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绾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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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小龙女手中攥着她的衣角，似是疑惑，抬眼问道。
　　
　　东方白听这婉转轻柔之音，心中更是愧疚，头也不回地道：“我去隔壁。今日……今日之事，是我唐突。”
　　
　　小龙女翻身坐起，捏着她衣角的手指却是一直未曾松开，扬了头展颜道：“为何唐突，我是东方的妻子。况且……况且我也觉很欢喜，虽然觉得奇怪，可……”
　　
　　她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就算她不通世俗矜持，这些女儿心事说出口也觉羞涩万分，但是如此欣喜之情又迫切想要说给她听才好。
　　
　　“……可我喜欢东方这样对我。”
　　
　　东方白被她直白的言语怔在原地，慢慢回头望着昏黄烛光下坐着地雪白精灵似的少女，盈盈的水波在眸中潋滟，好似被一袭春风搅了宁静，满脸红晕地直直望着自己。
　　
　　东方白被她娇柔百媚的模样乱了心，那些轻柔的话语如同一根轻盈羽毛扫在她的心口，东方白接过她紧攥着她衣角的纤纤细手，皱眉道：“可你今日却被内功反噬，若是……”
　　
　　小龙女似是这才想起这回事情，也跟着蹙眉，一时间想不出什么两全之策，只好低眉不语，手却紧握着东方，怎么也不肯松开。
　　
　　东方白自然不舍她这般矛盾为难，只好再次回到床边，抚平她的眉眼，柔柔劝慰道：“我不走，也不去隔室。明日我们便好好在古墓中找找，看看祖师婆婆可有留下什么解决之法，祖师婆婆那么厉害，自然会留下什么。”
　　
　　“好。”小龙女听了这番话，这才弯了眉眼。等东方白也躺在寒玉床上之后，竟主动地揽住她的手臂。
　　
　　等小龙女的呼吸渐渐平稳之后，东方白在一片昏暗中睁开明亮的眸子，侧头看向小龙女，幽幽叹了口气。刚刚所言，事实上却不过是她哄骗龙儿罢了，对于古墓派内功心法，她两年来也足够了解，虽然高深，却也是一部断情绝爱的武功路数。就如同她所修习的葵花宝典，能让人学得冠绝天下的功夫，也要求所练之人断子绝孙。
　　
　　若想有所成，便要有所舍弃。说得便是这般道理。
　　
　　幸得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他若是个男子，怕是如今也是不健全的罢。
　　
　　而龙儿，既传言林朝英是个武学奇才，她自创玉女心经以克制全真武功，说到底也不过是因着恋慕王重阳罢了，如此至情至性之人，又怎么会真的断情绝爱。
　　
　　如此说来，她赌得便是林朝英对王重阳的心意罢了。
　　
　　打定主意，明日便要同龙儿要得古墓地图，好好探寻一番。若是——若是无有解救之法，龙儿无法打破冷漠自持的内功，那么她们便同之前一般相处便好。
　　
　　第二日，东方白果然找龙儿要了古墓地图，留龙儿一人在寒玉床上休养练功后，端着一截蜡烛便踏了出去。墓中建筑弯弯曲曲，且处处伏有厉害机关，她连连探查了多个石室，都一无所获，古墓为王重阳所建，想来即便林朝英对墓中也说不得是处处了解透彻。
　　
　　古墓之内素来一片昏暗，东方白败兴而归时才发现早已过去整整一日。费劲心力，却一无所获，心中不由气恼，可是走到孙婆婆的石室，瞥见石桌前端坐的孙婆婆和龙儿后，忙收起一脸不虞。
　　
　　“婆婆，龙儿。”
　　
　　“东方。”小龙儿运功调养半日后，久等都不见东方的影子，本就心中焦急，如今见她归来，心中欣喜万分。自从昨日短暂的亲密之后，小龙女只觉得心中对她的依赖更甚，便是一刻见不到，心中都想得紧，只想时时刻刻都离她近一点。
　　
　　孙婆婆抬眼见她二人之间情意绵绵，恍若无人地对视，笑弯了眼，道：“龙姑娘，东方，快来用餐吧。”
　　
　　“好。”
　　
　　三人分坐在圆桌，石桌上几盘淡雅的素菜，见几人吃得差不多，孙婆婆这才问道：“东方，如今两日过去，你打算何时去接杨过。”
　　
　　东方白这才想起那个执拗机灵的男孩，放下碗筷，回道：“今夜夜半，我便去重阳宫探它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