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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利艾利】Beyond the world

4 【利艾利】Beyond the world (第1/2页)

转生paro
  
  死亡有,撒盐高能。我讨厌外面。
  
  在梦里,我始终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他不停地对我重复着:“出去,你一定要出去。到外面去,你一定要到外面去……”这样的话语。每一夜每一夜,从不间断的,从我记忆的开端,延续到如今。
  
  “外面”,到底代表了什么,我不知道。一扇门的外面是外面,一座城的外面是外面,一片宇宙的外面也是外面。我到底要从哪个地方到外面去,梦中的他却从来没有回答过我。
  
  他只是说:
  
  “离开,到外面去。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我不可以。
  
  因为我不知道外面在哪里。是我的房门,是我的城市,是我的国家,是我的宇宙,
  
  ——还是我的心。
  
  【1】
  
  周三了。我要去看一个人。
  
  他在城市的最南边,那片有着茂盛树林和漂亮草坪的疗养院。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从灌木丛中慢步走过,背影的线条挺拔而美丽,坚韧的弧度我只在军人的身上看到过。他有着深铁灰色的短发,在阳光下那种颜色充满了令人着迷的金属质感。衣袖翻卷到手肘,被□□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结实却苍白,在他的小臂到手腕的地方有四条长度不同但都并行向下延伸的淡色伤痕。他并不高,至少比我低一些,那件淡蓝白色相间的病服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垮。或许也是因为他消瘦的原因。我甚至能从病服上看到他肩膀清晰的骨骼形状。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只留给了我一个背影。当他从灌木丛走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踏上了疗养院的台阶,始终没有回头的进入了那扇门,从头至尾我看到的都不过是一个背影。
  
  可是仅仅是背影,我都能认出他来。
  
  大学毕业前我的导师告诉我们如果想要找好的课题可以多去医院或者疗养院实习,希望我们这些学生能够多接触一些真实的案例,从而写出真正具有感情和灵魂的论文。同时对于那个群体能有更深更透彻的了解。
  
  我的学长——同时也是我童年的青梅竹马的伙伴艾尔敏现在在城市的最南边的疗养院担任医师,他告诉我,他们那里或许能够给我一个岗位,让我近距离的去接触那些人。
  
  于是在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周,同时也是立夏刚过的那个晴朗的周三,我去了那家疗养院。
  
  然后我碰到了他。
  
  利威尔。
  
  他的名字。
  
  艾尔敏说他是这个疗养院里最奇怪的病患。他的所有病例病理证明以及治疗完全由专人负责,其他任何一个医生和护士都没有资格获知他的情况。他独自一人居住在疗养院的最上层,那层楼只有他一个病人。甚至是艾尔敏也没有资格过问那个人的病情,他唯一能够遇见他的机会就是他每天下午的散步时间。
  
  但是,来这里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和谁交流过。同样的,也没有谁会去过问他,包括这里的所有看护和医师,他们也都像是不知道他是病人一样的忽略他。
  
  这样奇怪的特性让人忍不住去好奇真相。
  
  尤其是在艾尔敏这样在疗养院呆了这么久的人也不知道的情况下。
  
  我决定去找这家疗养院的院长——埃尔文·史密斯先生,请求他允许我去那个人身边进行我的实习。
  
  只是和埃尔文先生的几次交涉下来也并没有获得太好的结果。他只允许我一周来一次,并且真正决定是否接受我的那个人是利威尔自己,他会尊重他的意见。
  
  我担心了起来。
  
  可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令人高兴。利威尔允许我来做一周一次的实习。时间由我自己确定,但必须是定时的。
  
  那个时候我想起了那个周三和煦的风和阳光,以及他挺拔却单薄的背影。
  
  我决定每周三去看他。
  
  【2】
  
  利威尔……不,在这里需要加上“先生”二字。因为见过他之后我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小的男人其实要比我大十岁。是我名副其实的长辈。虽然从他的脸上我根本看不出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
  
  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他在疗养院顶层的病房里。
  
  那间病房和楼下的病房没什么不同。淡蓝色的墙纸,白色的床褥,冷冰冰的颜色和气氛。丝毫没有因为他是特殊的病患而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坐在床边,病服的衣袖挽起到手肘,露出苍白的小臂和修长漂亮的手指。在他手臂的正面,也有一条长长的伤痕从手臂中间延伸到手背上。他很冷漠,面无表情的用那双同样冷冰冰的灰蓝色眼睛从我打开门后一直盯着我,没有任何情绪和含义却固执霸道的眼神令人头皮发麻。
  
  从进门到走上前的那几步我走的万分艰难,因为我必须努力去克制那份想要在他目光下夺路而逃的冲动。
  
  “早安……利威尔……先生。我是希甘希纳大学的艾伦·耶格尔,医学系心理科的实习生……”
  
  他冷眼看着我断断续续的自我介绍。
  
  “额……埃尔文先生说……他说您已经同意我一周一次来这里参与您疗养期间的心理辅导。”我用最快的语速说完自己的来意,迟一秒钟我都觉得自己会失去勇气。
  
  说完之后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我,所以我们只能尴尬的——或许是我一个人尴尬的和他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的冷场。
  
  过了有一分钟以后,他终于从我身上收回了那令人畏惧的视线,目光顺着偏开的头颅落在了一边。
  
  “艾伦。耶格尔。”他很慢很慢的叫出了我的名字。低沉而微微嘶哑的声线是中年人独有的沉稳的韵律。
  
  “是……是我。”我愣了一下飞快的回答道。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念出我名字的语气令我不由自主的出神,思绪仿佛一下子被他拉到了那低沉的不知名的阴暗的世界之中去了。
  
  他面对着窗口外面的阳光闭了下眼睛。他的眼眶周围有清晰的灰色阴影,因为苍白肤色的衬托显得格外清楚。或许他休息的不太好。
  
  他看起来不太想说话。我又站了两分钟。
  
  第三分钟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这个病房不止他一个人,睁开了眼睛。
  
  “你去外面了吗?”他的问题没头没尾的。
  
  “……什么?”我露出茫然的表情。
  
  他慢慢地转过头来,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却变了。我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变化,但是那样的变化令人感到恐惧。如果刚才还是冰冷,那么现在呢,或许算得上是炙热吗?可是这样的炙热却让人感到身上一寒。
  
  他的眼底带着一种像是迫切的、执着的、并且沉重的感情看着我,对我说道:
  
  “我说,你去外面了吗?”
  
  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我该怎么回答他呢,是是还是否呢?这个奇怪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吗?我完全看不出他想要获得怎样的答案。
  
  可是他一直在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不得到回答就不罢休一样。
  
  我只能不安的试探着回答了一下:
  
  “恩……去了……?”
  
  那个时候他眼中如同城墙般坚不可摧的情绪瞬间化为了粉末坍塌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净而放松的色彩,如同海水般成片的覆盖而上。
  
  我看到他放在床单上的手指松开,摆出随意的姿态,眉眼间也流露出一种轻松的神色。
  
  而我刚才根本没有发现他竟然是如此的紧张。
  
  是我的大意,还是他太会伪装了呢……?
  
  他像是突然放松后倦意袭上一般略感疲倦的靠在了床头,这突然变化的姿态令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我回过神还是上前扶了扶他的靠枕。
  
  他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我。
  
  我有些紧张:“那个……您累了吗?需要睡一下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我需要给他铺床吗?——看他的样子,应该是。
  
  我把被子铺开,然后放平了枕头,他就站在床尾安静的看着我。苍白的肤色和淡颜色的病服映衬出更加虚弱的色彩,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深色的头发和眼睛,包括那两个黑眼圈。
  
  对啊,他是个病人。我仿佛那一刻才记起来。
  
  我铺好了床,他立刻上前躺了下去,自然而然的举动令我有些瞠目。但是看着他盯着我微微皱眉的样子,我又立刻自觉的帮他把被子盖到了脖子。他这才满意的放松的闭上了眼。
  
  但是两秒之后他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突然出现的压迫感十足的视线抓住了我,让我起身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
  
  “坐在旁边。”他命令道。
  
  我的身体比脑子更快也更听话的在他的床边坐下了。
  
  他再度满意的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起来。
  
  他睡着了。
  
  而我,如同惊吓到又像是在极为不解的思考答案一般,听话的在他的病床边坐了一个下午,直到护士佩特拉小姐推开门轻声告诉我我该离开的时候,他依然没有醒来。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的故事。
  
  【3】
  
  虽然上次被利威尔先生吓了一跳,但是我对他的兴趣也越来越旺盛。埃尔文先生不允许我探知关于利威尔先生的病情,所以我并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他身上的病态明显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所以我开始计划在与他每周一次的会面中想办法让他告诉我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不过似乎很难。
  
  但是与之相比我对那个人的好奇心已经能够完胜对于困难和对于他萌生出来的那种怯意了。
  
  我想知道他的一切。
  
  我想知道他口中的“外面”是哪里。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和我梦中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是啊,一模一样。
  
  又一个周三。
  
  我到疗养院的时候,在外面就看到利威尔先生坐在顶层房间的窗台上,面无表情眼神漠然的看着远处的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用“发呆”来形容他此刻的举动。我总觉得他在看什么,亦或是在思考什么。这是一种自然的令人感到惊奇的直觉,我总能在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中发现目的性,不管是他的一眨眼,一回眸,还是他睡着的样子。
  
  都深深地透露着一种,——寂静的、冰冷的、等待的姿态。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冬眠的林蛙。
  
  把自己冰冻起来,然后等到春天冰雪融化的时候再复活。
  
  他是在等待吧。
  
  他在等谁?
  
  我从包里拿出一幅画给利威尔先生看。周二我去了一趟福利院,一个孩子送画给我作为礼物。今天来这里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将这幅画也带来了。
  
  “这是一个孩子送给我的。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给利威尔先生看。”
  
  那是一幅很简单的彩笔画,画面的三分之二被涂成灰色,如同围绕一圈厚重的墙壁。但是在灰色之间却有一条彩色的线撕裂了那片灰色,然后彩色的部分一直蔓延到灰色的上方,就如同墙壁裂开之后,太阳的光芒渗透并且延伸开来一般。
  
  利威尔先生看了那幅画很久。他一如既往什么都没有说。
  
  我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他是否喜欢这种小孩子的拙劣的画技。
  
  可是几分钟之后,我看到他伸出手拿起了那幅画,在阳光下一遍一遍的看着,看着,看着……他灰蓝色像雨中大海一样的眼睛之中慢慢也有光芒渗透出来。
  
  只是在我彻底看清那些光芒的时候,他突然闭上了眼睛。
  
  “我很喜欢。”他说。
  
  我有些惊喜的叫出声来:“真的吗,您真的喜欢?!”
  
  “对。”他睁开眼睛看着我说,或许是在阳光下的原因,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温和了许多。
  
  “我很喜欢。艾伦。”他轻声说道。
  
  如同幻觉一般,我似乎在他的那声“艾伦”之中,听到了温柔。
  
  那一刻我突然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事实上我的眼睛也飞快的变红了。可是在我不停的眨眼之下,并没有泪水涌上来。
  
  “啊……啊……真是太好了……”我似乎比这幅画真正的作者还要高兴,明明利威尔先生称赞的是画并不是我,但是我真的感觉到喜悦不停的从我的心脏流淌出来,顺着血液灌注全身,让我感到非常温暖。
  
  “您喜欢真是……太好了……”
  
  利威尔先生静静地看着我有些失态的样子。过了几分钟,他又轻轻开口,重复我每次见他时他都会问的问题:
  
  “你去外面了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立刻从善如流的微笑着回答:“是的,先生,我去了。”
  
  然后他的神情就会变得非常满意并且放松。
  
  我将画放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帮他整理床铺。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是利威尔先生要休息的时间了。
  
  只是这次他闭眼前对我说道:“把画留下。”
  
  我想了想,将那幅画贴在了他正对面的墙壁上。
  
  每天起身就能够看到它,这样的话利威尔先生一定会一天都非常高兴吧。
  
  我由衷的希望他脸上那种温和的表情能够再多一些。
  
  【4】
  
  哪怕是在我和利威尔先生的关系逐渐好起来的时候,那个梦也始终没有在我的睡眠中消失过哪怕一次。
  
  “出去,你一定要出去。到外面去,你一定要到外面去……”
  
  梦里,利威尔先生的声音这样对我说道。
  
  曾经,我对于这个梦没有什么感觉,即便是有也只是厌烦。但是在和利威尔先生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我发现,就连梦里这个从来没变过的声音,也似乎因为是利威尔先生的声音而让我不那么烦躁了。
  
  甚至以及或许是因为他的原因,从那个声音里我都能听出一些不一样的感情来。
  
  似乎是温柔的,似乎是无奈的,似乎是命令式强硬的,又似乎……
  
  是临别前不舍又悲伤的。
  
  我开始不满足于只在梦中听见声音。
  
  我想看到。
  
  我想看到黑暗中利威尔先生的脸。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在用怎样的心情对我说这样的话。
  
  而他说完之后,又露出了怎样的表情。
  
  夏季的最后一个周三,我去疗养院的时候,碰到了利威尔先生的负责医师韩吉先生。
  
  有着及肩长发戴着眼镜的韩吉先生是个开朗活泼的人,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他就是利威尔先生的医师。
  
  下意识觉得利威尔先生不会喜欢韩吉先生这样性格的人。
  
  事实也是这样。当我和韩吉先生一起进到利威尔先生的房间的时候,他在看到韩吉先生的笑脸后脸上的表情立刻阴沉了起来。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够意思,但是我对于能看到利威尔先生露出不同的表情,依然感到很开心。虽然他自己不太愉快。
  
  “韩吉,出去。”没有等任何一个人开口,利威尔先生先下了逐客令。
  
  “不行。”韩吉先生笑眯眯地摇头,然后大步跳到了利威尔先生旁边,在他厌恶的表情下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利威尔,这段时间听说你过得不错呀……”
  
  利威尔先生嫌弃的将他的手臂拍掉,但是后者又立刻缠了了去。
  
  “离我远点。”他忍无可忍地说。
  
  看着一脸无赖的韩吉先生和濒临爆发的利威尔先生,我还是上前拉开了韩吉先生。虽然知道他们两个人一定很熟悉对方的脾气,但是看到利威尔先生如此发怒我还是忍不住害怕了。
  
  韩吉先生看起来健康得多,利威尔先生带病在身应该不太占便宜……吧?
  
  “你今天来干什么?”没有了韩吉先生靠近利威尔先生的脸色很快恢复正常——面无表情——然后硬邦邦地问道。
  
  “我来当然是给你看病啦。”韩吉先生有些不可思议地叫道。“难道你觉得我会请你吃饭吗?那是不可能的!”
  
  利威尔先生唇角一掀冷笑:“就不指望你。”
  
  韩吉先生无所谓地耸肩。
  
  似乎是觉得和他说话很无聊,利威尔先生兴致缺缺的又把脸转向了我。“艾伦。”
  
  “啊,是!”我应道。
  
  “陪我下楼走走。”说完他立刻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韩吉先生比我反应还快的大叫着追了上去。“喂!利威尔,我们还没做检查!”
  
  “让你的检查去死。”利威尔先生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艾伦,你怎么还不出来!”
  
  我从呆滞中回神,小跑着出了门追上去。“对不起,利威尔先生!”
  
  最后佩特拉小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韩吉先生弄走了,留下我陪着利威尔先生在花园里散步。
  
  就像我第一次见他那样,利威尔先生站起来的时候有着军人一般凛然而挺拔的气势,哪怕是放松的散步看起来也有着阅兵一样的郑重和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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