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 楚烬
30 一 楚烬 (第1/2页)杜逢春的脖子上油腻腻糊了一层冷汗,他忍不住想哆嗦,每哆嗦一下,脖子就会在利刃上擦出一条血痕。
他不敢动,却又不受控制的发抖,简直生不如死。
而不远处,窗台上坐着的白衣人正以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拂过紫色的剑刃,眼神迷离。
他只觉得胆寒,那半边银色的面具狰狞冷酷,露出的另小半边脸却如青山绿水般清雅秀丽,这一阴一阳的面孔带给人的感觉不仅仅是惶恐,更是致命的吸引力。
被绑缚的部位开始僵硬麻木,剑却精准的架在他的脖子上,纹丝不动。
“想清楚了没有?”白衣人微微一笑:“要命还是要钱?”
“要命……”杜逢春咬咬牙说。
“那就行。”白衣人轻巧的跳下窗台,缓步走到他面前弯腰笑道:“我的规矩是,先交钱后交命。”
“钱就在……”杜逢春的两腮抽搐了一下,眼珠子朝某个方向鼓了鼓:“柜子的第三个抽屉里。”
“那么多钱,能全放一个抽屉里?”白衣人挑了挑秀气的眉,弯下腰笑的诡谲:“你当我傻么。”
“银,银票。”
“唔,姑且信你一回。”白衣人拍了拍杜逢春的脸:“少给我玩儿花样。”
说罢,他转身走到檀木雕花的精致柜子前,用剑猛地将柜子洞穿。
“嗖嗖”几声,有漆黑的小镖从中射出,白衣人凌空翻过,身影鬼魅的移到了杜逢春身后,脚下一勾,那绑缚他的椅子飞快挪动,杜逢春的脖子在横架的剑刃上重重擦过,鲜血飞溅,他肥胖的身体完整的挡在白衣人面前,做了那毒镖的靶子。
杜逢春死的很惨,脖子被切了大半,由于剧毒,身上的肤色也很差。
白衣人冷冷的取下了剑。
她手中执两把袖剑,一紫一白,好看的紧。
这是大半年来的第六十个单子,不过目标显然是棘手了些,令人厌烦。
在一例一例的屠杀中,她的心在越来越冷,行事也愈来愈果决。
她是江湖新生的好手,专门接杀人的单子,杀人无要求,只要钱给的足够就好,另外,她还有个奇怪的规矩,若是被杀的人愿意出比主顾更高的钱,她可以放过他,甚至可以帮他反过来去刺杀主顾。
这显得很没有职业操守,但更加凸显的是她对钱的执着。
好像彻底变得拜金了。
楚烬摸了摸额头,无奈,这么久除了大量的钱和大量的血可以让她填平伤口,倒也没有其他办法。
她的功夫在历练中是愈加好了,青莲花目本就是上乘武功,外加一双罕见的名剑在手,她来无影去无踪,从未失手。
转眼间已变成了老江湖。
杜逢春是这一带妓院赌坊的大股东,结怨不少,原以为这家伙只是个脑满肥肠的土豪,哪晓得还有些城府。她嘲讽的踢了踢杜逢春的尸体,那摇摇欲坠的脑袋愈发摇摇欲坠了,血肉模糊看的她“咦”了一声,转身决定例行公事。
她摸了摸腰间,发现没带家伙。
可能是用完了,她啧啧叹着去抽屉里翻找,很快就找到了上好的狼毫笔和宣纸。
忽然,她在那只被洞穿的抽屉底部发现了一沓东西。
上面被半掩住的几个字让她心头一跳。
她“哗”的将那一沓纸抽了出来,动作竟然有些发抖。
满纸用朱笔写的密密麻麻,其中确有几个字仿若剑一样扎进他眼里:秦风月,殁。
她强自镇定下来,细细的看着那一沓一沓的记事,竟然是大半年来江湖上发生的秘辛,看来这家伙暗地里进行了不少捞钱的勾当,例如用秘闻威胁当事人,或是用尚未结果的争斗开设赌局。
她嗤笑一声,却下意识的在里面寻找什么,与此同时却听见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眼疾手快的撕下一张纸,龙飞凤舞写下一个“烬”字,贴在杜逢春的脑袋瓜子上,然后她飞身出了窗户。
惨呼声余音袅袅,还有撕心裂肺咒骂她名号的,却让她莫名的快意。
回到离恨天的时候,她发现里面有人,不由得悄然退出藏到一旁。
改名换姓之后倒是很少有人来拜访,墨上邪同她住在一起,也一并隔世了,这么想来倒是挺难为他,若是有人来拜访,不用想也是墨上邪应付的。
可是这来人是谁?
她好奇的探出目光,诧然发现是个熟悉的红衣女子,还有一个背着重剑的英俊青年。
——炎翎和流觞。
饶是她在外混迹了这么久,一颗心长满了茧,此时也不由得慌了。
破碎的记忆仿佛混在水里的碎玻璃一样,割着她的心。
他们来做什么?!
“连你也没有见过她?”炎翎几乎是在叫喊,她的嗓子有些哑,带着一抹不可承受的脆弱,她扑上去揪住了墨上邪的领子:“这怎么可能呢!明明那天是你带她走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流觞用力扯住她的手臂,摇摇头示意,炎翎的眼泪却淌了下来。
墨上邪怔了怔,一时无措。
“她是真的死了么!”炎翎扑在流觞怀里泣不成声:“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流觞抚了抚她后脑上的头发,言辞无力,只能缓缓的闭上眼,沉重的呼吸。
“墨兄。”流觞干涩道:“若是你有机会见到她,告诉她……无论她有多么不愿意,还请回一趟琼华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