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破伤风
第二十八章 破伤风 (第1/2页)一个暗红色的木牌,上头刻着字:亡母张樊氏七巧之灵位。字刷的是浅金色的漆。没有底座,这是……牌位?
她抬头看了一眼。
堂屋正中位的神柜上供奉两个牌位,一个是“万岁万万岁”,一个是“张氏列祖列宗之位”,这样的两个牌位应该家家户户都有供奉,在金大娘家也看见过,供奉万岁牌和她金家的列祖列宗,不,金大娘家还多了一个土地爷的牌位。
前几天修房子,张阿生就预先在牌位前焚香,这几天香碗里都插着香。
樊七巧,不,娘应该死去很多年了,为什么她的牌位在箱子里藏着?
张仁美和张阿生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张仁美是一副被发现了的表情,张阿生则是赶紧在想,该怎么说好。张手美打破一时的沉静:“爹?”
张阿生接过她手上的牌位,轻轻抚过,“你一刀一刀刻的,爹没舍得烧掉,只做了个样子烧了底座。如今你也经历了很多事,再看到这块牌子,应该消气了吧?”
为什么他要烧掉娘的牌位,是两父女起了争执吗,和他续弦的事有关?
张阿生不知道先前的张手美已经溺毙的事,也不知道她说过自己失忆的事。她如果不像以前,是不是很容易就用一句“长大了”来说开?
人经历一些事,总会有些变化的。
张手美扯出一丝笑,“是的爹,我长大了。”转身去整理别的东西瞬间,瞥见张阿生红了眼眶,将那牌位再次放入箱子之内。
这块牌位是张手美亲手刻的,牌位的底座是张阿生亲手烧掉的,若是一场争执,又牵扯到那么亲密的往生的人,争执的原因肯定不容忽视。真的是为他续弦的事吗?
张手美的心底沉甸甸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唯一个人是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发脾气,而且永远会包容她的人,这个人就是这个爹。自己的爱人都做不到,譬如曲中恒,当他不想包容的时候拍拍手一走了之,可是爹不会,一辈子也不会。
心里发苦,有些酸,鼻子也发酸。
所以自己也要一辈子对他好。
还有弟弟,不管姐姐做过什么,他都认定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何其有幸。亲人不多,但是真心实意,就像张阿兰对张阿生一样。
在眼泪掉出来之前,她想用倒水换水来掩饰,可是张仁美一直瞅着她,都看见了。姐姐到厨房之后,他一脸忧心地走到张阿生身边,“爹,姐姐她……”
张阿生摸着他的头,“没事,姐姐长大了。让她自己呆会儿,很快就好了。”
夜里风寒,张手美倒了洗脚的水,在前院停住脚,抬头看了一眼,月末的残月弯弯的细细的,没有光晕,寡白寡白,挂在黑沉的天幕上,像纸剪出来贴上去的一样。
张阿生从堂屋里出来,撞到了门,门上的木栓响了一声。
“爹。”
“你一整天心情都不大好,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张手美将木盆放在屋檐下,低头理了理衣裳。
“爹,我以前是不是很不懂事,经常惹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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