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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ake

4 Wake (第1/2页)

夏美昨晚又做梦了,又梦见那段时光了。在梦里,夏宇像那时一样失去意识地倒在浴室的浴缸前,左手垂在一片猩红的水里,浑身染上血渍。他静谧地闭着眼,像睡着了一样——夏宇他,自杀的场景。
  
  夏美仍然记得,清清楚楚得记得那时空气里的血腥浓郁得让她想吐,和自己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四面白得扎眼的墙壁就像是顽劣孩童手中的玩具,夏美觉得周围被左左右右地摆弄,甚至向她倾塌过去,她被压得喘不过气。
  
  梦就和现实一样让夏美觉得恐怖和模糊,在梦里,夏美也只是无休止地听着自己已经沙哑的哭声,那声音凄惨不像样,连她自己听着都觉着慎得慌……
  
  不过幸好,后来被夏宇颠醒了。
  
  她在离开翁七七的家,去学校的一路上,夏美仔仔细细地回想那段日子发生的一切,她想想起一切的细节以证明那的确不是梦境。
  
  因为她已经开始不确定了,这样忽冷忽热的夏宇真的有曾经和她经历那一切么?
  
  从小到大,他们之间的吵架、斗嘴从未停过,也根本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消失的迹象,本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的,但,夏宇生病的那一年时光却像一道分水岭(至少夏美觉得那的确是分水岭没错的)。在夏美眼中,那道分水岭正日趋雄伟,甚至庞大到不可逾越……
  
  分水岭那头的夏美,没心没肺,心直口快,活泼开朗有时候却又嘴不饶人,她的生活很开心,很无忧很无虑。在分水岭那头,她和夏宇即使冤家也是彼此温暖的倚靠,他们会偶尔吵吵架,斗斗嘴,却依旧亲密。
  
  分水岭这头的夏美,仍然没心没肺,心直口快,活泼开朗有时候却又嘴不饶人,可有时却会变得敏感,变得脆弱,变得胆小懦弱,她的生活变得单调,像一个圆,始终会回到原点。在分水岭的这头,她变得异常珍惜夏宇,依赖夏宇……
  
  夏美觉得,他们仍然会是像那时候一样,会享受着只对对方展露的脆弱和温柔,甚至是宣泄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亲密无间。
  
  只是,她不知道,原来这么想的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是被困在那段时光里出不来的,而夏宇早已经脱身。她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从来都不曾一同度过那段时光,那是虚妄,那是梦境……
  
  若不是梦境,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脱身了……
  
  汽车引擎闷闷作响。
  
  夏美坐在后座阴沉地低着头,她边想着边绞着手指,一个用力,便被指甲划破了一层肉。
  
  不过一年的日子,她已经不那么习惯这样的夏宇了……
  
  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夏美手心渗出冷了汗。她摇上了窗户,坐在位置上自顾自放空自己,一脸木然让人看着揪心,因为她是夏美才更让人心疼。
  
  “夏宇。”声音从她干涩的喉咙中挤出来,语调低沉得不像夏美。
  
  “怎么?”
  
  “你……”她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你要是真那么讨厌我的话,不用勉强自己,我,我也可以不需要你。”夏美紧张极了,声音甚至还有些发颤,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
  
  这也可以说是威胁,也可以说是破罐破摔,夏美就不信,夏宇他真的还会无动于衷,当然,她也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这不算什么!夏美使劲睁大水雾上漫的眼睛。
  
  果然,夏宇听了这话立马就停车了,一个急匆匆地停在路边。
  
  夏美的身体猛得前冲再撞到靠背上,眼泪也乘机溜出了眼眶,然后被夏美狠狠地擦去。
  
  夏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坦率的人,也许永远也不可能会是。有多不坦率,就像有些事如果他觉得是秘密,那就永远都是秘密,他会永远把它藏在黑暗里,不见天日着,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甚至有时候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秘密被藏着。比如现在,只有在看到夏美这种样子,感受到她有多在乎自己,才会猛然想起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对夏美这么忽冷忽热,即便不想承认,即便千百次告诉自己是为了适应……
  
  这是最后一次,他最后一次任性,可是这样的夏美,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车里安静了很久,偶尔会有夏美吸鼻子的声音。
  
  后来夏美接了个电话就下车了,她拦了一辆的士,不过几分钟就让夏宇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了。
  
  夏美赶到学校,风一般跑上了面包车,她对车里,其他社团成员道歉道:“抱歉抱歉,我迟到了。”
  
  夏美直奔车的最后一排,坐在蔡玲玲旁边。
  
  “你可终于来了啊,姐姐——”蔡玲玲无语地白了夏美一眼,递给她一个面包。
  
  “……”夏美寒酸地啃着面包,默默垂直眼。
  
  夏美看上去兴致不高,大概心情又不好,蔡玲玲小心翼翼地用手肘碰碰她,“你又怎么了?”
  
  “吃面包啊,眼瞎么?”
  
  “死丫头,我这是关心你诶!”
  
  “哦,谢谢啊。”
  
  蔡玲玲黑线。
  
  车子绕着山壁边扭扭曲曲的公路一路疾驶,周围人迹罕至。他们已经进入了山区,地形逐渐变得险峻,坐在面包车副驾驶的社长站起来,“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我们这次野营的地方了,大家醒一醒,我来说明一下野营时的注意事项……”
  
  社长是个宅男长相的学长,他曲着腰站着,拿着一张白纸嘴巴无休止地一张一合,讲得口水四溅,但在像夏美这样的小咖看来,现在的社长就像喋喋不休的老乌鸦,他们也只是默默无语地听着,然后各干各的。
  
  趁着夏美还没有完全沉睡,蔡玲玲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哎,夏美,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什么……”
  
  “你——”
  
  “唔?”惺忪地睁开眼。
  
  “你是不是失恋了?”
  
  在大学刚开学的时候正好是夏宇的病一发不可收拾的时期,按照日子来说,夏美知道,夏宇的身体大概是快要撑不下去了。虽然刚开学麻烦事很多,夏美却也从来没有向夏宇提起过分毫,而导致到了他病愈的4个月后才知道原来他不成材的美美是考上了大学的,因为那时,夏宇正躺在外租的公寓里,安安静静地等死。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夏美变得不一样了,就好像得了病的人不是夏宇而是她似的,整日整日陷在绝望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就差得抑郁症了。
  
  “哈哈哈……教官,他同手同脚,哈哈哈哈……”
  
  正好,在开学军训时,走在旁边男生奇怪变扭的走姿不禁惹得她发笑,也许是情绪积压得太多,这一笑她便停不下来了,在周围人郁闷的眼神中捧腹大笑个没完没了。
  
  然后,她就因为扰乱纪律的原因被教官罚跑圈去了。
  
  跑步时她仍然在笑,笑声“咯咯咯”得像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夏美歪歪扭扭地绕着操场跑了两圈,等归队了还是欠扁地忍着笑意,心不在焉地继续训练。
  
  等早上的训练结束了,夏美挪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带着笑意,嘴里念念有词道:“那个人真是屌了,竟然习惯顺拐走路。”
  
  没有目的地,她走到了鲜有人烟的科技楼后面的湖边。她沿着石路向幽暗的林子深处走去,猫着身子,躲到了一棵树下。
  
  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只是单纯地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就像这里,能够让她躲起来的地方,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了会被别人看到。
  
  林间洒下斑驳的树影和星星点点破碎的日光中,她终于松懈了下来,表情缓和了些,不再挂着虚假的笑的真实,又渐渐被漫无边际的绝望和悲伤侵占,她瘪着嘴,表情悲哀得有些狰狞。
  
  夏美嚎啕大哭,液体源源不断地从挣扎着的眼缝间挤出来。
  
  那时的蔡玲玲正在附近草坪寻找可能是在跟男朋友亲热时遗落的项链,听到这哭声她不由地一怔,她将项链的事放在一边,好奇地穿梭在林间寻找声源……
  
  这就是她和夏美第一次在大学相遇的场景,她们这对初中同学能在大学再相遇也是缘分不浅,自此,她们便成了闺蜜,形影不离的那种。
  
  夏美这个人吧,蔡玲玲就以往的映像来说,可以简单用花痴、单蠢和“粗暴”三个词形容,那次还是头一回,蔡玲玲知道原来夏美这号人物也可以哭得这么稀里哗啦,这么伤心欲绝。蔡玲玲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她失恋了。能让一个女人哭成这样的,大概也就失恋了吧。
  
  蔡玲玲没有再多加猜测,因为生活美好的她直接将其他较暗黑的答案屏蔽了。
  
  她一直都觉得夏美是失恋了没错,但又不好意思去问,毕竟已经过去的伤心事,像她那么洒脱的人是从来不愿意去提的,可都这么久了,夏美竟然一点她失恋前男友的讯息都没有透露,这回她又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夏美又是那副死人脸,都这么久了还没有走出情伤么?
  
  趁着刚好想起来,蔡玲玲打算问问清楚,毕竟只有问清楚了她才能帮到她,一直这么下去可怎么行。
  
  “你——你是不是失恋了?”
  
  ……
  
  “失恋?!!”夏美猛然清醒,倏得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蔡玲玲。
  
  “嘘——”捂住夏美的嘴巴,“有病啊你!不会轻点吼!”
  
  蔡玲玲将讨好的眼神略过每束注视过来的目光以平息其中的诧异和郁闷,说道:“夏美啦!是夏美她说梦话啦!你们继续,继续。”
  
  “夏……”
  
  “是你说梦话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失恋了?”夏美抓下她的手,压低声音质问道。
  
  夏美的反应让蔡玲玲觉得自己离谱得像个白痴,她呆滞了几秒。
  
  “没有失恋么你?”
  
  “姐姐,我都单身好多年了好嘛!”白眼发射。
  
  “那,那在去年军训的时候,你干嘛哭啊!”
  
  “只有失恋可以哭么?我要是家里死人了呢!”
  
  这是气话,可这话一说出口夏美就后悔了,这种话她竟然这么轻易就说出口了,她自己都觉得这算是过分了,因此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就扭过头去继续打瞌睡了。
  
  听了这话,蔡玲玲也不禁觉得愧疚,她吃惊地嘀咕:“这样啊……”
  
  “我就说说,别当真。”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夏宇也并没有死,活生生的,更加欠扁,她并不觉得自己还有继续被那场漫长的噩梦困住的理由,就像夏宇一样当做没有发生过是最好的选择,要是还那么一直被绑着,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这么一想,她连自己心情差都觉得莫名其妙了。开心些,有什么大不了的。像以前没心没肺的夏美一样,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夏美,你个死丫头!耍我呢!”
  
  “嘁,我才没那么闲呢。”
  
  “你给我说清楚了。”
  
  ……
  
  说实话,夏美觉得这次的社团活动真的很无聊,像以往一样去唱唱K、吃吃饭、烤烤肉不是很好么?这回那个什么野营是不是太让人糟心了,那个刚从医院出来的副社长一定是有病,夏美边头疼地摸索怎么扎帐篷边忿忿地想着。
  
  “那个副社长啊,上学期出车祸休了几个月,新社员可能很陌生,现在我来介绍一下,他就一只知道学习的屌丝,以前整天捧着书,被我逼着进这个社的,现在出了院说是要好好享受生活,享受大自然,大家就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配合配合啊,配合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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