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柳兰

第十三章 柳兰 (第2/2页)

芷嫀静默半响，柳兰愈见不安。良久，她才道：“就算如三姑娘你所说……你又能做什么呢？现在你是出来一趟，都要偷偷摸摸，自身保全也难，难道还能给大老爷换个大夫，换个方子么？”
　　
　　柳兰问一句，芷嫀摇一回头。最后，柳兰眼中那一点点闪耀的希望光芒熄灭，只余一片沉寂。
　　
　　将近一盏茶功夫，柳兰才有气力开口，道：“三姑娘，你回去吧。”
　　
　　芷嫀思索这一回，心中已经有了成算。她语音虽轻，却并不漂浮，看着柳兰道：“你若肯助我，再给我点时间，我未尝没有办法为父亲换个大夫，将病治好。”目光沉静而明亮。
　　
　　柳兰不敢看芷嫀的目光，调转了身体以背相对。少女的目光太有说服力，她怕这样答应了。三姑娘说的，只是个美好却不一定能达到的愿望。看家中这几月的情形，她就知道事不可为。
　　
　　柳兰看着烛光，呼吸急促。要是一时心软答应下来，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很有可能，她本来还算安稳平安的日子，就会因此一去不返。
　　
　　但是……柳兰想到躺在床上的老爷。老爷待她不薄，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和颜悦色……
　　
　　最后，她肩膀下塌。无奈的苦笑，回来看芷嫀道：“再过三日，又会轮到我上夜。”
　　
　　得到这个回复，芷嫀认真的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
　　
　　芷嫀离开静斋。她顺着原路，一路避开有下人婆子巡逻的回廊走道，爬进院子。
　　
　　第二日，芷嫀仿佛专心致志在默诵佛经。但是，她却注意到了银杏的不同寻常。
　　
　　给她倒茶时，银杏不再如前两日那般心怀不满，总是说些抱怨的话。现在的她，嘴角出现了一抹混杂同情，怜悯，又微微带了得意的笑容。跟黄橘说话时，态度更是明显的高高在上。
　　
　　更令她留意的是外头两个婆子对银杏的态度。从第一日的下马威，到现在几不可见的讨好。芷嫀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在银杏和这两个婆子身上了。略加一想，她就猜银杏联系上了她老子娘。
　　
　　只有得到了她老子娘的某些消息，得到某些保证，她才会这样安安分分时候她，不再混闹。
　　
　　只怕，她是等着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院子，到更好的去处。
　　
　　……
　　
　　知府后宅。
　　
　　薛家二奶奶，霍怡婧坐在榻上，手里捻着线，正在给薛二爷绣炕屏。两个女子坐在瓜棱绣墩上陪同说笑。
　　
　　一个丫鬟打扮，容长脸，笑容温柔的，是二奶奶的陪嫁丫鬟白芨。另一个鹅蛋脸儿，大眼睛，小嘴巴，做了妇人打扮的美貌女子，是薛二爷的房里人瑞香。
　　
　　霍怡婧微抿着嘴，明明未曾露出笑脸，却已有三分的笑意散发出来。她看着手中即将完工的绣面，满眼温柔甜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