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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繁楼如梦(二)

11 繁楼如梦(二) (第2/2页)

左钧直怕得要命,紧紧攀着刘徽,狠狠咬上了他的脖子。
  
  刘徽疼得咝的一声,怒道:“还没见着鬼呢!死丫头张嘴!”
  
  左钧直犹不肯放,刘徽摸着了一根线猛然一扯,炫目的光线射了过来。左钧直猝然转头,只见面前出现了一个个小方格状的透明窗户,正对着的那个阁子里销金帐象牙床,一对男女合欢双修,被翻红浪蝶恋蜂溶,狎艳/淫/靡。
  
  左钧直惊叫一声,赶紧扭头埋在刘徽肩上,不敢多看一眼,骂道:“你好龌龊!”
  
  刘徽却强把左钧直的头转过去逼着她看,威吓道:“若是敢闭眼,我现在就把你丢给那男人!”
  
  左钧直见那男人一身油膘,面目可憎,犹伸长了舌头与那花娘调戏,心中阵阵恶心欲呕。
  
  “笔下若无一分真,顶多能写写志怪搜神。你自认写得一手好风月,可惜纸上得来终觉浅,在爷看来味如嚼蜡。今儿爷让你看看真风月,真世情。”
  
  他抱着左钧直从那狭道中缓步而行,一间间绣阁中的艳情春意一目了然,如同在看一卷巨大无比的春/宫图。所有窗格之下,皆有一个小圆孔。抽开其中木塞,淫/声浪/语便穿墙而过。
  
  左钧直好奇之心自幼便盛,春/画、禁/文看过不少,然而纸上谈兵,哪像此时活色生香,活生生勾得她面红耳赤,心澜翻涌?
  
  借着阁中灯光,刘徽见左钧直嫩白小脸宛然生春,一抹夭桃颜色漾开万千风华,刹那间竟被惑乱了心神。
  
  然而他到底风月惯犯,强自回神暗骂自己怎的愈活愈回去了,竟会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动了心思。往深了一想忽又怀疑起自己的眼光来。他眼底阅过的女子何止百千,何曾看错过?这丫头竟让他破了功了。
  
  他当年亦是见过白度母夫人的,年过四十仍像二十多岁的如花美眷,那等妖娆和风情,一颦一笑都令人失神,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女帝能与之匹敌。
  
  这丫头不是没有,是全然地都藏在了骨子里。若非今日惊鸿一瞥,也不知何人何时能发现这块璞玉浑金。
  
  左钧直慌乱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镇定下来,道:“刘爷这繁楼果真不简单,杀人越货,探听机密,简直易如反掌。”
  
  她心地质朴,也未想过她说出自己参透了这个机关,刘徽便是将她就地灭口,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刘徽低笑一声:“这秘道,除了你我,还真没人进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京城藏龙卧虎,若不手里拿着几张王牌,哪里做得起恁大的生意!你今日看了,就和爷是一条船上的了,活一起活,死一起死。”
  
  左钧直听他这话,三分玩笑,三分正经,三分恐吓,还有一分倒像是在起誓。
  
  刘徽见她识趣点头,带了她继续前行。时不时停下来为她指点一二,或给她讲一讲这其中是什么人,官衔或者买卖是什么,或给她说一说甲有什么癖好,乙有什么传奇故事。偶尔看到新奇的姿势和游戏,也要促狭地给她解释解释。
  
  原来这条暗道,所通的俱是红牌花娘的春闺。一路百十个阁子中,俱是郢京内外有名有姓的高官大贾,其中不乏朝中的清流文臣。左钧直曾随父亲入过翰林院,一些人也见过,却从未想过那些官吏道貌岸然背后,亦有如此狎昵猥/亵的一面。
  
  刘徽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道:“这亦无甚可奇的。你可知那礼部尚书祖宜尊也是个艳词好手么?他曾给头牌姑娘千觞咏过一首小词,你可想听?”
  
  左钧直好奇心大起,忙求着他说。刘徽便念道: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玉脂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药,乍擘莲房。窦小含泉,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断肠。添惆怅,有纤褂一抹,即是红墙。”
  
  “偷将碧玉形相,怪瓜字初分蓄意藏。把朱栏倚处,横分半截,琼箫吹彻,界住中央。量取刀圭,调成药裹,宁断娇儿不断郎。风流句,让屯田柳七,曾赋酥娘。”
  
  左钧直怎会听不懂,掩口胡卢而笑,“尚书大人好才情!想他平日张口‘为国以礼’,闭口‘官得其体’,翻身却做这样文章,真真讽刺!”
  
  刘徽见她笑得一派天真无邪,身在这声色之窟,却如清莲般净澈,莫名竟隐约自觉形秽。又想自己整整大了她十二岁,与她说话,不觉隔阂,反有十分趣味,心中暗暗称奇。
  
  左钧直自不知他想了些什么。只是从这暗道中出去,重新见到天上的星月和地上的行人之后,恍然觉得这天地都变化了,心底竟是从未有过的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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