盘绕云海,映得一室莹光烂然。
  
  “母子平安,这玉就是你们的。倘是有一个不保——”龙泉剑哐啷一声出鞘,明光如虹,剑尖寒气飘渺,“拿人头来抵。”
  
  老婆子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吩咐老头子去烧水。
  
  左钧直已经衣衫俱被冷汗浸湿,淡唇尽被咬烂,满是鲜血。瞪着双目,浑身一抽一抽,却不肯嘶声叫疼。
  
  老婆子一摸她腹,惊道:“羊水都破了,小娘子是受了惊,早产了?”
  
  左钧直骤然疼得身躯弓起,手指死死抠住床沿,用力过度,之前伤口又血流如注,指甲都裂开。明严忙拉开她手,横眉向老婆子喝道:“知道还问什么!”
  
  老婆子慑于他的威势,不敢再多言,却纠结道:“产子忌血光,官人还是出去为好。”
  
  明严道:“无忌!”
  
  左钧直初时只是碎咬银牙,忍痛不肯哭叫,然而神智模糊间,只见清华一人坐在了他的身侧,拿着她手,眉眼依稀是梦中模样,顿时心劲一松,大哭起来:“常胜!常胜!你终于回来了!”
  
  那人怔了半晌,生硬道:“回来了。”
  
  她仍是放声大哭,却肯听着稳婆的话用力了。
  
  身子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她痛到只剩直觉,直觉中俱是那一人的影子,直觉中仍是呼那一人叫常胜。
  
  她叫着、哭着、撕打、痛骂、埋怨,诉尽一切相思之苦、道出这数月来所有的委屈,那人任着他掐破了手臂、撕烂了凉薄衣袖,只是一语不发。
  
  稳婆笑道:“小娘子还这么有力气,这娃儿定是健旺得很。”话音一落,又是一道滚滚痉痛,左钧直周身硬挺挺地缩起来,细细指尖深深刻进手中温凉中去。稳婆忙道:“头出来了!小娘子再用些力!”
  
  哇地一声啼哭响亮如钟,紧跟着街头一声四更天的梆子响。稳婆浑身是汗,大大松了口气,“恭喜官人和夫人,是个小公子!”
  
  左钧直筋疲力竭,任由着老婆子把身子折腾干净了,头脑方渐渐清明起来。稳婆端着水盆出了门,她两手一摸孩子没在身边,顿时惊叫道:“捷儿!”
  
  明严面若冰霜,在她榻边坐下,将怀中裹着软毯的孩儿递给她。她抱过孩子,一眼瞥见他玉石般手掌上的累累伤痕,蓦然想起方才糊涂时做的荒唐事,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孩子一到她怀中便哇哇大哭起来。
  
  明严冷眉道:“左钧直,你会不会抱孩子?原来朕的太子一直是被你这样抱的?”
  
  左钧直更是大窘,苍白脸色顿时升起嫣红。
  
  明严牵着婴儿的软毯帮她摆正了姿势,朱捷果然不再哭闹。左钧直讪讪道:“谢谢……陛下……”见他并不领这个情,只得低头戳了戳朱捷皱巴巴的脸蛋儿,伤怀道:“为什么这么难看?难道是要像我了吗?”
  
  明严嘴角抽了一下:“过一个月长开了就好了。像你有什么不好?”
  
  左钧直方想说,像我不就不好看了么?然而一抬头对上他和括羽三分相似的面目,顿时噤了声。
  
  明严注视着她,双掌抚膝,语声冰凉:“左钧直,朕在你心中,就这般令人不齿?”
  
  左钧直心中千回百转,轻轻拍着怀中朱捷,缓声道:“今日若非陛下,我和捷儿已经葬身地洞了。”
  
  明严定定看了她许久,终是起身,行到窗边,任漠漠夜色洗一身玄色,孤峭深寒。
  
  讽笑道:“你真是懂朕,知道朕一听这种话,便不想同你说第二句。”
  
  左钧直缄默着,明严的声音轻渺,淡淡夜风中飘来,“也罢,如今之左钧直,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左钧直。”弹指间五色烟火飞入夜空,绚丽却岑寂。
  
  暗色衣袂融入黑夜,墙外街道上,由远及近传来密如鼓点的马蹄奔腾的声音。
  
  左钧直早产之后被太医禁足于文华殿中和小小婴儿一同调养,不得出门见风。
  
  明严那夜在翊卫到来之前消失后再未出现过,无人知晓是他陪伴左钧直生子。左钧直松了口气,心中却无端生出歉疚。他虽然救了自己和孩儿,可是究竟还是那个冷面冷心的帝上,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不知自己为何总会觉得亏欠了他什么。
  
  倒是明德常带着那个走路像滚着的妹妹过来。明德同左钧直说话时,小公主便滚着去看那个呼呼大睡的小娃娃,咿咿呀呀地去牵他肥肥短短的小手指。朱捷哇哇大哭起来,左钧直去看时,却发现是在抗议被小公主涂得一脸的口水,哭笑不得。
  
  翊卫在那废弃兵器库的地底发现了望月女忍的尸体,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消失不见的万柄忍者刀。
  
  明严下令填平地下武库,毁灭废园,通入四方通渠惠通河之水,将那片满是血腥的土地湮没成一片巨大湖泽。
  
  扶桑外事以使臣回国告一段落,交趾三江府却鏖战正酣。
  
  千里之外的战报雪片一般飞入宫中,左钧直虽未听政,却有人日日前来通告战况。从那些简洁断续的叙述中,她大概能拼凑出天军作战的整幅画面。
  
  三江府是黎季犛最后的阵地,占据三江天险,易守难攻。江中密布竹刺栅防,战船勾连,交趾湄公河一带人久习水性,在水上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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