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者农药——小学生电竞之夜
第五章 王者农药——小学生电竞之夜 (第1/2页)“在下就是杨永清，戒网瘾中心的人，寒舍的背后势力，你惹不起……”杨永清快活地坐在沙发椅上哼着他自创的歌曲《千本杨永清》。
三分钟后，电疗中心的门被推开了。推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他拉着一位十六七岁的青年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不等杨永清开口就焦急地说：“大夫，你得救救我儿子啊！他吸‘农药’成瘾了啊！”
“那你应该左转去戒毒所，我这儿只提供电疗服务。”杨永清推了推平框眼镜，礼貌地说。
“不是啊！我这不孝子，他，他，他沉迷打‘王者农药’啊！他没日没夜地打，学也不上了，饭也不吃了，还嚷着说什么以后要专门打游戏……这怎么可能啊！”中年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和孩子他爸也劝过他，他老师也说过他，带他还看了好几个心理医生，但什么用也没有……大夫，你要救他啊！”
“了解。”杨永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给我五天时间，保证电还你一个模范学生。”
“大夫，太感谢了，您真是个大好人！”妇女激动地起身感谢道，“那么费用……大夫您随便开！”
“为人民服务是我的天职，你的开心便是我的快乐，金钱在戒网瘾这么神圣的事情面前都是浮云。”杨永清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这样吧，只要五百块钱就好。”
妇女连声道谢，从包里抽出了五张一百块钱，然后退了出去。
候诊室里只剩下了杨永清与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青年。杨永清看着他，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啊？”
候诊室里一片沉默。
杨永清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好吧，现在是实名认证环节，请说出你的真实姓名。”
青年黯淡的双眼中突然焕发出了光彩，他很快地回答道：“我叫杨润车，网名‘胡适’。”
“好的，润车。”杨永清道，“你喜欢打游戏吗？”
“当然！”青年马上精神了起来。他神神秘秘地把嘴凑到杨永清耳边，悄悄说道：“大夫，其实我是‘王者农药’这个游戏的职业选手，过几天那个‘GPL’你知道吧？我就要参加这个比赛！诶大夫啊，你听我说，只要你跟我妈说我其实没病，我到时候的奖金可以分你一半，你看怎么样啊？”
杨永清再一次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下一刻，门外冲进来了两个大汉。
“80毫安，电到五分熟。”杨永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其中一位大汉非常慌张地冲进了杨永清的私人办公室，还把杨永清的一台电疗仪给撞倒了。
“什么事这么急啊，难道是不小心电过头了？这种小事急啥嘛是不是，你居然还为了这种事打扰了我宝贵的下午茶时间？！”斯文禽兽杨永清放下了手中喝了一半的乌龙茶。
“不是！”那大汉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刚刚我们把他给电了个皮焦肉嫩，放在院子上降温，结果他不见了！”
“不见了？！”杨永晴的眼镜掉到了桌子上。
杨润车醒了。
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在那恐怖的电击室，两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带着笑容把一根电线插进他的鼻孔里，然后就是电流传来，他马上昏了过去。
杨润车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昏暗的屋子，屋里唯一的光源是一台运作的电脑，电脑前坐着一个带着口罩的人。他挣扎地爬了起来，不小心碰倒了一边的瓶子，瓶子碰撞发出的声音马上引起了口罩男的注意。
“老实点！”口罩男回过头，模糊的声音从红眼睛下的口罩内传了出来。接着口罩男走到了杨润车面前，伸出脏兮兮的手，把一台手机塞进了杨润车的手里，然后恶狠狠地说：“手机给你，跟我一起玩游戏！好好打，不然我宰了你！”
杨润车颤抖着接过了手机，问道：“什么游戏？”
“王者农药！不然你以为我把你这个职业选手从杨永清那边抓出来干啥？动作麻利点！”口罩男不耐烦道。
杨润车纵使心存疑惑，但迫于口罩男的淫威他不敢有其他动作，马上打开王者农药登上了账号，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口罩男：“你id是什么？”
“我要吃人肉。”口罩男慢悠悠道。
杨润车仔细地体味着这个名字，然后脸色一变，失声道：“卧槽，你是那个农药主播天奇？”
“没错。”口罩之后传来了天奇自豪的声音，“待会我要开直播，你给我老实点啊！”
“哦……”杨润车老实地缩到了墙角，本想打电话给别人求助，但他惊人地发现了这台手机居然只能打开王者农药这个游戏，其他软件都不能用。他只好老实打开游戏，口罩男天奇马上邀请了他，润车一看段位：倔强青铜，内心一阵妈卖批。
游戏开始了。这是一盘匹配，天奇一进去就秒选了一个射手“前羿”，润车仔细想了想，选了个辅助“苏澈”用来保护前羿。
只见此时天奇已经打开了直播。杨润车从王者荣耀的客户端里打开了主播页面并打开了天奇的直播画面。只见才开始两分钟的直播已经被刷满了弹幕：
“卧槽，是天奇本人！！”“天奇我爱你！”“又是一群小学生……”“楼上你特么才是小学生，你全家都是小学生！”“天奇万岁！”……
杨润车一边扫过这一群群脑残粉的评论，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正常的吐槽，又马上被另一群脑残粉的弹幕淹没了。只见天奇开局就冲向了野区开始打野，然后就被野打死了，粉丝们又不停刷弹幕欢呼。但润车十分强势，他使用的苏澈一个大将对面三人甩到空中眩晕。“机会来了！快上！”润车提醒天奇，天奇不耐烦地白了润车一眼，骂道：“老子在打野，吵什么吵？”只见三人围攻苏澈，润车力不从心，后面突然冲出了一个“管本半藏”，直接怼死了润车。
天奇迅速地敲击着键盘（没错他喜欢用电脑玩农药，不知道为什么），送了无数次一血的他可不是吃素的，只见前羿使用一个二技能打中了蓝石像，然后被蓝石像锤死了。直播间又是一阵骚动：
“操，这个队友是猪吧？”“真是垃圾队友。”“有病吧，都不去帮天奇大大打野。”“现在的小学生真是越来越多了。”
润车一边感叹日了狗了一边装作没看见。而天奇则是越战越勇，努力清掉了一波兵线。这时，我方菜文鸡在聊天栏发了条消息：对面在打小龙！天奇一听，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小龙坑，然后在半路发现了一只残血的鲁班二十七号，心中大喜，开了大冲了上去，然后被塔打死了。
弹幕又刷起了一波666：“鲁班二十七号傻逼吧，居然不给天奇大大送人头？”“不愧是天奇大大，连死塔下都死得这么有姿势。”“诶，这个主播打得这么菜是怎么火的？”“楼上你闭嘴，天奇大大最牛逼！”
润车险些掩面痛哭。不过所幸对面也有傻逼存在，苏澈在草丛里蹲到了对面的“陈咬铁”，果断一个大把他定格在了空中。下一秒，这个出暴击不出肉的陈咬铁就被苏澈一波操作带走了。
“小伙打得不错嘛，也就比我差了一点。”天奇夸赞道。
“……是是是，您最牛逼。”润车差点没有一句草泥马爆出口来。
时间进行到了二十分钟，润车一队除了苏澈，其他人的经济都在五千以下，天奇的经济更是只有两千，跟对面挂机的“江子牙”有的一拼。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了：“看吧，我们天奇大大多省钱啊！”“天奇大大一件装备都可以打爆对面。”“天奇大大你好帅！”
杨润车默默关掉了这些让人不忍直视的弹幕。回眸战局，他发现对面已经中路集结想要开团。苏澈毫不留情地冲了上去，一个大砸起了对面五个人，对方浮在空中，队友一拥而上，然后送了对面管本半藏一个四杀。
苏澈残血跳走，对面果断开启大龙。天奇向润车吼道：“对面打大龙了，上！”润车一阵无语，不慌不忙地来到下路带线。二十秒后，随着“敌方防御塔已经被摧毁”的声效，对面的高地塔已经宣告报废。对方察觉不妙，双双回城，但为时已晚，随着苏澈一下平A，敌方水晶宣告破碎。
弹幕里刷过一波666，“天奇大大最牛逼！”“天奇大大一人carry全场！”“天奇大大果然厉害，用0:8:0的战绩打出了8:0:8的气势！”“天奇大大我要给你生文峰！”
润车默默关掉了他那14.8评分的MVP战绩，看着满脸笑容的天奇，小心说道：“那个，天奇大帅比，我能走了吗，我过两天还有比赛要打呢……”
天奇悠悠一笑：“你不用打了，我帮你去。”
“嗯？……！！”杨润车的面部表情犹如夸父追日一璋重生许泽宇考了年度前十。
“怎么，你怀疑我的技术？”天奇恶狠狠道。
“……没没没，天奇大大你最牛逼了。”看到天奇手边的菜刀，杨润车忙止住了嘴。“不过我要去哪？”
“你？你不用担心这个了。”天奇的口罩之后传出了他的狂笑。“因为你已经活不过这一天了。”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做——汉尼拔！”
随着中路圆雀的阵亡，红方队伍收获了一波团灭。蓝方队伍就着中路兵线，顺风顺水地推掉了红方高地。红方刚复活的李黑也无力回天，连着水晶一起被无情摧毁了。
“Fuck！”128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失败”二字，怒摔手机。旁边的陈一璋好奇地凑了过来，捡起手机，皱起眉头道：“玩农药又输了？”
“对啊，日了狗了！”128愤愤道，“妈的，这个叫‘我要吃人肉’的智障选个马可菠萝打野，居然被红石像打死了八次！妈的智障，我的心态都要爆炸了！”
（身处遥远地区的汉尼拔打了个喷嚏。“妈的，谁在想我啊？”汉尼拔擦了擦嘴角，他的嘴边还残留着一点黄色液体。）
“哎呀，要淡定。”陈一璋满不在乎道，“对了，过几天那个农药GPL大赛你想不想去啊？”
“我去干嘛？”128疑惑道，“观摩？”
“不不不，你去当解说。”陈一璋突然狂笑了起来。“我们要让这场比赛更加刺激！”
“所以，杨永清探员，我们又见面了。”郭奕乐、刘南京等人围在杨永清的身边。此时杨永清被绑在他引以为豪的两百毫安的电疗器上，七条电线插满了他全身上下所有可以插的地方（？）。
刘南京首先发问：“失踪的润车，听说在不见之前被‘用80毫安，电了五分熟’？我们已经跟踪你很久了，你以为我们会没留一手？看看这个吧。”江文峰举起了他的录音笔，里面传来了杨永清先前的话语“80毫安，电个五分熟。”杨永清脸色一变。
郭奕乐整了整衣领，看着脸色苍白的杨永清，冷笑道：“所以，杨润车在哪儿？”
“我特么哪知道！”杨永清狠狠地碎了一口，“那家伙被我晾在院子里，结果莫名不见了！真他妈晦气啊。”
“你这儿没监控？”刘南京怪叫道，
“我在我电疗的地方设监控，然后让监控记录成为以后立案的证据？你以为我脑子有病吗？”杨永清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然后他被文峰狠狠地踹了一脚。
双方沉默了良久。突然，杨永清打破了空气的凝固。他挑起眉毛道：“如果你们想找到他，倒是有个去处。”
“哪里？”文峰问道。
“王者农药GPL大赛。”杨永清扶了扶眼镜，“他说过了，他可是职业选手。”
陈一璋站在一座学校的面前，他的身边站着128、李镇全、许泽宇等人。他抬起头，眯起眼，学校上那两个“奕璋”的大字在阳光的普照下闪闪发光。
他们在校门口站了五分钟，这才被门卫给请了进去。门卫将陈一璋等人引至接引室。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椅子上，见到陈一璋等人，他马上起身，热情地邀请他们入座。等到几人都安顿下来之后他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诶，你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按照这本小说的尿性你应该问我是不是何许人的。”陈一璋做出了意义不明的吐槽，然后马上恢复了正经，开口道：“好吧，我是陈一璋。”
“陈一璋？？！”中年男子连眼镜都掉在了地上，“你你你你你，你是……”“没错，我就是那个你想的人。”陈一璋微微一笑。中年男子嘴唇颤抖着，突然高声道：“奕璋书院第四代院长沈民俊，拜见初代院长陈奕璋先生！”然后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噫……”陈一璋花了好大功夫才消化完了这句话。他尴尬地扶起沈民俊说道：“我不是你们那位初代院长，我是前些日子一直上电视的那位，就是那个‘文峰街之狼’，认识吗？”
沈民俊看着陈一璋，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道：“你是那个杀人犯，是那个恐怖分子！你是我们奕璋的耻辱！你是五年前‘那件事’的主导者之一！”
“我知道你们也不干净，何必再虚张声势呢？我们是一路人。”陈一璋嘲讽道。他轻轻的拍了一下沈民俊的肩，清清嗓子说：“我来这里不为了杀人，我有正事要找你。”
“什么？！你有事情找我？”沈民俊差点大小便失禁，“我们书院是小本生意，没什么钱的。”
“我需要你们的钱？”陈一璋玩世不恭道，“我是想问你，你，或者说奕璋书院，对‘电子竞技’有什么看法？”
“‘电子竞技’？狗屁！”提到电竞，沈民俊仿佛成了一只炸毛的狮子。他破口大骂道：“这东西简直就是毒品！玩游戏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天理难容，应当被法律禁止，但现在居然还挂上了‘竞技’的名号打着狗皮卖膏药？全他妈痴心妄想，全他妈狗屁不通！玩游戏，参加电竞的人都应该被抓起来好好虐待，好好教育！”
陈一璋知道事情有戏了。他与128交换了一下眼色，128开口问道：“那么如果有一群人在公众面前聚众打游戏，还影响了千万观众，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沈民俊咬牙道。
“很好。”陈一璋笑着伸出了手，“我们是同志了。”
大赛现场。
这场比赛是GPL季后赛的最后一场，由QG超会玩战队对战BL仙阁战队，主持人英凯，解说李十、罐子和黑乐。这场比赛是两届冠军之间的对决，因此十分引人注目。
比赛开始前十分钟，选手们都坐在比赛椅上进行准备。这时，他们的耳机里响起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你们好，或许你们认识我，我叫做陈一璋。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们会收到死亡的眷顾。”
十位选手都是脸色发白，互相交换着神情，但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来或离开座位。耳机那头传来了陈一璋满意的声音：“不错，都很老实。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现场的网络已经被我入侵了。从现在起，你们的游戏必须全部由我操作，不然，藏在这间场馆的五百颗炸弹会全部爆炸，场馆内的一万人将无一生还——你们应该很清楚我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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