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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唱戏贺喜

第十章 唱戏贺喜 (第2/2页)

孩子们不甘示弱,继续喊:“六和尚,睡床上;亲男人,睡床板……”六和尚更得意了,冲着岸上叫喊:“带个信给你妈妈,今晚上到你家睡觉啊。”
  
  几个妈妈忍不住了,骂道:“你个烂和尚,和小孩子较什么劲当什么真啊?”六和尚干脆站上船头,大声一吼:“烂不烂,用一下就知道了……”这话一出,河上更欢了,工人在笑,冰块在跳,妈妈害臊,草草骂上几句,纷纷撵小子们回屋。
  
  要到冰房唱戏必须要和六和尚打招呼,六和尚不属下官河村管辖,他的上级是白镇水产站。费金洪委派孙会计去找一趟,按照惯例塞了一包香烟给他,六和尚虚让了一下应道:好说好说,这么客气干吗?
  
  第二天大早,冰房河边泊了一只大船,从船上卸了不少唱戏的道具,从船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军大衣,一脸臃肿,双目无神。她就是小剧团的当红花旦唐彩英,到下官河村来过很多次,村里一度传说她和费金洪关系不太正常。不过这事没人看见过,全是没事的人乱猜测,不好乱说。
  
  一整个上午,戏班子忙着搭戏台子。六和尚和大锯子坐在空地上喝酒,小桌子上没什么菜,一盘子韭菜,一包潘波豆,两瓶白酒。韭菜能让他们充分壮阳,壮阳以后他们的语言当中就充满了无数下作不堪的东西,他们评论着从眼前走来走去的戏班子的女人,说她们的大小和凹凸,然后猥琐地淫笑,甚至嬉戏扭打成一团。
  
  这两个酒鬼因酒精烧红的脸在宏照看来就是两盆臭狗屎,臭气熏天,臭不可闻。共用一个女人,两个老不死的关系还这么好,真是不可理解!六和尚的钱全贴在大锯子家里用了,只留一点烟酒钱,其余的钱全交给了玉莲子。其实玉莲子长得特寒碜,五十多岁了,一只眼瞎着,两只眼流水。六和尚真是急疯了,要不图她什么东西?
  
  六和尚出去念经做佛事,大锯子就像二尾子一样跟在后面,以为穿上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褂衫就真成了道人。他不会念经,嘴动不出声,点点香,烧烧符,轻轻松松拿一份钱回来。
  
  宏照瞧不起大锯子,但他和二黑坐在石码头上钓鱼时还是喜欢听他们胡说八道。六和尚和大锯子是他们的启蒙老师,无意间教会了他们认识女人,了解女人的构造,而且还让他们知道了女人不仅是男人口头和袴下的玩物,也是引诱男人暴露丑恶面貌的祸根。
  
  冰房一直闹鬼,有人听到过子夜时分悲歌号哭。冰房脚下是冰凉的河水,很窄很浅,却溺死过好几个人。冰房上空是一团一团的树冠,活像变幻莫测鬼脸,高而弯曲的细树枝上吊死过好几个女人。树下草地更是恐怖可怕,据说里面埋藏着几十个汉奸土匪,伪镇长王树就葬身于此。
  
  相信有鬼,等于相信世间有公理;不相信鬼的都是些无知浅薄之人。或有或无,但宁可信其有也不能妄说无,世间多一样神秘强大的东西,到底可以充实人心,可以制约某些人的离经叛道。
  
  宏照和二黑是相信鬼的,晚上他们宁可向南多跑一里路到桃园,也不到冰房这个鬼地方来。村里的小孩子可不管这些,他们不管白天黑夜,整天泡在冰房。冰房在孩子眼中不是一座房子,而是一个区域及其具体内容的总称。它的含义就是这儿的树、草、河,放养的鸡鸭,放养的山羊。他们钟情于那些有生命的事物,对那个封锁的冰房子并不感兴趣,里面有冰还是有冰冻的死人,对于他们没有半点意义。防护栏下面浅浅的河水,每天把河底的一些宝藏冲到河床上,有铜板、铜钱、铆钉、子弹壳和一些年代靠近的硬币,据说还有一柄形状古怪的宝剑。在接受河水的馈赠上,小孩子总是充满着幻想,乐此不疲。
  
  戏班子在下官河接连唱了三天,恰好农闲,不要下田劳动,就白天黑夜连轴唱。戏台上挂着两张汽油灯,唐彩英凤冠霞帔一上台,脸上厚厚的胭脂花粉,白底红面,煞是好看,如同仙女一般。台下响起掌声,鼓得最凶的是费支书。
  
  肖扬东和朱大江坐在费支书旁边,肖扬东捧着个大茶缸子,看戏的外庄人不时指着他说些什么。
  
  宏照和二黑一个人一支烟坐在石码头上,一双脚揣在水里,看着天上的星星。
  
  也在那个暑假,我从朱宏秀的肚子里面出来了。我叫肖木,名字不是肖扬东取的,是一个会算八卦懂得《推背图》的夏先生取的。
  
  夏先生说我命里缺木。为什么取名为“木”而不取“林”或“森”,先生解释说,“木”在三者中最贱,取名忌大忌满,“森”为三,三六九为天地至尊,普通人的命程是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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