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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小狐仙(中)

183 小狐仙(中) (第2/2页)

几日下来迟筵也发现这府邸中的确人烟稀少,称得上主人的只有叶迎之一个,其他侍候的人也不多,据说是叶迎之喜静,嫌人多扰了他的清净。
  
  他白天就拥着时缄一起看书,晚上就搂着他极尽恩爱缠绵,有时候会带着他在这府中走走,或是带他去看自己的藏品,让他挑喜欢的带回屋去摆着,那份骨子里的纵容疼爱几乎掩也掩不住。迟筵若想要什么,第二天一觉醒来拿东西一定会出现在他面前。
  
  之前还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过,郑伯虽然忠心耿耿,但老人家对他的忠心爱护和叶迎之对他的这种爱人间的疼宠爱护是完全不一样的。迟筵很快便不自觉地沉沦进去,几乎忘了这府邸里的那些蹊跷和疑窦。
  
  只是迟筵也有不被允许做的事情,叶迎之曾不止一次搂着他叮嘱说:“宝贝,这府邸就是你的家,你想做什么都行,若是你想温书,就去我书房里,不会有人敢打扰你的。但有一个地方你不能去,后院最里面的院落里是祠堂,那里供奉着逝者的牌位,你千万不能进去。”
  
  迟筵这些日子来也并不怕他,反而反抱住他故意笑问道:“那我要是进去了呢?”
  
  男人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爱人的脸颊,勾了勾唇,柔声玩笑般道:“那夫君只能狠狠地罚你了。”
  
  他脸上笑意不减,一双沉黑色的眸子却深不见底,迟筵却没注意到这些,笑着仰起头吻住了男人。
  
  迟筵并不怕叶迎之,也不怕他的罚。他白天看书,看累了就在府里随意闲逛,渐渐把整间府邸都转熟了,只有最后面的那个院落没有去过。
  
  一开始倒是没什么,时间久了他不免越来越好奇——叶迎之姓叶,当今国姓便姓叶,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如果是皇亲国戚,又为什么会偏居在这山间华府之中?那后院里又有什么东西?他和叶迎之已经成婚了,正正经经地拜过天地,如果是供奉先祖的祠堂,叶迎之为什么不带他去祭拜?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先租是谁?
  
  他旁敲侧击地问过叶迎之这些问题,但叶迎之却总避而不谈;他想从身边下人处打探一二,但那两位女子却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其他下人偶尔才能撞见一两个,都木呆呆的,他问什么话都不会回。
  
  迟筵原本对这桩婚事并没有抱多大的期待,只想着无论妻子是什么样子都要对对方恭敬友爱,相敬如宾,尽到自己的责任,没想到自己这爱人不是女子,却格外得可心。他生来二十余年没与任何人有过任何风流之事,自然也没享受过这等鱼水之欢,因而新婚之后与叶迎之实在是如胶似漆,如果不是还要温书,简直不愿意离开对方半步,勾得叶迎之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他原本是打算新婚后过几天就上路赴京赶考的,如今也舍不得离开了,出发的日子简直是一拖再拖,最后眼看得再拖不了了,再过三天必须得上路,更是连书都不愿意再温习了,只想整日缠着叶迎之缠绵。
  
  但叶迎之偏偏告诉他,他有些事必须去处理,要离开府上一段时间,不过也不长,一天或两天就能回来,回来后还能赶上送他出门。
  
  剩下的相聚时间本来就少,对方还要离开,迟筵心中自然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叶迎之明显是有自己的事业的,他不能强行把对方锢在家里陪他这几天,于是闷闷不乐地点头答应了。
  
  叶迎之一走,他在府中除了温书再无其他事情可做,日子过得更加无聊。平时叶迎之在的时候,他看书看烦了之后叶迎之就会带他出去转转,有时候回到房里还能让他偷个香,讨两个吻,如果勾得叶迎之也忍不住了两人更是会就此不分时间地恩爱欢好一通,两相对比之下,就觉得越发得无所事事。这宅邸虽大,他这两天也转遍了,去哪里也觉得没意思。
  
  迟筵突然想起来叶迎之不让他去的那间后院,心中只觉得痒痒的,想去一探究竟,看看叶家祖上到底是什么人。这念头在他心底盘桓不去,越来越强烈,反正他不信叶迎之真的会怎么罚他。在这念头的驱使下,他的人已经走出院子了,突然又折返了回来——迎之已经叮嘱过不要他去了,免得惊扰了逝者,如果他真想去拜祭,等迎之回来再一起去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想着,迟筵就折返回来,坐在书房里继续看书。
  
  叶迎之说他一两天就能回来,结果他人才走了不到一天,迟筵就觉得思念得不行,晚上睡觉时也辗转难眠,一直期盼着叶迎之夜里会突然回来。但他盼了一夜叶迎之也没回来,他迷迷糊糊的,渐渐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和昨天一样,只是迟筵越发看不进去书,始终盼着叶迎之回来。到最后他索性把书一放,走到门口的地方闲逛着,望着湖里的水出神,耳朵却始终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渴望听到那人回来的消息。
  
  叶家宅子里这方人工湖不算小,但里面却不像一般人家一样养着荷花或是锦鲤,反而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生气,连一两尾小鱼都看不见。迟筵瞧得没意思,又迟迟听不到想听的声音,心思渐渐又往那没去过的后院飘去。
  
  迎之是去做什么了?他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他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就算叶迎之在外面遇到了危险或困难他恐怕都不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和叶迎之已经成婚了,他去那后院里看一眼,祭拜祭拜先人,应该也说得过去吧?而且叶迎之迟迟不回来,他确实是担心叶迎之在外面遇到了什么麻烦,去了解一下叶家的背景,总比这样两眼一抹黑,连爱人去做什么了都不知道的要好。
  
  迟筵渐渐打定了主意,转身向后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日已西斜,只剩些许余晖照耀着大地,却早失却了清晨的灿烂活力与正午的热情炽烈,反而会给人死气沉沉的萧条之感。
  
  迟筵走到了后院门口,夕阳在他身后拖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后院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但没有锁,他伸手推了推,门“吱呀”一声开了,犹如垂暮之人模糊的□□。
  
  这院子里显然很少有人来,空气都带着冷清的味道,但却打扫得很干净,房檐上挂着两盏红色的纸灯笼,灯笼没有点燃;院子里蹲着两只石质的凶兽,看守着彼岸的安宁。
  
  迟筵走到这里又有了些犹豫,远处的天一点点地暗了下去,透出一点靛青般的灰,他回过头朝来路望了望,最终还是踏上了青石台阶,推开了祠堂的门。
  
  天色完全地暗了下去,夕阳的余光已经被远山完全吞噬。祠堂内没有灯,也没有点蜡,黑漆漆空荡荡的,供桌上只摆放着一尊黑色牌位,上书几个金字:
  
  “叶氏迎之之灵”。
  
  天边突然爆开一阵响雷之声,闪电在穹苍之上炸开,亮白的电光一瞬间映亮了祠堂内的景象,也照亮了牌位上的字——
  
  这里分明是一间灵堂!
  
  迟筵骇了一跳,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为什么害怕,是为这间诡异的灵堂、是为牌位上的名字、还是为自己心中那隐隐约约的预感。
  
  他跌跌撞撞地向后退,突然若有所感地转过身来,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袍玉冠,面色苍白,正平静地看着他,一双黑色眼睛深不见底。
  
  迟筵下意识地往他脚边瞧,像是骤然惊醒一般,第一次发现对方的脚下竟然没有影子。
  
  他抖着唇说不出话,叶迎之却前进了一步,伸手抹上他失了血色的下唇,轻轻喟叹道:“我不是早告诉你不许来这里么?为什么不听话。”
  
  迟筵摇着头,眼眶中溢满了因过度惊吓而生的生理性泪水,他一步步后退,似乎想要逃开,却最终被对方逼得抵到了供桌之上。
  
  男人轻轻笑了笑,伸手把写着自己名字的牌位放到一边,一手从后面按住迟筵的后脑,不容拒绝地压着他俯身吻了下来……
  
  ……
  
  迟筵后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里的,他只记得他想跑,却被男人扣住手腕,掐着腰托回来,他掰着对方修长而冰冷的手指,却根本抵不过对方可怖的不似人类的力气……他最后只有闭着眼,呜咽着任那冰冷的鬼物无度索取……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睡在了他的新房卧室里。房间内很温暖,床铺也一如既往地柔软舒适,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新婚伴侣的真实身份,他就忍不住缩在被子里颤抖起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饱读诗书二十余载,如今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该如何脱解。
  
  他受了惊吓,又被那样肆意地欺负,所以毫不意外地发起了热。屋子里烧了几个炭炉,他裹在干燥温暖又厚实的被子里,却还是觉得手脚发冷。
  
  叶迎之找了郑伯来侍候他,迟筵看着老仆尽心尽力端汤送药照顾他的模样,嘴唇抖了几抖,最终还是把真相咽了下去。
  
  这般强大的阴间之物,即使告诉了老仆也没有解决的办法,说不定反而会连累郑伯。
  
  思忖了许久,迟筵最终道:“郑伯,收拾东西准备上路吧。时间要来不及了。”
  
  “可是少爷,你现在还病着……”郑伯犹豫着,明显是不赞同。
  
  “时间来不及了。”迟筵还是坚持着,“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这天白天叶迎之一直未曾出现,迟筵一直惴惴不安地挨到了晚上,突然只见屋中的蜡烛闪了两闪,一阵冷风袭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
  
  他像往常一样脱了鞋袜衣物,钻进被子里拥住了迟筵。迟筵不敢动,也不敢反抗,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便背着身咬着被角,闭上眼睛强自忍着,任对方动作施为。
  
  过了许久叶迎之才稍稍餍足,冰凉的身子贴着他在他后脖颈上细密亲吻着,而后又不满足地拉着迟筵手腕强迫他转过来,拉下他口中的被单,正面压着他亲吻缠绵,索取不休……
  
  那一晚上迟筵几乎没能休息,到最后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身上的烧倒是不知什么时候退掉了。叶迎之拉过他的手,给他扣上那银色的链子,而后倒是没再锁着他,反而备好了行李金银,亲自执着手把他和郑伯送出了门。
  
  他分明没有影子,但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更关键的是郑伯明明看在眼里,却像他当初一样对这一点恍然不觉,根本没有注意到叶迎之和这府邸的诡异之处,如同被迷了心窍一般。
  
  即使无知,迟筵也隐约明白叶迎之绝不是那种一般的鬼物。
  
  这一次或许是叶迎之亲自把他们送出门的缘故,一条小路直直地通向山下,中间再无岔路,迟筵和郑伯两人顺利地便回到了官道上。
  
  此时正值正午,骄阳热烈,迟筵抬头眯眼望着那灿烂的阳光,只觉得在这山间府邸中发生的一切恍如一场邪梦一般,而唯一能证明其发生过的,大概只有他左手手臂上盘旋缠绕的那根精致而冰冷的银色锁链。
  
  科考在即,迟筵在京城安定下来之后便强迫自己把心思都投入到温书学习之上。而叶迎之也没有再纠缠他,仿佛真的就留在了那山间府邸之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反而是他偶尔做一两场无痕绮梦,梦里全是与那鬼物纠缠的情景。
  
  迟筵基础本就扎实,文章也有一定的见底思想,仿佛为了麻痹自己一样,他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投入到准备科考之上。最后结果也不负期望,虽然不是名列三甲,但成绩也很是不错。
  
  也或许是他机缘好,在分配职位时既没有被外派地方穷乡僻壤,也不是久久等不来委任的音讯,随便差遣个闲职让他自生自灭,反而在户部得了一个实差,虽然只是正七品,却能切实干些实事,还有补贴让他能在京城租一个自己的府邸。
  
  结果出来的时候,郑伯忍不住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天三叩首,口中连连称夫人在天有灵,保佑少爷事事顺利。
  
  这边的事一安定下来,为科考而紧绷的那根弦一断,迟筵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位“鬼夫人”。当时叶迎之是要他科考完就回去的,如果高中了,他就跟他出来为官;就算运气不好没有中,也要他回去继续做夫妻。
  
  可迟筵打心眼儿里怕他,如今好不容易从哪鬼宅里逃出来了,又怎么能甘愿回去;但要是不回去,又怕触怒了叶迎之,反而招致不可预料的恶果。迟筵便一直这样左右为难着,直到郑伯提出了要让他接夫人过来的事。
  
  迟筵正在为是否要把夫人接过来共同生活这件事寝食难安的时候,一天他从衙门回来,刚想迈进大门,就见郑伯已经等在了一旁,看见他之后便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夫人找过来了,如今正在正屋里坐着。”
  
  迟筵一下子僵住了,手心不由自主地发凉,那天在灵堂之中被那东西紧紧纳入体内的片段再次在脑海中复苏——窗外跳动的银白色闪电、轰鸣的雷声,那东西愉悦的喘息以及那些冰凉的吻和抚摸……
  
  他有一种冲动,想要现在就这样转身而逃,这样便不用再面对屋中等待他的那个鬼物。
  
  可是他不敢,他甚至不敢让郑伯看出丝毫端倪。
  
  于是他只能面色镇定地应了一声“知道了”,随即就故作自然地向屋中走去。
  
  叶迎之果然正在屋里坐着,见他走进了就站起身来,轻轻将他拥进怀中低声道:“让你考完之后就回来找我,你偏耍赖,为夫只能来找你了。”
  
  他怀抱冰冷,迟筵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却不敢推开。面前的“人”温柔缠绵依旧,他却再回不到新婚时的甜蜜心境,一颗心被恐惧牢牢攫住,挣脱不得。
  
  叶迎之在这时握住了他左手手腕举到面前,却没有除去那条银色的链子,只在他手腕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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