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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梦觉尚心寒

第一百零六章 梦觉尚心寒 (第2/2页)

梦中的他知道磊磊这样赤脚行走已经很长时间了,他明明知道孩子赤脚走路也沒管一管。一想到这,便“哇”地一声哭了。随之梦也醒了,床边站着周子豪和王成,周子豪递过來一条毛巾,擦去了他满脸的泪水。
  
  唉,离地三尺有神灵。
  
  邱桂香嫁过一次,五年后离异,在垛上租了间小屋子,古槐林环绕,清静幽雅。晚间,星星倒映在屋前的池塘之中,闪烁出寒寒的微芒。
  
  桂香平日承揽些缝纫活和针线活,日子过得很是清苦。宏照动了恻隐之心,每年都寄一两回钱给她,她一直收着,然后全部送到朱家给了两个老人。宏照便不寄了,知道桂香不肯用他的钱。难得有几次在白镇遇到了,两人也不说话。桂香眼中沒有仇恨,桂香只是个很倔的人。
  
  磊磊参军后,她的生活丰富多了,早早晚晚多了个念想。磊磊探亲回家都住在妈妈的小屋里,帮妈妈煮饭洗衣。小院子云架上,长的丝瓜、弯的北瓜从藤上垂下;东墙边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太阳花,从南到北一路的铺开;西墙上则挂满了紫色透明的葡萄,壁虎不时在绿叶间穿行。那些日子,磊磊温顺得像只小绵羊,毫无纨绔子弟的恶习。有个知根知底的老人这样说过:“这大儿子全在学他老子,将來不知道怎样收场。要伢子好,必须要振德积善啊。”
  
  磊磊转业后,把妈妈接到了海盐享福,这好日子还沒过上一年,一切就沒有了。
  
  每当想起这些,邱桂香恨不得一口咬死宏照。六七忌日,虚弱不堪的邱桂香,推开别人的搀扶,蹒跚地走到宏照跟前,一头扎在他的身上,一把揪着他的头发。等扶起來已经沒气了。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身上藏着一把剪子……
  
  邱桂香双目圆睁,宏照抹了几次,都合不起來。
  
  一切让宏照不寒而栗。
  
  有人开始为邱桂香换寿衣,点香烛,烧寿纸。一屋子的烟雾缭绕,一屋子的哭声,一屋子的晦气。
  
  这时院墙外,有个叫花子在唱:“灶王爷,本姓张,骑着马,挎着枪,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周子豪打來电话说,已经联系了近郊枫林乡,搞了一块墓地,只等阴阳先生來勘察了。请的自然还是夏中农。
  
  这些年來,宏照家合婚、买房、择日全是夏道长负责的。当初磊磊的婚姻,夏道长分析了双方的生辰八字,综合分析了格局、喜忌、大运等种种情况,说女柱中金多水旺,克木灭火,不但不能旺夫,而且破夫、败夫、害夫。宏照说与磊磊听,儿子竟然回答:“你这么迷信,还像个**员吗,”
  
  媳妇习梅是云南人,磊磊一走,身后留下了一个异乡的女人和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宏照和这个媳妇基本说不上话,那女子的方言很重,交流很困难。反正什么事也用不着这个女子点头,起码两年她不会对任何事情有热情。
  
  勘看墓地那天,宏照亲自去了。夏道长介绍道,坟墓有吉凶之分,举凡万物,一定有“相”。其实,相就是“形”。家有家形,人有人形,坟墓也有墓形。在墓相学上,把坟墓比喻做树木來加以说明。树木,除了有根、干及枝叶之外,还会开花结果。如根主坟墓、干主双主、花主继承、果实上主子孙等。因属于根的坟墓,就像树木依靠根部吸收养分以供其成长的原理一样,与家庭的繁荣有密切之关系,所以沒有坟墓的家庭,必定会招來衰运。子孙的繁荣,往往与好的坟墓有直接关系。因此,建造坟墓时,务必要选择吉相,而避免凶相。从早上到下午一点半阳光都能照射的地方是为吉相。
  
  宏照似懂非懂。恍惚之中,他又想到那个领路的道人,抑或磊磊随着仙家到了另一个福天禄地去了。
  
  周子豪见宏照沒有反应,知道他又沉溺了,便弱弱地插了一句:“全由道长做主吧。”
  
  道长带了两个高徒,都是四十多岁的光景,他们要动手勘测,道长说还是让我來吧,两个弟子便一旁看着师傅在林子里测量、掐算。夏道长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所云。
  
  春寒料峭,偌大的林子里回旋着一股冰冷的寒气。唧唧喳喳的麻雀,语言简短得像个木讷的孩子。宏照和周部长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抽烟,烟雾很快被风吹散了,吹得一乾二净。林子仍旧很是清新。宏照很满意这个地方,两边临水,前方是天空,一望无际的天空,太阳像一枚圆圆的印章,鲜红而温暖。
  
  测了近一个钟头,道长选定一块见方的地儿,喷出一口白雾:“此地甚好,只是前面的小树林阻碍了日光,将墓南的树木砍光,那就是一个绝好的福地了。”
  
  宏照沙哑的声音问:“有困难吗,”
  
  子豪道:“沒问題,小意思。”
  
  磊磊和邱桂香的盒子入葬的那天,遍地的油菜花开得正黄,天也似乎下起了零星小雨。古人有诗云----
  
  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來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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