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灵的蜕变

第六章 心灵的蜕变 (第2/2页)

“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滴落，齐翎面色涨红，青筋暴起，脸部都随着全身的颤抖而抖动着。
　　
　　终于，砰的一声，齐翎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摔倒在地面，昏迷了！
　　
　　黑暗中，齐翎抬头，眼睛血红，但却没有那么疯狂了。一道身影走来，站在齐翎面前。
　　
　　“父亲”，齐翎脱口而出，虽然没见过父亲，但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父亲。
　　
　　齐翎看着眼前的身影，国字脸，稳重宁静，身材伟岸，脸上充满了沧桑，眼神幽深，古井无波，似乎泰山崩于眼前，都不能打破他内心的平静一般。
　　
　　齐翎与父亲四眼对视，仅仅只是眼睛看着，就仿佛受到了父亲影响似的，齐翎内心平静，没有见到父亲的激动，也没有之前的疯狂，只有眼中的血红犹在燃烧。
　　
　　“你对得起我吗？”父亲话似质问，却没有一点质问的语气，脸色不变，仿佛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我…”齐翎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如今平静后，之前的一幕幕尽数浮现眼前，早上锻炼时的拼命，在玉佩空间中的暴戾，被玉佩拒绝后的自暴自弃。齐翎跪在父亲面前，惭愧地低下了头，眼中的血红似乎淡了一分。
　　
　　“你对得起我，”父亲张口，仍然是古井无波的平静。齐翎抬头，吃惊地看着父亲，他难以理解，他做了那么多错事，难道还叫对得起父亲？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齐翎低下了头，但却没有理解。
　　
　　“修炼是自身的事情，与别人无关，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应该能让你自暴自弃。我已经死了，如果你能力足够，你应该为我报仇，这是你作为人子的义务，但是仇恨绝不是生活的主题。你知道吗？”齐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渐渐有些明白了，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淡。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要让任何人，哪怕是你父亲我，影响到你。无谓的仇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要再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好好照顾你母亲，过你自己的生活，记住，明心见性，保持着一颗平常心。”
　　
　　父亲声音越来越小，慢慢消失在黑暗中，但临消失前的最后一句却如雷鸣般砸在齐翎的心底，将原本欲要追寻父亲的齐翎直接震在了原地。
　　
　　“明心见性…平常心，”齐翎轻轻地念着，慢慢盘腿坐了下来。
　　
　　黑暗消失了，明月高挂，洒下了一片洁白的光辉。周围的场景换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湖泊。一阵凉风吹过，齐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坐在湖泊边上。
　　
　　看着前方的湖面，微风吹过，湖面上却丝毫不变，仅仅多了一层波纹而已。忽然，微风消失，大雨降临，狂风骤起，湖面上荡起一层层的波涛，浪花拍打着海岸，激起无数的水珠，洒落向四方，但不久，这些水珠就会慢慢流回湖中。
　　
　　“砰砰砰”忽然天上下起了冰雹，斗大的冰雹漫天都是，一颗颗砸在湖泊中。每一颗的砸下，都会在湖面上砸下一个大坑，无数湖水飞起，落向周围，让本就是惊涛骇浪的湖泊更是浪潮迭起。
　　
　　转瞬，冰雹消失了，狂风没有了，大雨停止了，湖面再次回复了平静，在月光下，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银纱。
　　
　　齐翎看着眼前的湖面，脑海里重复父亲的话，回忆着近日种种，渐渐地，齐翎明白了，明白了明心见性，平常心。
　　
　　即便再大的灾难，再大的痛苦降临己身，也要像狂风暴雨后的湖面一样，我独平静，不为外物所动，保持一颗平常心，面对世间一切。即使千夫所指，万夫所骂，我心依旧。
　　
　　齐翎慢慢闭上了眼睛，她的表情越来越祥和，身上原本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暴戾的气息开始减弱，整个人渐渐散发出一股宁静。
　　
　　很久过后，齐翎睁开了眼睛，没有了血红，没有了暴戾，只有平静，明悟一切后的平静，一切随心而为，不为外界所动的平静，平常心。
　　
　　周围的湖泊消失了，齐翎回到了家中。看着周围，沙包在微微晃动着，木人桩静静地立在那里，地上的小草随风抖动着，偶尔一只小鸟飞过，传来一阵悦耳的鸟鸣声。齐翎的心从未有过的舒畅，放松。
　　
　　面前母亲站在那里，脸色透着苍白和疲惫，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大战。齐翎看着母亲，直接跪在母亲面前，“砰砰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齐翎想起了自己之前欲杀母的一幕。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齐母看着儿子跪在自己的面前，轻轻地扶起儿子，声音中带着颤抖和一丝如释重负。
　　
　　齐翎点头，慢慢站起，有些想哭，但却忍住了，不是因为父亲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而是因为他认为这没必要，这是他的母亲，最亲的人。他看着母亲，眼神宁静，但是在眼底深处却隐隐闪过了一道红光，随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