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饮毒酒兄弟话别

第一章 饮毒酒兄弟话别 (第2/2页)

俺低下头跟着苦笑了一下说：“哥哥，理解透彻时，估计咱俩已然在地下喝酒聊天呢。想想以往当初，俺在江州冒着天大危险劫了法场，一步一步把你背上梁山，掰着手指头算算也有数个年头了。咱那感情真真比亲人还亲呢！有时候俺觉得吧！你就像俺亲爹一样，打完胜仗就奖励俺一坛酒，让俺一次喝个够；俺要是闯祸了呢，你就鞭打棍棒一顿揍。这些俺一辈子都忘不了。不过俺铁牛也明白，那鞭子打在俺的身上，也是疼在你的心里，这一切都是对俺好。”
　　
　　话音一落，兄弟双双忆起当年，眼泪顿时都滚滚而下。哥哥似乎听的很激动，抬手示意俺接着往下讲。
　　
　　“哥哥在俺的心中，还远不止如此，你还是梁山上的一个好领导，想想自打哥哥坐上梁山头把交椅开始，那是励精图治，大刀阔斧的改革创新，抓教育，医疗改革，抑制梁山房价，计划生育……等等，替天行道的大旗挂在广场中央，聚义厅换做忠义堂，这一切为啥？现在大伙终于明白了，哥哥你这些行动就是为日后招安做最好的铺垫啊，大哥！你这一颗光宗耀祖的赤胆忠心始终未泯啊。”
　　
　　宋大哥此时不知为何，突然手摸胸口，脸色开始由红转白，豆大的汗珠开始不时滴落尘埃。
　　
　　“兄弟知道大哥心存忠义，日子久了便觉大哥哪里都好，只是人品比较牵强。反正咱哥俩同饮一壶毒酒，早晚都得挂掉。兄弟久藏心中对哥哥的意见今儿便也一发说给哥哥听听算了。”俺端着面前的空杯，于他现状却视而不见，继续滔滔不绝的开讲下去。
　　
　　大哥张大了嘴巴扭身望着俺，似乎有些纳罕。
　　
　　“哥哥为人仗义，天下闻名，那也说明你是家境富裕，不像俺这屌丝一般，闲汉出身。可哥哥家的金银珠宝那也是老爷子汗珠子滴八瓣一辈子积攒起来的，不容易啊！难道说哥哥就为了江湖上传个‘及时雨’美名，便四处挥霍，这不是败家么？还有，听说哥哥家中有妻子，可为啥在郓城还养个小三阎婆惜哩！这便是对家庭不负责任。
　　
　　后来哥哥为了一百两金子，怒杀了这个小三，这也值得同情，可俺就不明白了，招安也就招安，那为啥还要去妓院寻那李师师姑娘呢？俺看哥哥这是别有用心。后来有些事哥哥做的便更是不近人情了，比方说赚徐宁，骗卢俊义等人上山入伙这些事，兄弟俺实在是看在眼里，心中不快！想想那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么？眼下这一切都过去了，想悔悟也都晚喽，俺也知道如今就要追随大哥于地下，也只能陪着老大徒感伤悲了，不过俺就不明白，这朝廷对你不仁不义，你为啥还甘心赴死哩？那梁山的日子过得多舒服啊，有酒有肉有牌打，就算大哥你一人挂了，俺双斧一抡也好给你报仇雪恨不是，而你带上俺同赴黄泉，静悄悄的就这么没了，日后就连帮咱们伸冤哭坟烧纸的人都没有，还谈啥羽毛和泰山呢？”
　　
　　听到这里，再看宋大哥身体开始慢慢抽搐，双手不时抖动，嘴角也流出一丝血滴。俺惊骇万分，上前一步把住他的肩膀，大声喊道：“大哥，你……你这是图啥啊！活着多好，想想当初，大哥你发配江州城，酒醉浔阳楼，一首《西江月》，感动了多少有痔青年发粪图墙，‘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哪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大哥你咋就不再忍受了呢！”
　　
　　在俺声嘶力竭的呼喊中，宋公明哥哥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在俺手中倒下去，无助的眼神望着俺再次笑着说：“兄弟所言全都不差，如今确实一切都悔之晚矣。谢谢兄弟在我先去地府之前的一番打击，哥哥我是做了许多错事。也愧对‘孝义黑三郎’美名，只是我这心里始终牵挂国家的社稷安危，如今好歹还有二十几个兄弟功成名就，也不枉我梁山好汉忠义之名流传后世，我把你带走，也正因怕你要替我报仇，坏了梁山名声。难得你这黑厮还记得我那江州酒醉写下的处女作。哥哥这里谢谢你，但请兄弟记下，我死之后，你要速速赶回润州，站好朝廷最后一班岗，临终之前，再来楚州相会，咱俩便一同葬在这楚州蓼儿洼，兄弟你、你一定要答应为兄这最后的小要求啊。”
　　
　　听完大哥临别这话，俺早已泪眼滂沱。曾几何时，大哥便是俺的偶像级兄长，是俺心底的神，俺顿时拼命摇着头说：“不——大哥，你绝不可以这样死掉，你是及时雨，俺是黑旋风，咱哥俩从来都是风雨同舟、风雨兼程，只要你不死，梁山还可风调雨顺，倘若咱俩风雨交加，世上便没有谁可以要了咱俩的小命……”话至此时，大哥已然昏厥过去，但那双黑亮的小眼睛却没有闭合，估计这便是那传说中的死不瞑目了。俺哭了半个时辰，大哥依旧无语，也便只好默默地把他抱上床，同时深深鞠了一躬。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