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亲，死了？！！！

第四章 父亲，死了？！！！ (第2/2页)

齐翎双手捂面，眼泪顺着指缝往外流着，“为什么，我就是想见见父亲而已，为什么？”齐翎痛哭着，哽咽着，连说话声都断断续续，几欲昏厥。
　　
　　“为什么”齐翎发了疯一般的大喊着，但齐母却无动于衷，低着头，不停地摇头，只有眼泪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齐翎趴在桌上喊着，他的眼泪已经干了，哭不出来了，只有一声声哽咽地念叨着，“我只是想要父亲而已，为什么”。
　　
　　哽咽声中，齐翎隐约听到了一声叹息，一声蕴含着无奈、痛苦、慈爱、抉择等等无数复杂感情的叹息，感觉到一只有些冰凉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脑后，轻轻地抚摸着自己。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你父亲。”齐翎猛地抬起头来，如同死囚受到大赦般，震惊地不敢相信，睁大了红肿的双眼望向齐母。齐母已经站起，转身向屋外走去。
　　
　　雨中，青峰镇街道上，雨越下越大，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大雨中，一男一女在街道上走着，正是齐母和齐翎。两人皆没有打伞，任雨滴落在身上，打湿了衣衫。大雨中，两人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地走着，只有少年脸上的一丝兴奋…
　　
　　青峰山不高，只是寻常的一座小山。此时，山林中没有动物的叫声，只有大雨滴落，打在树叶上的嗖嗖声，整个森林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充满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在距离青峰镇不远的半山腰上，一处空地，这里方圆十米内没有一颗树木，似乎被人为清理了一般。在空地中心，一座山包在那立着，似是坟墓，但是却没有墓碑。
　　
　　齐翎和齐母站在山包前，看着面前的山包。
　　
　　“这里面就是你父亲。”齐母手指前方，声音低沉。
　　
　　“什么？”尽管之前看到这座山包时就已经隐约猜到，但真正听到时齐翎还是如遭雷击，声音发颤，“父亲...父亲已经死了！”齐翎不敢也不愿相信，“怎么可能？”
　　
　　“你父亲已经死了，被人杀死的！！！”但齐母接下来的话却由不得齐翎不相信。齐母双眼通红，却没有泪水滴下，只有着浓浓地仇恨，说到后面时更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那怎么不立碑？”齐翎猛然发现这一破绽，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向齐母问道。虽然心中已相信，但齐翎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想还未见到父亲，父亲就已经死了，连见父亲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齐翎紧紧盯着母亲，眼神里充满着希冀和乞求，希望母亲能够告诉他，刚刚说的话是假的，父亲没死。但齐母却根本没看他，眼睛充满着仇恨，望着远处的天空，似乎能够透过雨幕，穿越时间，看到齐翎父亲死前的那一刻。
　　
　　“仇未报，敌未杀，何以立碑？”齐母一字一顿，从牙缝中蹦出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限的恨意。
　　
　　“仇未报，敌未杀，何以立碑？”齐翎喃喃地重复着，脱力似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土包，即使齐翎再不愿相信，但事实却残酷地摆在面前。
　　
　　“是谁？是谁杀了父亲？”忽然，低着头的齐翎猛地抬起头，冲着齐母大吼道。他对父亲的思念完全转化为了仇恨，双眼中充满着无尽的杀气，他要将导致他没有父亲的的人彻底撕碎，他要为他的父亲报仇。
　　
　　“你现在去只能是送死，待得有一天你成为大陆最强者时，再来问我吧，我会将一切告诉你。”齐母声音平静，平静地有些可怕。这么多年过去，齐母已经完全接受事实，心中虽然充斥着无尽恨意，但却能够收发自如，不会被仇恨所影响。
　　
　　“成为大陆最强者吗？我会的。”齐翎轻声念着，双拳握紧，猛地跪在地上，对着前方坟墓，磕下头去。齐翎磕的无比认真，无比的重，头部每一次接触地面，都会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磕完一个头，齐翎腰部笔直直起，再次磕下第二个头。
　　
　　整整九声轰鸣过后，齐翎差点昏迷，摇了摇头，强忍着直起腰杆，额头满是鲜血和泥土，黑红色的鲜血混合着雨水顺着面部流下，流到衣服上，将齐翎衣服都染成了黑红色。
　　
　　齐翎没有站起，额头青筋暴起，眼睛被额头的血染成了黑红色，如同地狱中的魔鬼一般，透发着无限的杀意，右手三指并拢，透过雨水，指向天空，“我，齐翎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必要为父报仇，杀尽诸敌，在成为大陆最强者之前，绝不再踏足父亲坟前一步，若违此誓，永生为奴，百世为隶！！！仇未报，敌未杀，何以立碑？！！啊...”
　　
　　说到最后，齐翎几乎是喊出来的。喊声在山林中回荡着，很快掩盖在雨中，但是却掩盖不住齐翎此时的冲天恨意。
　　
　　“噗”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齐翎。那张脸扭曲，狰狞，如同失去幼狼的母狼般，黑红色的双眼目眦欲裂，完全被仇恨所充斥。
　　
　　...
　　
　　深夜，雨依然在下着，虽然小了些，但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雨一滴滴滴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似乎是雨神在哭泣一般。
　　
　　青峰镇，镇上的人几乎都已经睡了，由于下雨，乌云遮住了月亮，一眼望去，整个青峰镇一片漆黑。此时在齐翎家里，齐母的房间里，一道身影正站在窗前，身影身材婀娜，如同少女一般。忽然，一道闪电闪过，照亮了窗前的人，正是齐母。
　　
　　齐翎在大喊发出毒誓后就再次直接昏迷了，是被齐母扛回来了。齐母身上衣服已经干了，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只是望着窗外，眼神悠远，似乎能透过这雨夜看到过去。
　　
　　“升哥，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今年已经十岁了。记得当年你十岁时都已经快要渡劫了吧，如果...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事，我想翎儿现在差不多也快要渡劫了吧...我不知道今天做得对不对，该不该告诉他真相，但是正像是你说的，男儿生下来，就应该有所担当，是时候该让他承当这一切了...但是我最担心的是，翎儿会从此改变，被仇恨所吞噬……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